蕭崢點了點頭說:“沒錯,是我讓沙海來敲門的。”
孫一琪臉上湧起了慍怒:“那為什麼我來開門的時候,你們又逃得不見了影子!是要跟我惡作劇嗎?”
孫一琪瞪著沙海,這個鄉鎮乾部一開始就不太禮貌,孫一琪現在對他更有看法了。
蕭崢不慌不亂地說:“要是我們站在門口,孫書記會有多尷尬?我們知道孫書記的房間裡,有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就是冰瑩。”
孫一琪心裡一陣驚震,蕭崢怎麼那麼清楚?孫一琪不悅地道:“你們是在盯我的梢嗎?”蕭崢說:“不能說盯梢,而是關心。我們不希望看到孫書記到安縣沒幾天,仕途就給人毀了。不如這樣,孫書記還是先喝幾口這個礦泉水吧,我們再給你做些解釋。”
孫一琪看看這杯礦泉水,感覺自己要是不喝,蕭崢恐怕也不會說出他想知道的事情。孫一琪狠了下心,端起那杯礦泉水喝了兩口。
然後就是等待。慢慢的,那種熟悉的、想要放縱的感覺,從他體內又強烈了起來。那個她生命中引以為遺憾的女人,也就是冰瑩母親年輕之顏,又重現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不過,這次孫一琪喝的比較少,再加上眼前也沒有冰瑩寬衣解帶的模樣,孫一琪的心智並沒有被迷惑。
看到孫一琪神情的變化,蕭崢和沙海就知道藥性起作用了。
沙海又從口袋裡取出了一顆藥丸,說:“孫書記,你吃了這顆藥丸,就能解了之前的藥效。”
孫一琪不想讓自己在他們麵前出醜,接過沙海的藥丸,吞了下去,沒到兩分鐘,他的感覺就緩和了。孫一琪心裡就更加疑惑了:“你剛才給我吃的是什麼?這到底是什麼藥?”
蕭崢轉向了沙海:“你給孫書記解釋一下。”
沙海道:“你喝的第一杯礦泉水裡,我放入了一顆致幻藥,圈內叫‘神仙丸’,這種藥物專門給人製造幻覺,你生活裡的鬱悶、記憶中的遺憾會在這種藥性中得到滿足。另外,這種藥有一種勾起強烈欲望的作用。後來,我給你吃的是解藥,叫做MH,這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反正就是解藥,也不隻這一種。”
孫一琪聽了有點恐慌:“冰瑩為什麼要給我吃這種藥?”沙海道:“那還不簡單嗎?就是希望你和她發生關係,然後他們在你的房間裡把這一切都拍下來,以後就是拿捏你的把柄了。”
孫一琪有點不敢不相信:“冰瑩為什麼要做這種出賣肉體的事情?她的母親是我的大學同學,她們家裡有私企,為什麼還要做這種事?”
沙海笑了笑道:“孫書記,你可能還不知道,現在私企的生意越來越難做了。可你是安縣縣委書記,接下去能掌管一個縣城的工程項目,而且安縣如果走生態興縣之路,有大量的基礎設施建設和生態旅遊項目要上馬,掌控了孫書記,以後他們企業想找點工程做還不容易嗎?”
這些情況,沙海本來並不是很了解,是蕭崢推測出來,讓沙海在孫一琪麵前說的。這樣一來,可以加深孫一琪對沙海的好感,為沙海今後的提拔打好基礎。
孫一琪聽了,覺得沙海說得越來越有道理,但他還是很好奇,這個鄉鎮乾部為什麼能知道這麼多?他盯著沙海:“你怎麼知道冰瑩會給我的酒裡下藥?而且,你怎麼知道就是這種‘神仙丸’?”
沙海不緊不慢地道:“孫書記,說實話,以前我是一個不要好的人,在鄉鎮當了十來年的乾部,基本都是在混日子,也沒少在縣城的酒吧裡混。你今天被人下的‘神仙丸’,在酒吧裡不要太普通了,用來致幻和催情的,九十九塊一粒。今天我們看到你吃好飯,又去了酒店的露天酒吧,當時看你的表情神態,就知道你嗑了這種類似的藥物。”
蕭崢接茬說道:“我們又想起,今天下午孫書記你沒有見到李導本人,隻見到了一個金卷發的國外男子。這讓我們懷疑,這本身就是一個圈套。冰瑩到底能不能約李傑人出來?冰瑩和李傑人的關係到底如何?都讓人存疑了。”
孫一琪陷入了沉思,好一會之後才說:“我也不知道你們說的是不是真的,隻有明天等那個馬克反饋了結果再說。”
要讓孫一琪完全信任自己和沙海,恐怕沒有那麼容易。蕭崢也不急於一時,就說:“那就等明天再說吧。孫書記也早點休息。”
孫一琪還是有些不安:“這家酒店就一定安全嗎?”蕭崢說:“起碼這家酒店是我們隨意挑選的,房間裡應該沒有監控。而且,我已經讓公安上派人來了。”
孫一琪一怔:“你在杭城,都有認識的公安?”孫一琪自己這個縣委書記,還搞不定當地的派出所呢!蕭崢搖頭道:“杭城的公安,我不認識。但是,我們安縣有自己的公安。我通知的是安縣公安局常務副局長徐昌雲。孫書記,他是你的公安局長,可以確保你的安全。”
“我自己的公安局長?”孫一琪腦海裡還沒有這個概念,但這話聽上去,確實可以讓人安心下來,“徐昌雲什麼時候能到?”孫一琪還真希望能早點看到自己縣裡的公安。
蕭崢看看時間道:“大概五分鐘。”
他們在房間裡又等了一會兒,果然就有人敲門了,沙海去開門,縣公安局常務副局長徐昌雲和他手下的一名得力乾將,身穿便服走了進來。蕭崢走過去,與徐昌雲握手,道:“徐局長,不好意思了,連夜把你們從安縣叫過來。”
徐昌雲一字一句地道:“領導有召喚,我們隨時候命。”蕭崢說:“這兩天,孫書記在杭城有任務,我們要確保孫書記的安全。來,我帶你見見孫書記。”
“是。”徐昌雲看到了新任縣委書記孫一琪,精神飽滿地道,“孫書記,我是縣公安局常務副局長徐昌雲,今天我帶了四名乾警一起來的,有兩名正在樓下候著,我們一定確保孫書記的安全。孫書記有任何事,就請吩咐我們。”
徐昌雲是典型的人民警察,為人正派、氣宇軒昂,他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安全感。孫一琪之前去過公安局調研,縣公安局的局長至今沒有配備,都是徐昌雲在主持工作。那次,孫一琪聽徐昌雲的彙報,也感覺他思路清晰、舉措有力、成效也頗為明顯,這些孫一琪是有印象的。
今天徐昌雲又從安縣來守護自己的安全,讓孫一琪很有些感動。他朝徐昌雲伸出手去:“你們來得正好。那就辛苦你們了!”
蕭崢也打算走了:“孫書記,那你早點休息,可以睡個放心覺。”孫一琪點頭道:“那好,明天見。”
徐昌雲等人就在孫一琪旁邊開了兩個房間,其中兩人休息,另外兩人半開著房門,他們進行輪班執勤。
孫一琪躺下來休息了起來,經曆了今天的事情,他的腦袋裡還是有點亂。他開始在心裡質疑姚倍祥、冰瑩等人,同時,他感覺蕭崢這個副縣長,真的是有點不簡單。首先,他覺得蕭崢這個人很有膽魄和主見,他說要是不能讓沙海參加會麵他也就不參加,結果他真的說到做到。其次,他做事很有預見性和效率,今天晚上竟然就已經讓縣公安局長的徐昌雲從安縣趕到了杭城。
孫一琪想,自己要是想在安縣立足,像蕭崢這樣的乾將,絕對是自己需要的。還有,縣公安這塊,要是自己能抓在手中,那就能占有很大的主動權。孫一琪想,這段時間要對縣公安局常務副局長徐昌雲進行重點觀察,或許以後可以向市裡推薦他為縣公安局長,自己提拔的人,自己用起來肯定就要放心很多……
在這些紛亂的思緒當中,孫一琪迷迷糊糊地睡去。
在1899酒店之中,姚倍祥和冰瑩卻一宿沒睡好。
姚倍祥讓人在孫一琪的房間裡安裝了監控,打算隨時監控他,可半夜裡孫一琪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等他們追出去,卻發現孫一琪不知去向,一夜未歸。
他們打算給孫一琪設套並完全掌控他的打算,黃了。
他們去敲了蕭崢、沙海等人的房門,也沒有人。姚倍祥還給蕭崢打了電話,結果蕭崢沒接。
姚倍祥和冰瑩猜測,孫一琪的“消失”和蕭崢肯定有很大的關係。姚倍祥馬上給譚四明打了電話彙報。
譚四明聽後,心情很是惡劣:“那個蕭崢,到底有什麼能力?已經是第幾次了,我們要施行的計劃被他給破壞了?”姚倍祥道:“蕭崢這個人,一直在給我們添麻煩。譚叔叔,我們必須想辦法除掉這個人!”
姚倍祥對蕭崢已經又嫉妒又恨,到了無以複加的程度。他現在最想的事情,就是希望蕭崢永遠從自己的眼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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