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張臉也太醜了~”
一句輕飄飄的話卻讓牛大疤的自尊心一下崩塌,怒不可遏的罵道:
“你到底是誰!
來人,人呢,把這家夥抓起來!”
他搞不清楚這家夥哪來的,見鬼了。
“砰!”
話音剛落,顧思年就揮拳砸在了他的臉上。
“噗嗤~”
看起來不算強壯的顧思年,一拳頭直接砸掉了牛大疤的門牙,鮮血當場就噴了出來。
牛大疤被錘得眼冒金星,但畢竟是馬匪,強忍著劇痛揮出了拳頭:
“混蛋!”
看起來殺氣十足,可顧思年輕輕一伸手就把他的肩膀牢牢抓住。
牛大疤的目光無比慌亂,他發現無論自己怎麼掙紮都動不了一點。
“就這麼點本事?”
顧思年撇了撇嘴,手掌輕輕一用力:
“卡擦~”
“啊~”
牛大疤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手臂整個被顧思年掰斷了。
剛剛倒地,顧思年又是一記飛腿,正中那隻胳膊。
“卡擦~”
“啊~”
又是一陣哀嚎,他這隻手是徹底斷了,神仙也接不上。
“你,你到底是誰?”
牛大疤終於慌了。
“來要你命的人。”
顧思年一招手:
“來人,拖出去!”
小六子很合時宜的走了進來,直接就把牛大疤給拎出去了。
“廢物一個~”
顧思年拍了拍手掌,衝著慕清歡咧嘴一笑:
“沒事吧?”
“沒事!”
慕清歡蹭的一下就蹦了起來:
“真厲害真厲害!”
歡喜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剛剛被綁的俏佳人。
顧思年目光一紅,鼻尖微酸,一把將她摟緊了懷中:
“受委屈了,是我沒保護好你。”
顧思年的心臟到現在還怦怦跳,若是他在晚來半刻,後果不堪設想。
不幸中的萬幸。
這麼大膽的動作讓慕清歡渾身僵硬,下意識地扭動了幾下身子,隨即也抱住了顧思年:
“我不怕!我知道你肯定會來救我的!”
雙臂微微用力,夾緊了顧思年的腰腹,臉上滿是紅暈。
“走吧~”
顧思年的臉上逐漸浮現出些許寒意:
“我們去收拾那些壞蛋!”
“好耶!”
……
這座杜家的秘密田莊裡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在黑夜中格外森冷。
被掰斷了一隻手的牛大疤臉色慘白,茫然的掃視四周。
一個個持刀大漢正將鮮血淋漓的屍體堆在場中,挨個核驗身份。
就像那個家丁說的一樣,這其中有半數都是馬匪,穿著打扮與杜府的家丁有明顯差異。
除了五六名活口之外,其他人死得乾乾淨淨。
“軍,軍刀。”
牛大疤還算有點眼力,一眼就認出來這些人手裡拿的絕不是尋常衙役用得樸刀。
杜家到底得罪了什麼人啊,竟然惹得軍卒殺上門來!
“砰!”
“發什麼愣啊!跪著回話!”
小六子冷不丁的一腳踹在了他的肚皮上,劇烈的疼痛差點讓牛大疤一口氣沒續上來。
“將軍!”
小六子回過頭來抱拳道:
“就剩這幾個活口,其他全解決了。”
將軍?
這稱呼又讓牛大疤的臉色蒼白了幾分。
“嗯。”
顧思年看向地上跪著的人群:
“我叫顧思年,聽過嗎?”
這名字直接讓幸存的幾個家夥嚇傻了,拚了命地磕頭:
“顧,顧大人饒命啊!”
“將軍饒命!”
尤其是牛大疤,欲哭無淚,琅州城內挨顧思年一拳頭的他應該是第一個。
他現在恨不得提刀去砍了杜金,早知道這小姑娘有這種後台,再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接這趟差事。
“給你個機會。”
顧思年看了一眼牛大疤:
“說說,誰讓你綁人的?”
“杜家,是杜家!”
牛大疤沒帶半點猶豫地就把杜金供出來了:
“幾天前杜金找到我,給了咱一千兩銀子,說要綁個人。
就是,就是慕大人的女兒。
咱們在慕府周圍蹲了半天,昨天發現慕小姐落單,就,就給擄回來了。”
“你們不是馬匪嗎?”
顧思年微皺眉頭:
“杜金是怎麼聯係到你們的?有沒有什麼中間人?”
顧思年不相信此事就是杜金一人所為,肯定還有同夥,他要連根拔起!
“額。”
牛大疤顫顫巍巍地答道:
“我與杜金是老相識了,這種事,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乾。
隻不過這次綁的是慕,慕小姐,給的銀子最多。”
慕清歡此刻就站在顧思年的身側,牛大疤連抬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不是第一次乾?”
顧思年愕然:“以前還綁過?”
“是,是的。
這一年來前前後後綁了的有十幾個,都,都是黃花大閨女。”
“什麼!”
慕清歡無比震驚:
“那些姑娘呢!杜家綁這麼多女子做什麼!”
“應該都關在後院的偏房裡。”
牛大疤哭喪著臉道:
“咱們隻負責綁人,其他的事小的也不知道啊~”
顧思年朝小六子使了個眼色,小六子立馬帶人去了後院。
慕清歡在顧思年邊上憤憤不平地說道:
“之前我聽爹說過,去年老是有良家女子莫名其妙的失蹤,怎麼找也找不到。
原來是杜家搞的鬼!”
牛大疤不知道想要將功贖罪還是怎麼的,指了指旁邊一個老頭:
“他,他是杜府派過來的管家,他一定知道!”
邊上跪著的老頭渾身一哆嗦,那眼神恨不得把牛大疤給吃了。
“噢,杜府的管家?”
顧思年嘴角微翹:
“想活命就說話,不想活命,這些兄弟可以幫你想出一百種死法。”
“想活,想活!”
老人一連磕了好幾個頭,小心翼翼的說道:
“那些姑娘,都是,都是琅州城周邊村落裡的,大多都是窮苦人家。
我們把人綁來,然後威逼利誘,脅迫她們,她們……”
“彆吞吞吐吐的!”
顧思年輕喝道:
“脅迫她們做什麼!”
老管家把頭死死的磕在地上:
“脅迫,脅迫她們服侍老爺。”
“轟~”
這句話就像一道驚雷,讓慕清歡雙眼呆滯,然後就破口大罵:
“畜生!
簡直是畜生!”
讓這麼多黃花大閨女服侍一個老頭,簡直是個大淫賊!
“我問你。”
顧思年向前走了一步,冷聲道:
“隻服侍你們老爺嗎?還是有其他人?”
“還,還有王掌櫃、陳掌櫃……”
老管家一股腦的說出了好幾個名字,全都是整日與杜金廝混在一起的那些商號掌櫃。
“這個老東西。”
顧思年牙齒咬得嘎嘎作響。
他已經想通了一切,這座隱蔽的田莊分明就是杜家建造的淫窩,專門用來供那些富商享樂。
而慕清歡就是湊巧,被關到這來了,想到這裡顧思年心中的憤怒越發深厚。
杜家該死!
“這個老混蛋!”
慕清歡比顧思年還要憤怒:
“這些家夥平日裡看起來人模狗樣,背地裡卻儘乾這些喪儘天良的事!
畜生!”
正罵著,小六子就領著一群女子走了出來。
這群女子打扮得頗為精致,一個個麵容姣好,年紀也不大,但她們的眼中都好像失去了光芒,失去了希望。
當她們看到滿地的屍體時腿都開始發顫,渾然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顧思年用儘可能平和的語氣問道:
“你們都是被杜家綁來的?”
女子們你看我,我看你,有幾個膽大的點了點頭。
她們確實是怕了,以前也有過人想要跑,但卻被這些家丁們活生生打斷了腿。
“彆怕,都彆怕。”
慕清歡趕忙走到了人群中,一句句安撫著:
“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官府,來救你們的!”
“真的嗎?”
“真的啊!你們看,這些欺負你們的壞人都被抓了!”
一聽到是來救她們的,十幾名女子一片歡騰,然後就是喜極而泣。
有的人已經許久許久沒見過爹娘了,她們早已忘記自由是什麼感覺。
“唉~”
顧思年歎了口氣:
“小六子,你待會兒把她們一起帶回去,一個個問清楚家住哪裡,通知她們的爹娘來接人。”
“諾!”
安撫完這邊,顧思年麵色凝重的看向杜府老管家:
“你現在老老實實的回答我,除了你剛剛說的這些掌櫃,還有沒有其他人來過?
比如,文公子、楚公子他們幾個?”
“沒有,絕對沒有。”
老管家忙不迭的回答道:
“老爺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告訴他們這種事啊。”
“呼~”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兩邊是對頭,甚至還是情敵,但聽到文沐不知道此事的時候顧思年心頭還是鬆了口氣。
或許他覺得,如果連刺史的兒子都卷入這種醜聞的話,那琅州官府的臉麵就丟乾淨了吧。
以後老百姓還會信任你們這些當官的嗎?
“大,大人,小的什麼都說了。”
老管家磕著頭說道:
“還求將軍饒小的一命啊,我就是聽令辦事啊。”
“對對對!將軍饒命!”
牛大疤也瘋狂的磕頭:
“與小人無關啊!”
顧思年一陣鄙夷,人全是你綁來的還與你無關?
不過他還是耐著性子說道:
“想活命嘛,也不是不信。
就看你們有沒有膽子站出來指認杜家了,把杜金的罪名坐實,你們兩就可以活。”
兩人對視了一眼,惡狠狠的點了點頭:
“小人想活!”
顧思年笑了,一揮手:
“帶他們下去寫證詞!”
“諾!”
一夜的混亂、喧鬨總算是漸漸平息,但這件事可遠遠沒有結束。
慕清歡緩步走到了顧思年的旁邊,耷拉著腦袋,再也沒有剛見到顧思年時的喜悅與興奮。
那些女子的遭遇聽得她心驚肉跳,這是人乾出來的事嗎?
“她們,她們太慘了。”
慕清歡默默的拉住了顧思年的手,第一次語氣中帶著寒意:
“這幫畜生,你絕不能放過他們!”
“放心吧~”
顧思年嘴唇輕努:
“他們一個都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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