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官賣王家酒樓(1 / 1)

試婚丫鬟 畢貴圓兒 1241 字 7天前

沈無妄對著空蕩蕩的墓室,一陣恍惚。難道那幕家小子,沒有他想的那般混蛋,最後還是良心發現,放了江書?

幕亓一在封墓石前,隻是在惺惺作態?

可是,不對。

緩過心神,沈無妄一眼就看到了江書那隻小棺材有被移動過的痕跡。

他貼身侍奉過頊帝,知道宮中一直有傳聞,頊帝一生好強,最喜做的,便是與前朝開國皇帝嬴帝比較,特特令人把自己的帝陵一整個兒地壓在嬴帝墓之上,寓意著自己文治武功,莫不在前朝之上。

可沈無妄知道,頊帝此舉,不過是因為……

發現了他們北典獄司背地裡為給太子籌措資金,連那嬴帝墓,也進了多次。頊帝震怒,此舉不過是為了敲打太子,扼斷了他來錢的道道兒罷了。

倒無意中給江書留了一條生路。

大盛皇陵是新修的,密閉性好,封墓石一旦落下,就再也出不去了。

可嬴帝墓怎麼說也過去了三四百年,不少機關都年久失修,能不能發動都在未可之間。更是被前代盜墓賊打出了無數盜洞。江書運氣好的話,或許,可以逃生。

沈無妄進來之前,就隻怕江書那小丫頭喜歡幕亓一喜歡得腦闊壞掉,不肯跑。

那樣的話,少不得要把她打暈,扛出去。

今日一看,倒是放下了一半的心。江書知道求生,還不算蠢得太厲害。

沈無妄在嬴帝墓中一番搜尋,從江書留下的痕跡判斷出,她是封墓石落下後,就開始行動。幕亓一還在那兒跪著哭,江書已經把墓裡值錢的東西打了個包,尋出路去了。

這一路走來,江書也受了傷。

看著地上越來越多的血跡,沈無妄心裡發急,走得快了些,不慎踩中陷阱,沒能躲過嬴帝墓裡噴射而出的毒霧。

幸好他反應快,中毒不深,一時間不至於就此喪命。隻是留下了個纏綿了三年的病根,再與新皇迫他吃下的密藥在體內互相交煎,這三年來,沈無妄的身子骨大不如前。

自己知道,就算不下這趟嬴帝墓,他怕是也……沒多少時間了。

這位新皇,當真算無遺策。必不會留他沈無妄一條生路。

隻可惜了他身邊陪伴多年的那些弟兄……

一思及此,沈無妄隻覺胸口一陣氣血翻湧,身子受不住,嘔了一大口血出來。

芳雀嚇了一大跳,眼看著沈無妄身子搖搖晃晃,連忙伸手來扶,一扶就是一手的血。芳雀到底是個小姑娘,心底慌得不行,扶著沈無妄躺下,“你這樣下去不行,我去給你找大夫。”

“不要、不要去。”沈無妄死死扯住芳雀衣袖,“不可驚動旁人。”

此次下墓,若不是原本允諾了接應的孝陵衛不僅沒能按時辰趕到,反而落井下石,他們也不會死得……隻剩下了他一個。

他該死在墓裡的。

若被人發現他還活著,怕是江書都會有麻煩。

沈無妄手指艱難地自腰上解下一塊玉玨,“去抓些止血藥。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不會有事的。”

芳雀隻能接過玉玨。

去醫館跑了一趟,回來時沈無妄人還醒著,接過了藥又道了謝,卻堅持不肯讓芳雀幫他擦藥。芳雀叮囑沈無妄好好養傷,無論聽到什麼動靜,都與他無關,不要下樓。

玉漱姐姐和江書商量著要賣酒樓,她雖然心裡一百個不樂意,可也沒法子改變兩個姐姐的決定,隻能乖乖去請了和自己相熟的兩個年輕的孝陵衛士,今晚來酒樓喝酒。

晚些時候。

玉漱特意打扮了一番,和芳雀一起整治了幾樣精致小菜,在席間慢慢地把想官賣王家酒樓的消息透露出來。

兩個年輕衛士一口答應。

其中一個姓王的恰好管的就是這方麵的事,他在心裡過了一遍流程,開口給玉漱講解:“這官賣流程本不繁瑣,是要看著房子的房契,對照房契探勘全屋,防的是有人在房契上作假,虛報價格。或是有的房子年久失修,修葺又要另外花錢,虧了成本。”他喝了口酒,頓了頓,“勘探這一步,最容易出岔子。”

若是實勘麵積與房契上的不符,或是被勘出年久失修,根本住不得人,整個官賣流程就有得要扯皮的地方。少不得就要賣家出錢打點。

“左右今日喝得高興,王娘子若確定了要官賣,不如今日我就地把這房子探勘一番,回去就寫了文書給幕大人過目。我們這位大人,在這些經濟俗務上最不耐煩,我再勤些催一催,不下個三五日,這官賣的銀子就能到得王娘子手裡。你看可好?”

玉漱大喜。

自從看到沈無妄來了自家酒樓,她日夜都懸著心。偏生這酒樓產業不小,越是著急,越碰不著好買家。事到如今,還是官賣利落。

玉漱給兩位侍衛又倒滿了酒,“那就勞煩二位,今日若能……”

“姐姐!”一旁,芳雀出聲打斷,“何必、何必這樣著急呢?”

這已經是第二次,芳雀對售賣酒樓表現出了不願。

可能這孩子……把王家酒樓當成了自己的家。

玉漱愛憐地看向芳雀,伸手攬住她的肩膀,“雀兒,今日就讓官爺幫忙勘過酒樓,待銀子拿到手裡,姐姐給你買漂亮衣裳。”

她往日裡都對外說芳雀是她妹妹,實際上這可憐的小姑娘隻是她從盛京到溧陵的路上,撿回來的小乞兒罷了。芳雀說她記憶中無父無母,一直要飯為生。玉漱和江書對她好,她就把她倆當成了親姐妹。隻是與玉漱相識得早,也接觸得多,更為親近。

王家酒樓是芳雀第一次有家的感覺,要官賣,她不舍也是正常。

玉漱百般安慰,芳雀雖是擔心,但也明白今日不趁著官爺高興,探勘完畢,後日另行探勘,也怕再生枝節。隻能咬唇同意。

王侍衛說乾就乾,把杯中殘酒一飲而儘,扯著同僚姓何的起身,一齊向玉漱拱手,半開玩笑道:“早就聽聞這王家酒樓三層裝修得雅致豪奢,以我倆這微薄月俸,想是消受不起。今日能借著實勘之名上去瞧瞧,也算全我倆人的心願了。”

玉漱笑著:“這有什麼?官爺喜歡,我和雀兒就把這桌酒菜抬到樓上去吃。”

王侍衛忙道:“先看看再說。”

玉漱自然說好,往芳雀手裡塞了個燈籠,讓她在前麵引路上樓。

芳雀一臉為難,“我們這三樓,許久都無人問津,我打掃上怕是疏漏,恐汙了官爺的眼……”

若是平日,這兩個與她相熟的侍衛早看清了芳雀神情中的不願,可偏偏今日兩人喝得多了些,腦子轉得慢,隻當芳雀是舍不得這家酒樓。

兩人跟在不情不願的芳雀身後上樓。王侍衛因有了酒,腳踩在木質樓梯上就有些晃悠,少不得伸手去扶一旁的扶手。他手指在扶手上按過,笑道:“雀兒是有些疏於打掃了,這扶手怎麼黏黏的?”

芳雀回頭正待回答,手中燈籠一晃。

赫然看見,那王侍衛指尖撚著

一片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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