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意卻道:“最近一切都順利,所以沒有什麼特彆的事情需要鎮上幫助協調的。因為前段時間太忙了,人也很疲勞,今天想停下腳步歇口氣,然後再繼續前進。”
蕭崢說:“有張有弛,文武之道。感覺累了,是該休息一下放鬆一下。等會安總就留在咱們鎮上吃午飯吧?我們鎮食堂的便餐,還是有兩個特色菜的。”安如意也不拒絕,就道:“好啊。”
安如意本想喝咖啡,可鎮上沒有咖啡,安如意瞧著桌上的茶葉溫度降了下來,應該差不多可以喝了,將就地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舌尖上有點微甜,而後在舌側輕微的苦澀,一會兒之後就在舌根和喉部出現了回甘和喉韻。
這其實是一瞬間的事情,安如意本身不懂茶,自然說不出這麼清楚的感覺。但是,喝了一口這種綠茶,安如意竟然感覺還蠻好,於是又喝了第二口。安如意對朱迪說:“這中國江南的茶,竟然很不錯,跟咖啡和紅茶完全不一樣。你也嘗一嘗。”
朱迪不是保守的女子,既然能為了華夏國的文化從米國來到這裡,她自然也喜歡嘗試各種與中國文化有關的東西。她聽安如意說不錯,也就端起了大茶杯,喝了一口,在口腔用舌尖翻攪了一下,然後用力點了點,眼神朝蕭崢投來:“還真的不錯啊,這是哪裡的茶?”
蕭崢道:“這是安縣綠茶,現在主要是在我們天荒村的高山村生產,其他村子也有散種。你們瞧,我這後窗望出去,就有一株老茶樹,那上麵長出的茶葉,那才叫完美呢。隻可惜是野茶,產量隻有一點點,早給我喝完了,今天你們嘗不到。但是,到今年四月份你們就能嘗到新鮮的明前茶了,也就兩個多月的時間了。”
雖然春節還沒到,但時間已經進入一月份了,到明前也就沒幾個月了。
今天是暖陽的天氣,冬日的陽光灑在那株老茶水上,遠遠都能望見綠色的葉片上泛著金光。安如意道:“蕭鎮長,能不能讓我去看看你的老茶樹?很有意思呢。”
蕭崢就站起身來:“當然沒問題。這就走吧。我去問問管書記,他去不去?”
安如意來了,他理應跟管文偉知會一聲,於是蕭崢就帶著安如意、朱迪一起到了管文偉的辦公室,說明了安如意的來意,然後邀請管文偉一起去看老茶樹。
可管書記提不起興趣,他說:“我隻管喝茶,茶樹有什麼好看啊。你們去走走吧,我這裡還要處理點事情。中午,安總一定要留下來吃飯,我到時候來陪你們。”
蕭崢也不能強求他,就叫上了陶芳一起陪著安如意、朱迪,往後山走去。半路上,蕭崢正好碰上了沙海。蕭崢就把他叫上了,否則他一個人帶著三個美女上山,總是不大妥當,就算不會發生什麼,總也不免讓人眼饞。
有沙海這個家夥在,就可以很好地當自己的擋箭牌。當然這用意似乎有點不純,但也無傷大雅。
自從上次,蕭崢讓沙海和王新梅參與了林小鳳相關問題,他倆一起在“加林之夢”成功掩護了蕭崢之後,沙海與蕭崢的關係更近一步,時不時還會到蕭崢的辦公室裡來抽抽煙。
在這個鎮上,沙海年紀不大,人品和素質還是很不錯的,就是有點找不到存在感,人還有點飄、有點野。蕭崢想要找機會給他壓擔子,並適當培養他。要是他能進入班子,肩上有了擔子,責任感肯定也會更強,他的人生也就上了一個台階了,對鎮上也有好處。
蕭崢也已經感覺到,自己和管文偉終歸是要離開天荒鎮的,在離開之前,蕭崢也希望能為組織上培養幾個本土乾部,來保持工作的連續性。
秦可麗已經進入了班子,她是婦女乾部出身,立場堅定,能力也強,成長空間還是蠻大的,以後當個鎮長、書記完全有可能。在她之後,蕭崢就有意培養陶建、沙海、王新梅等人,這對天荒鎮的乾部梯隊健康成長也有好處。
沙海似乎也隱隱地感覺到了鎮長對自己的重視,在鎮上的存在感有所增強,這段時間在鎮政府院子裡見到沙海的次數也明顯增多了。這會兒,蕭崢一召喚沙海,他馬上就過來了:“去後山啊?好啊,我最擅長爬山了。”
蕭鎮嗤道:“也就比我們大院高幾十米海拔的地方,你還敢說最擅長爬山?”沙海道:“蕭鎮長,山矮也是山,人矮也是人。抽煙。兩位美女抽嗎?”
沙海給蕭崢遞香煙,然後朝向兩位美女。蕭崢說:“你給美女遞煙?是不是搞錯了?她們怎麼會抽?”
安如意婉謝道:“我不抽,謝謝。”然而,朱迪卻說了一句“謝謝,我嘗嘗……你們……華夏國煙……”,隨後就將軟華煙接了過去。沙海朝蕭崢擠眉弄眼了下,說:“蕭鎮長,你看!我們外國來的朱總,是抽煙的。”沙海也主動給朱迪點煙。
朱迪抽了一口,將微藍的煙霧噴入了空氣之中,隨後將齊耳短發一甩,陽光之下,她的金色發端似乎就要融入燦爛光線之中去。外國女子的金發,自有其獨特的美,這一點蕭崢也無法否認。朱迪抽了一口說:“你們……華夏國煙……很不錯。”沙海笑笑說:“價格也很不錯的,比你們……米國……什麼……萬寶路啥的……可以買十包了……”
五人一同爬上了矮坡,到了後山,冬日的山頭有些蕭索,但是老茶樹始終清脆,昭示著即便在冬天也有強力的生機和活力。這老茶樹是愈老愈精神了!
看完了老茶樹,安如意道:“他今年長新茶葉了,我還來喝。”蕭崢說:“沒有問題。”
隨即,他又想起來,去年就答應過肖靜宇,新茶上市,他要給她留一些老茶樹的茶。這株老茶樹的產量有限,蕭崢不能再答應其他人了,否則到時候真不夠喝。在離開之前,安如意竟然雙腿直立,雙手合十,朝老茶樹行了一個禮。
蕭崢有些奇怪:“這是乾什麼嗎?”安如意笑著道:“我小時候聽我母親說過,老樹都是有靈性的,你給他行禮,他能感覺到,明年給你長出來的茶葉才會更好喝。”
“還有這種事?”沙海趕忙也雙手合十,也行了個禮。眾人都笑了。朱迪顯然對中國神秘的禮儀也很感興趣,也依樣畫葫蘆地行禮了。
蕭崢對陶芳說:“為了明年的茶葉更好喝,我們也給老茶樹行個禮吧。”陶芳笑著站在蕭崢身旁,跟蕭鎮長一起行禮。沙海在旁邊忽然道:“你們這不是給老茶樹行禮,你們站在一起,是在拜天地吧!”
陶芳掄起拳頭,來砸沙海:“就你話多!”沙海早就已經躲開了。陶芳打不到沙海,又回到了蕭鎮長旁邊,臉頰上卻已粉紅,也不知是被沙海的這話羞紅的,還是因為剛才猛然跑動了下,血氣上湧染紅了臉。
中午,管文偉請大家吃便飯,沒有上酒。管文偉說:“我以前中午都是喝酒的,我不怕承認,我是真的喜歡酒。可自從蕭崢同誌當了鎮長之後,跟我來商量中午全鎮上下都不能喝酒,我也隻好同意。現在把自己給管死了。”
蕭崢道:“管書記,你是謙虛了。這分明是你自己自律意識強,要我們大家也嚴格要求自己嘛。”陶芳道:“自從中午不喝酒之後,我們鎮上的工作明顯搞上去了。”
“這倒是不假。”管文偉說:“蕭鎮長,剛才你們去後山的時候,你知道我在看什麼嗎?”蕭崢搖頭:“我不知道。”“安縣的月度綜合考核又下來了。”管文偉道,“我們鎮上已經連續兩個月排名在前三了!”
全縣二十來個鄉鎮,天荒鎮這個山上的鄉鎮,能排入前三確實是不容易。蕭鎮說:“這是好事啊!”
“這跟我們全鎮乾部的努力分不開,另外一方麵跟安總的投資分不開。”管文偉道,“我們一起來敬一敬安總,以茶代酒了。”
大家一起敬了安如意和朱迪。這天食堂裡把拿得出手的特色菜都上了,雖然沒喝酒,但是土菜也讓安如意和朱迪吃得很滿意。
午飯快結束的時候,朱迪接到了一個電話,她低聲對安如意說:“‘師傅’今天下午會達到安縣。”安如意不露聲色地點了下頭,隨後說:“管書記、蕭鎮長,我們都吃得很開心,謝謝你們的午飯。下午還有點事,我們這就回去了。”
安如意始終沒有告訴蕭崢,他們酒店打樁困難、後來又出現異象的問題。安如意想一切都等“師傅”來看過了之後再說。
當天下午,“師傅”果然到了,因為時間已晚,安如意沒有讓他上山,而是在縣城好好地款待了“師傅”,次日一早才跟“師傅”一起上山。
“師傅”帶著占卦、風水等一應器具到了山上,進行了一番儀式性十足的活動之後,他收起專業工具,轉向了安如意道:“安總,我還是之前的那個說法。在這裡建酒店,完全沒有問題,對安海集團的發展肯定大有好處。”
安如意道:“那為什麼打樁那麼困難?此外,我們用了強力打樁機後,雖然是打進去了有一些,可那天的天氣突然就發生了巨變。”
“師傅”說:“那是因為,這個山頭很重。彆看海拔不過八百到一千的樣子,可腳下好像跟五嶽一樣重,我的羅盤好像都被吸得往下彎啊。”
“師傅”的這一說法,讓安如意無比的驚訝。
省裡的兩會結束了,公選事項就提上了日程。
按照省委領導的指示,公選的準備工作在年前完成,春節結束上班之後,就開始推動這些工作。等公選結束之後,再召開經濟工作會議。可見,省委領導是想選一批人才來推動工作出新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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