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皇帝的禁臠(1 / 1)

試婚丫鬟 畢貴圓兒 1086 字 7天前

迷蒙中,那道明黃色身影極快地迫近身前。

這是才傳來第二聲通報:“彤妃娘娘駕到!”

緊閉著雙眼,江書微微歎了口氣。這位彤妃娘娘,比想象中更沉不住氣。

顧太後在顧如煙攙扶下起身,她先宣了太醫為江書看診,把她搬到相對清涼舒適的殿內。才轉頭向鴻慶帝道:“皇帝,今日是你納妃的喜日子,不好好陪著你心愛的嬪妃,什麼風把你吹到老太婆這裡來了?”

顧太後性子倔,即便母子關係不似她從前朝思暮想的那般溫馨可靠,甚至隱隱覺得皇帝心狠。可依舊想試著擺出母親的威儀來。

畢竟,曾經的甘太後便是這樣對待皇帝。

甘太後能做到的,她這顧氏太後,也不能做到。還要做得更好!

皇帝:“母後也知道今日是兒臣的喜日子,就迫不及待地召了兒臣新納的嬪妃過來,教她們規矩了?”

顧太後身後,顧如煙連忙矮了身子,“聖上,太後她老人家,也是、也是為了臣妾們好,求陛下,勿要怪罪。”

“怪罪?”皇帝輕笑一聲,“顧妃,朕若要怪罪,應該怪罪誰呢?”

“這……”顧如煙心中警鈴大作,一時語塞,不敢再說。

“朕聽聞,朕的顧妃素來最是機敏,詞鋒也最健。怎不接著說了?”

顧如煙跪下,手指緊緊刺著掌心,一句話都不敢說。

見皇帝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太後:“皇帝,你的帝王,天下共主,待臣子、妃嬪本不該厚此薄彼。”她頓了頓,語氣愈發威嚴,“既然皇帝有了心愛的嬪妃,哀家也不便再多說什麼。隻是,同一日大婚封妃,有人承寵,有人卻受皇帝申斥,還是在哀家麵前。”

皇帝笑了笑,語氣溫和了許多,“朕隻是問問,怎會申斥……如煙妹妹呢。”

皇帝這話,明麵上是在順著顧太後的話說,可內裡的威脅,顧太後聽得一清二楚。她這個太後,是李代桃僵,害死了甘氏才得來。對外,沒人知道皇帝和顧家的關係。

太後抿唇,目光中難以抑製地透露出傷心。

可她越是難過,便越倔強,“皇帝的意思,是在怪哀家。”

皇帝張了張嘴,還沒說話。

一道清亮的聲音,自皇帝背後傳來,“太後娘娘,聖上是來看您的,您、您彆怪他吧。”

這話說得……

“僭越!”

顧氏太後變了變色,目光滿是冷意地看向皇帝身後,身材嬌小的彤妃。

“你是皇帝新納的嬪妃,不過一個小宮女偶得天顏,有這個福分親近皇上!你如此不知禮,哀家在跟皇帝說話,哪裡有你插嘴的份兒?”

彤妃挨了太後訓斥,眸中滑過驚懼委屈。她小嘴一扁,“是奴婢……是臣妾錯了……”

身子軟軟地便要下跪。

被皇帝一把挽住,“你身子不好,剛又勞累。彆跪了,太後不會怪你。”

太後:嗬嗬。

那彤妃不知是真的單純,還是怎的。皇帝不叫她跪,她便真的不跪,隻是還一臉害怕地縮在皇帝身後。

看她那個模樣,顧太後隻覺心頭火突突的。

這、這不就是活脫脫一個狐媚子嗎?這種女人,頊帝的後宮裡,她不知曾見過多少,又鬥敗了多少!

彤妃這點段位,還不夠看!

顧太後張了張嘴,還要說話。

顧如煙見勢不對,忙道:“太後,是臣妾和江妃,沒福分伺候陛下。彤妃妹妹年輕,彆說是陛下多疼愛些,便是臣妾,見了妹妹,也不覺偏心呢。”

見侄女如此順滑地滑跪,顧太後心中冷笑。她哥哥養了一個多沒出息的嫡女出來!

可被顧如煙這樣一攪合,太後也覺說不出太狠的話來。她歎了口氣,“皇帝是來興師問罪的?”

“母後,朕來看看江妃。”

顧太後心口一揪,“她在我這裡很好。”

“嗬嗬,”鴻慶帝看了看在一旁貴妃椅上躺靠著,雙目緊閉的江書,“是,很好。”

“她、她這是……”

鴻慶帝身後,彤妃:“皇上,江姐姐身子這樣弱,定是跪暈過去的。若是不好好休息……”

鴻慶帝看向太後,“江妃是朕親封,既她得了鎮北王府的庇護,那往昔一切,便都不作數了。朕不希望將來這宮中,還有人因她的出身,輕賤於她。”

一筆抹殺江書那不甚光彩的過往。

顧太後胸口劇烈起伏,卻怔怔地說不出來話。

這世上,還有比她更了解江書身世的人嗎?可她偏偏打死都不能說。

“江妃身子不好。人,這就帶走了。母後年歲大了,平日裡還該注意惜福養身,這後宮的雜事,就勿要管得太多了。”

永壽宮中。

江書隻覺唇邊一陣微涼,散發著薄荷辛辣香氣的水,灑在唇上,滲入口中。隨著呼吸,沁入肺腑。

江書睫毛微微一閃,慢慢睜開眼。

彤妃驚喜的叫聲:“姐姐醒了!”

看見彤妃這張鮮嫩的小臉,江書便知道,她為何如此得寵。如此豔麗又純真,活脫脫就是一代妖姬。

江書撐起身子。彤妃單純小鹿一般的大眼睛閃了閃,“姐姐,我叫楓葉,就住在你旁邊。”

江書:“彤妃……”

“彆、彆這麼叫我,”小姑娘羞紅了臉,“我不像姐姐,出身世家大族,身後有娘家撐腰。我一個孤兒,入宮本是隻想討一口飯吃,誰知……被陛下、被陛下……”

說著,她眼眸一轉,竟似眼中湧上淚意。

看得江書都覺我見猶憐。

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無父無母,在宮中定是嘗遍了人情冷暖。也是……

可憐。

隻是……

“本宮也不是什麼出身世家大族。本宮的身世,你在宮中,應該聽說過。”江書淡淡開口,“本宮不是不知道那些宮人,背地裡在說本宮什麼。”

無非是……“賤人”“皇上的禁臠”“狐媚貨主,全無廉恥心肝”,這一類的渾話。

江書並不在乎。可……

彤妃不知道。

江書看向小姑娘看似單純的臉,“你來本宮麵前,說這些出身的話,是為了什麼?”紮她的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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