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我們肖書記因為年輕漂亮、如今又孤身一人在安縣,被蕭崢這種人的花言巧語給迷惑了?”有人接上方也同的話頭道。
馬飛一瞧,此人是坐在方也同右手第三位的縣財政局長溫軍。馬飛知道,溫軍可謂是方也同的鐵杆支持者。當初,天荒鎮提出要推進“富麗鄉村建設”時,溫軍就明確站在方縣長那一邊表示強烈反對,還說縣財政沒有錢支持鄉鎮搞“富麗鄉村建設”。
如今在飯局上,他公然嘲笑肖書記,可見其膽子之大,有恃無恐。馬飛再瞧瞧現場的領導,除了方也同,還有新到任的組織部長項河中、縣政府常務副縣長李橋以及其他重要政府部門的一把手們。
毫無疑問,這些都是方也同的人。溫軍的話,引起了一陣哄笑,眾人似乎很樂意拿肖靜宇來開玩笑。
令馬飛更沒想到的是,組織部長項河中也問道:“那個蕭崢,到底是何方神聖,一個鎮長還能經常出入肖書記的辦公室?”溫軍接過話茬道:“也不過就是一個草根鄉鎮乾部,可最近我們都發現他很會搞啊。先是攀住了縣農業局陳光明的女兒,據說已經訂婚了;現在又攀上了縣委肖書記,動機很不純啊。”
項河中道:“這麼說,這個蕭崢很亂啊,人品有問題,就想通過女人上位嘍?”方也同道:“項部長,你現在是縣委組織部長,對這種動機不純、人品不好的乾部要好好管管,絕對不能讓他不詭的意圖得逞啊。”項河中道:“有方縣長的提醒,對這個人,我肯定要多加關注了!”方也同道:“我們一起來敬一敬項部長,你們以後要多跟項部長溝通,多向項部長彙報,用人這塊都要靠項部長了。”
眾人就都一起起哄來敬項河中。馬飛感覺到,方縣長這邊有組織部長支持,實力不容小覷。
酒席結束之後,還到酒店的歌廳包廂活動,叫的女人並不是陪酒的公主,而是相關部門的女班子成員。作為縣委辦主任,馬飛認識其中的三個,都是三十零一點的樣子,燕肥環瘦,各有千秋。
他們給領導敬酒,起先還微微有點矜持,可幾杯酒過去就很放得開了。
縣長方也同對其中一個長相嬌美、身材豐腴的女乾部說:“你去多敬敬馬主任。”這位女乾部名叫何娟,是縣社區管理辦公室的副主任,職務不上不下,還是無黨派人士。她這樣的女乾部要想進步,隻能靠領導的提拔。
馬飛早就聽說過何娟這個科級女領導,平時在食堂也多次見到,遠遠看到她嬌媚的臉孔和豐腴的身材時,馬飛也沒少浮想聯翩。隻不過,馬飛是縣委辦主任,是黨委條線的部門領導;而何娟屬於的縣社區管理辦公室,乃是政府部門,外加何娟是無黨派,兩條線交織的機會不多,馬飛想要接觸何娟就不太自然。
況且馬飛畢竟也是縣委辦主任,他放不下這個架子主動去找何娟,他也一直以仕途為重,女人的話是順帶的事情。所以,在以前馬飛雖然對何娟這個女人一直感興趣,可兩人並無交集。
今天情況有些特殊,一方麵是方縣長讓何娟來敬酒的,何娟就聽話的來了,所以等於是何娟自己送上門來的;另外一方麵,何娟也早知道馬飛,敬酒時對馬飛很尊重,眼眸之中甚至流露出崇拜的神情,還請馬飛多關照。畢竟,馬飛是縣委辦主任,是縣委書記身前的人,要是能幫助何娟美言一句,讓她到重要部門擔任一把手也未嘗不可。
在一個縣裡,司法、水利、教育、城建等部門無不可以安排非黨的一把手鍛煉。通過這些部門的跳板,以後何娟還可以向市級部門發展,再不濟到縣政協擔任一個副主席應該沒有問題。
何娟目的明確,她的人生道路也基本是規劃好的,就衝著這個方向努力。所以,任何對她的這個目標有幫助的人,她都會想辦法靠近。今天碰上了馬飛這樣的重磅人物,何娟自然也不會放棄。
兩人在包廂中相談甚歡,喝酒聊天,相互欣賞。再加上馬飛最近有些鬱悶,縣委書記肖靜宇對他不是很待見,因而今天本就有些借酒澆愁的意思,又碰上本來心怡的何娟對他又是溫柔又是崇拜,心裡不由就有種想放縱一把的想法。
當何娟提出請他幫助在肖書記麵前美言的時候,他雖然知道自己影響不了肖書記,但卻誇口說“這好辦,完全沒有問題”“肖書記那邊我還是能說得上話的”,然後又表揚何娟道“像你這樣優秀的無黨派女乾部,在我們縣裡少之又少,不提拔你又能提拔誰”等等,也把何娟誇得心醉神迷。
酒精、歌聲、美豔和權交織在一起,就太容易發生化學反應了。馬飛在包廂之中就跟何娟交換了電話號碼,試探性地問:“何主任,等會這裡結束,我們再找個地方去喝點酒?”沒想到何娟美眸閃動著,一口答應道:“我聽馬主任的。”
縣長方也同瞧著馬飛和何娟眉來眼去的樣子,就知道兩人肯定要發生那種當事人覺得很浪漫、彆人看來很庸俗的男女故事了。方也同心裡笑著,可表麵上裝作什麼都沒看到。他就是希望馬飛能夠和何娟發生故事,這樣一來馬飛就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當天唱歌結束之後,眾人散去,馬飛卻和何娟約定了一個酒店,到了酒店房間裡。馬飛是縣委辦主任,平時安排會議、飯局不要太多,哪家酒店不熟悉?他一個電話,酒店經理早就已經幫助他安排好了房間,裡麵紅酒、點心和水果都安排好了,這又讓何娟見識到了馬飛的實權。
何娟以前也並不是那種亂來的女人,她家裡也有老公、小孩,平時出來她都把控的比較好,唱歌結束之後也就回去了。可今天她偏偏對馬飛沒有了抵抗力。這一方麵是因為馬飛答應會幫助她在縣委書記麵前說好話,另外一方麵她明顯感覺到馬飛瞧她的目光,是帶有溫柔感情的,這是何娟多少年都沒有享受過了。
她知道自己的姿色,她也感受到其他男人看他時流露出來的欲念,但那都僅僅是身體上的,並不走心。可馬飛看他的那種神情,是從他心裡流淌而出的情愫,這不是臨時觸發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就如馬飛對她說的,他在食堂也經常看到她,還見到她習慣在第二排排隊取餐,喜歡坐在靠窗的角落,飯後還常在大院散步等等。這些都是真的,不是瞎說。
要是馬飛平時不在關注她,又怎麼能在今天脫口而出呢?何娟儘管是縣社區管理辦公室主任,她平時卻缺少關注。她的丈夫是個退伍軍人,雖然也在街道當了個人武部長,但本身也比較粗糙,喜歡喝酒,每天晚上差不多都應酬到十一點才帶著一身酒氣回家,躺到床上就呼呼大睡。
最近還因為丈夫整天醉酒,她還跟他鬨過不愉快,兩三天都沒怎麼講話。這種種撞在一起,讓何娟無法拒絕馬飛的邀請。兩人又在酒店房間喝了酒,吃了東西,很快就滾在床單上。陌生的身體,乾柴烈火,第一次的碰撞,總是充滿了新鮮感,也特彆的帶勁。
在機關裡的人,超越正常關係的男女,他們也並非誰壞誰惡,也並非不知羞恥,或者也談不上男盜女娼,隻不過有時就是各種因素湊在了一起,一時衝動,無法拒絕,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兩人都是半夜才回家去的,對方的家人卻並不在意,也沒有警覺。兩人除了醒來還有宿醉的暈眩,想到對方的身體,還有些躍躍欲試。
然而,第二天上班不久,方縣長就給馬飛打電話了:“今天晚上有空,再聚聚。”馬飛說:“那不好意思啊,昨天才喝過方縣長的酒呢。”方縣長卻說:“你跟我客氣什麼?何娟也來,我叫她了。”馬飛隻好答應。
晚飯又是好酒好菜,但是晚飯之後,方縣長沒有安排唱歌,而是對馬飛道:“馬主任,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馬飛謙卑地道:“方縣長,您這是太客氣了。有什麼用得上我馬飛的,請儘管吩咐。”方縣長道:“能不能幫我去肖書記辦公室看看?”
“看看?”馬飛愕然,“看什麼?”方縣長道:“這個我也不知道,隻要你認為是有價值的東西就行。你昨天不是說嗎?天荒鎮的蕭崢,不是經常去肖書記辦公室嗎?你去幫我看看,他們有沒有留下什麼痕跡。你也知道,我們這也是為肖書記好,不能讓蕭崢這樣的人,害了肖書記。如果我們有所發現,也好提醒肖書記。畢竟肖書記是個女人,現在一個人在我們縣裡主政,有時候把握不好的時候也有。我們既然是班子成員,就要相互幫助、相互提醒,你說對不對?”
馬飛當然知道方縣長說得好聽,他的意圖很明顯,就是想掌握肖書記的一些隱私,最好是一些具有殺傷力的證據,可以將肖書記從安縣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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