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不願為妃(1 / 1)

試婚丫鬟 畢貴圓兒 1091 字 7天前

第二日正午,周家大宅裡哭成一團。

隻因那身陷囹圄在周麒,因在監中碰上了對花娘酥酥有情的恩客,兩人恰關在同一間牢房。語言之間多有衝撞,周麒竟被那人推搡,頭撞在了鐵門上,一命嗚呼。

聽聞這等噩耗,何喜月雙眼一翻,徑直暈厥。

好半晌才被府醫救過來。

她扯著周擎蒼衣袖號啕痛哭,“送女進宮有什麼用?!關鍵時刻,連自己兄弟的命都保不住!”

周擎蒼也痛得臉色慘白。

周麒再不爭氣,也是他唯一的嫡子,還不等他想出法子撈人,竟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在了牢裡。

更可氣的是那周靈素!

家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她一入宮,就跟死了一般,對家中不聞不問!這樣的女兒,便是做了皇後,對家族何益?!

痛極了的周擎蒼一甩衣袖,“還不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好女兒?”

他心中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老夫這便去啟奏聖上,是我教子無方,教女無方,周靈素她不配進宮,不配為妃!老夫要將她帶回家中,好生管教!”

何喜月被周擎蒼重重甩開,還不及阻攔。

門外管家急趨而入,“老爺、夫人,這東西剛剛就擺在門首石獅子肚下,您瞧瞧。”

那是一隻灰撲撲的木盒,上麵的鎖扣一按便開。

裡麵是一張字紙,下麵壓著兩件首飾。

周擎蒼拿起字紙,越讀臉色越是慘白,“胡說!滿紙胡說!”

他身邊,何喜月顫抖的手指拾起盒子底部的兩根發簪,“這珠花,是進宮那日,我親手為靈素簪上的。這碧玉發簪,我曾見貴妃戴過。這都是女子貼身之物,旁人再拿不到的。老爺,這、這是何意啊?”

周擎蒼手中的字紙再拿不住,打著旋兒,輕飄飄落在地上。

“這信上說,咱們的靈素……沒了!”

“沒了?什麼沒了?”何喜月等大眼睛,“她不是在太後宮中,正等著封妃嗎?什麼叫沒了?這是、是什麼意思?”

看著周擎蒼臉上縱橫的老淚,何喜月瞬間明白了。

她這一輩子,最得意的就是這一對子女,竟都這樣,輕飄飄地,說沒就沒了?

何喜月再支撐不住,身子一軟,直接癱倒在了床上。

“府醫!快叫府醫!”

“不、不要……”何喜月細瘦的手指,痙攣著抓住周擎蒼衣擺。她一雙眼睛亮得怕人,“報仇!為我們的孩子,報仇!”

周擎蒼心中大痛,“夫人,找誰報仇?”

推搡周麒致死的凶手,本身也是等著秋後處斬的死囚。

至於他們的嬌嬌女兒周靈素,是死在皇帝手裡。

總不能……報複皇帝……

何喜月咬緊牙關,一字一句:“萬吟兒!”

“靈素的死,麒兒的死……我隻要那個賤人賠命!”

周府外,遠遠的街邊,一輛毫不顯眼的馬車載著紫煙一家稍作停留後,便一路絕塵地奔出了盛京城,再也不會回來。

楚風的小院裡,正午的日光穿過槐樹的枝葉,照射在其下一麵嶄新的水墨青石無字碑上。

同時,萬辰闕。

鴻慶帝下了朝,新提拔上來的禦前太監陪著笑,亦步亦趨,“陛下可要擺駕清涼殿?”

“不去。回萬辰闕。”

西偏殿裡。

隔了一日,江書身上的軟藥已然散儘,隻是四肢還留下些許倦怠感,手指也有些攥不緊。沒想到幕亓一的軟藥好生厲害,隻是聞了幾口,便能讓身子麻痹上大半天。幸虧昨日不曾同他入水,不然,怕是要死在下頭。

正依在床榻上慢慢地轉著手腕,鴻慶帝來了。

江書微歎一聲,隻得下榻硬著頭皮行禮。

“起來,考慮得如何了?”鴻慶帝的聲音聽起來心情極其愉悅。

江書心底沉了沉,還是一咬牙,“奴婢……不配。”

“是當真覺得自己不配,還是……”鴻慶帝眯了眯眼睛,“還惦記著那個心悅之人?”

江書張口結舌。

昨晚,她是為了惡心鴻慶帝,故意那麼說的。現在卻隻能一條道跑到黑。

江書輕輕地應聲:“是。還望陛下成全。”

“你這丫頭,倒是忠心,外加是個情種。”鴻慶帝今日的心情是當真不錯,居然不以為忤,“可你想沒想過,你那情郎,若是真心愛重於你,為何要無媒無聘,就哄騙了你的清白身子去?”

江書沒法子,隻得地垂下頭,裝作羞赧痛苦的模樣,默默不語。

見她一副被自己說動的模樣,鴻慶帝再接再厲,一句接著一句,隻是勸慰江書放下她那個情郎。

若不是江書早先見過他強迫皇後的狂暴模樣,幾乎都要以為鴻慶帝真的是個年長貼心的大哥哥了。

虛偽。

鴻慶帝自顧自勸了半晌。

江書不反駁,卻也死活不肯點頭。

鴻慶帝起身,他終於還是翻了,“好哇,既然想不明白,便再想想,多想想,一直到想通為止。”

聲音溫和,意思卻強硬,就是要把江書***直到她肯屈服。

這個結果,江書並不覺意外。她便權當是自己坐牢的地方,從慎刑司裡轉到了萬辰闕,反正都是被關著,萬辰闕還好吃好喝,也有人伺候,比那牢裡可不知道舒服多少倍。

她就舒舒服服地等死便好。

見江書臉上沒什麼憂懼,鴻慶帝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這女子倒比前朝許多老臣腰杆子更硬。

可惜,他是皇帝,最善於讓人折腰。

鴻慶帝想了想:“你身上那軟藥可當真是好東西,能叫人四肢無力,動彈不得,腦子卻比往常更為清醒,也真不知你那同夥,到底是從何處獲得。”

江書抿唇,不敢言聲。

她再怎麼怨幕亓一昨日自作主張,也知道他不過是想救她一條性命,故不願過多牽連,隻能道:“是奴婢為了逃命,一時間心慌,吸入得多了些……”

鴻慶帝一笑,也不戳穿。“味道不賴吧,那東西?”

江書一愣,抬頭,正對上鴻慶帝滿是惡意的笑臉。

“你一日裡不答應,就再吸一日的軟藥。”

“躺在床上好好想想,到你想明白了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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