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鞭子重重揮下。
立時在江書白皙的小臂上,留下一道凸起的紅痕,慢慢地,滲出血來。
真疼!
女孩額上痛出了細密的一層汗珠,身子也微微發顫。
江書咬唇死撐,好一陣才待到這痛楚消散。
鴻慶帝這後宮的女人,為了活下去,為了爭寵,付出的竟是這樣的代價!如果不是她準備了迷藥,現在自己就該被捆在床上,被皇帝鞭打!
要比剛才那一下,疼上百倍!
江書恨恨看向床上酣睡的鴻慶帝。
今日受下的痛楚,早晚加倍奉還!
江書不再看這男人,扭身向著壁板,輕輕敲了三下牆壁。
是她和宜人約好的暗號。
沒一會兒,宜人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娘娘,怎麼樣了?”
雖早有預料,可看到鴻慶帝在床榻上睡得人事不知,宜人仍覺心驚。
她在花樓裡時,也見過有些姐姐用這迷藥對付恩客。隻是這東西製作繁瑣,所費極多,需得人十二個時辰不合眼地看著火,故著要在花樓裡,也不是人人都用得起。
現下進了宮,好藥隨便用。她和阿翹又能輪班看著,自然供應得上。
可用在皇帝身上……
雖是大逆不道的死罪,可不知為何,宜人心中,總覺得有股子暗爽。
皇帝怎麼了?還不一樣是個貪財好色的男人?
甚至……
宜人瞥了一下皇帝身下,心中冷笑。鴻慶帝還不如普通恩客呢!他這樣的男人,若是去了花樓,背地裡都要遭姐妹們嫌棄的!
宜人再看江書,隻覺娘娘臉色有些蒼白。
是了,要服侍這樣惡心的男人,臉色能好嗎?
宜人壓低聲音:“娘娘,有何吩咐?”
江書無聲地把鞭子遞了過去,“打我。”
“什麼?”
江書指了指床榻上的鴻慶帝,聲音淡淡地:“咱們這位皇帝,正夢見,拿鞭子抽我呢!”
“可是,娘娘……”
鴻慶帝變態的程度,徹底震驚了宜人。
“沒有可是。”江書看向小宮女,決然道,“等明兒,他醒了,必得看見我身上的傷口。不然……”
她沒再說下去。
可宜人明白。
娘娘是為了保住永壽宮上下的命,才要遭這個罪,吃這份苦。
江書轉過身子,向宜人露出白皙細嫩的脊背,“打吧!”
“本宮保證,今日落在本宮身上的鞭子,將來必將如數奉還。”
第二日。
鴻慶帝一睜眼,就看到枕邊的女人,正定定地看向他。
目光中,似乎有什麼,他從未見過的,特殊東西。
鴻慶帝愣了愣,還未及開口。
江書先道:“皇上,您可是昨夜一宿好眠,扔下臣妾一個,孤零零的……”
“是嗎?朕睡著了?”
鴻慶帝揉了揉眼睛,支撐起身子。
往日,他上了性子,整整玩樂一宿,也是有的。
昨夜他自覺過得不錯,沒想到竟還睡了一會子,今晨睡醒,也覺神清氣爽,沒有往日的倦怠。
鴻慶帝抬手,拍了拍江書小臉,“伺候得不錯。”
江書身子微微一動,錦被滑下些許。
叫鴻慶帝看見了她肩上的痕跡。
鴻慶帝眸光一閃。
江書一顆心往上一提。難道,她猜錯了?
下一刻。
鴻慶帝伸手,隻見輕輕勾畫著那道傷痕,“江妃,昨夜辛苦了。”他頓了頓,“你……可怕朕?”
不怕。
但癩蛤蟆趴腳麵。
膈應人。
江書麵上一絲委屈一絲羞澀,極好地混雜在一起,讓她神情顯得愈發的楚楚動人。
江書:“臣妾豈敢?”
“說真話!”
“怕……”江書頓了頓,再抬頭時,眼中竟含著點點淚光,“可、可臣妾昨夜離皇上那樣近,那樣近地看著皇上的臉,臣妾就不怕了。”
“當真?”
江書點頭,“皇上不嫌棄臣妾沒了清白身子,臣妾往後一輩子,都是皇上的人!”
鴻慶帝麵上緩和下來。
他不是不喜歡那個叫芳雀的漂亮小宮女。可她每次陪著彤妃侍寢,都一副戰戰兢兢,怕得要死的模樣!
這種表情,他已經在太多女人臉上看到過。
早就覺得索然無味!
所以,芳雀才是個嬪。等玩兒厭了,就連嬪都不是了。
鴻慶帝正出神。
冷不防江書聲音滿懷期冀:“皇上,今晚……還來嗎?”
看來,她是真的不怕自己,還很期待自己……
連自己寵幸最久的萬吟兒都做不到!
問這話時,江書脊背緊緊地繃著。昨晚那頓鞭打,可真疼啊!
鴻慶帝:“朕也想來,可你的身子受不住……”
“皇上……”
“聽話!朕是真的心悅於你,才擔心你的身子。”鴻慶帝又伸手,輕輕按了按江書傷口,“你這傷,三五日內便能愈合,到時候朕再來。若不好好休息,身上落了疤,朕可就不喜歡了。”
江書猛然醒悟。
這狗皇帝是因為這個原因,不喜萬吟兒的嗎?
真是……
賤。
皇帝走之前,吩咐特許江書去溫泉宮沐浴。
“可是,臣妾還在禁足,這樣出去,怕是……”
“無妨,不過是朕一句話的事。這便解了你的禁足!”
“多謝皇上!”
“好生休養,”鴻慶帝對著江書笑笑,“等著朕!”
皇帝走後不過一時半刻,接觸禁足的旨意和流水樣的賞賜,都進了永壽宮。
江書麵上表現得受寵若驚,內心卻毫無波瀾。狗皇帝,無論多少賞賜,也買不了你的命!
溫泉行宮。
江書身披輕紗,一步步步入乳白色的湯泉。
她泡的是各種珍惜藥材熬成的藥湯,剛一進入,背上的傷口就一陣刺痛。但溫泉行宮的掌事姑姑說了,這藥湯對愈傷最好,從前貴妃也常常來泡。如今是因懷了龍胎,才漸漸來得少了。
江書叫宜人賞了掌事姑姑銀子,多問了幾句。
得知從前萬吟兒常來,現在小周妃沒事也來幾次,芳嬪位分太低,從未來過。
彤妃也是,一次都不曾來過。
氤氳的水汽裡,江書皺眉沉思。彤妃到底是憑借什麼獲寵的?
如果說從前,江書還覺得是因為她性子討喜,年輕又美豔。可鴻慶帝那樣的身體……沒有強烈的刺激,根本就不行!
彤妃是如何刺激皇帝的?
莫非……
江書猛地睜開眼睛,她是用藥?
和自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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