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與奴同罪(1 / 1)

試婚丫鬟 畢貴圓兒 1109 字 7天前

“不、不要!”流花臉色煞白,身子徹底癱軟了。

她知道現下隻有幕亓一能救她。

流花放聲大哭。

幕亓一和萬吟兒在此處不遠,帶了人聞聲趕來。

看到陳河就煩,幕亓一皺眉:“何事?”

江書行了禮剛想說話。

萬吟兒一把抱住癱在地上起不來的流花默默流淚。流花也哭得說不出來話。

兩人哭聲擾攘中,江書想說什麼也開不了口。

一旁,高湛向幕亓一拱手,“這位婢女口出妄言,擾人清聽……”

流花小聲哽咽,“奴婢是說得不對,可也不能動手……”

萬吟兒滿眼痛惜,“流花的臉本就傷了,這下傷口崩裂,怕是更要留疤。”她喃喃,“為何、為何要這樣狠心……”

“你打她?”幕亓一皺眉,看向江書。

“是。奴婢打了。”江書坦然。

“你……”幕亓一胸口堵上一團鬱氣。

他自覺愈發地看不懂江書。

原本以為她是個跟人偷情,不知廉恥的放浪女子,後來又覺她膽小如兔。

在吟兒的提點下,才看清江書的心機。

幕亓一隻覺疲憊不堪:“可是覺得我武安侯府廟小,耽誤你了?”

“世子若這麼覺得,奴婢無話可說。”

江書本想跪下。看看地上泥濘,覺得還是算了。

一旁,高湛皺眉:“世子可能聽我一句?”

“請說。”

“這位流花姑娘,當著學堂學生的麵,滿口汙言穢語、不知所謂。在下為人師者,倒想問問,這就是武安侯府的家教?”

幕亓一看向流花,還是覺得不敢相信,“她能說出什麼……”

說出什麼,江書也不該動手!

她難道不知道,她已在風口浪尖?

高湛是讀書人,有些話說不出口。他看向流花:“把剛才那些話重複一遍,你可說得出口?”

“……”流花隻是哽咽。

一旁,幕亓一更加不信。

他有些疑惑地看向高湛。這個高先生,好像和陳家走得很近。

幕亓一張了張口,剛想再說。

一旁,江書蹲下身,一雙手學著高湛剛才的樣子,捂住寶兒耳朵。

她目光坦然地看向幕亓一,“流花姑娘說,我是個試婚奴婢,天生就該給人騎。”

“你……你在說些什麼?!”幕亓一耳朵漲紅,雙手緊緊攥起。

江書:“世子可也覺得流花姑娘說得不對?奴婢已替世子教訓過流花姑娘了,她往後都會記得閉嘴,不再敗壞侯府聲譽。”

她靜靜看向幕亓一:“世子,奴婢做得可對?”

幕亓一猛然覺得,江書真得和從前不一樣了……

他還有些不信,“真得說過?”

一旁,陳河冷哼出聲,“這話我和高先生都聽了滿耳,我們又不聾不瞎,難道世子懷疑本官堂堂給事中,汙蔑一個奴婢?”

他唇角挑起禮貌冷笑,“世子也太看得起這奴婢了。汙蔑她?她不配。”

有陳河說話,幕亓一信了。

流花嚇得辯不出一句,萬吟兒哭道:“世子,這位大人,流花自幼跟在我身邊,比我還小著兩歲,她還是個孩子!她不懂事,還求各位原諒則個。何必跟一個奴婢過不去?”

頓了頓,萬吟兒又向江書急道:“江書姑娘,你最知道流花的。她有口無心,豈是故意傷你?你就放過她好不好?我定回去嚴加管教。江書姑娘,我求你……”

說著,萬吟兒萎在地上,竟衝著江書要跪。

自然被流花攔腰抱住,“小姐不可啊小姐!要小姐這般下跪,老爺夫人在天之靈如何忍心?!”

兩人哭得淒淒切切。

衝淡了幕亓一初聞流花那些話的震驚。

他目光沉沉地看向江書:“此事……我定給你一個公道。”

說罷,他轉向萬吟兒:“你把流花帶回去,好好看管起來。這幾日都不許她出來……”

流花還哭著,唇角吊起一個得意的弧度。

江書心口隻覺密密麻麻的痛蔓延開來。不過本來她也早不對幕亓一抱什麼希望……

下一刻。

“世子,不可。”高湛出言阻攔。

他向陳河拱手,“前幾日這位萬小姐落水之事,尚未有個定論。還望陳大人、世子明察。”

幕亓一扶著萬吟兒的手臂一僵,微不可察的用力。

萬吟兒含淚看了幕亓一一眼,“是……是我腳滑,自己跌入水潭。與江書姑娘全無關係。”

她又看向流花,“我的丫鬟沒看清,關心則亂,才會……胡說。”

陳河銳利的目光看向流花,“那日的指認,是胡說的?”

流花:“……是、是奴婢沒看清。”

幕亓一背在身後的手指攥緊,他終於忍不住,向陳河的語氣愈發的冷,“陳大人問夠了嗎?”

陳河:“既是胡說,那便是……誣陷這位江書姑娘了?”

流花身子一僵。

萬吟兒瞪大眼睛,“這、這這麼能算是誣陷,流花她是護主心切,才……”

“敢問萬小姐,護住心切,就可以胡亂攀扯?”陳河微笑。

“這、這確是流花不對……”萬吟兒低頭,淚光盈盈,“可我已經向江書姑娘道歉了,大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到底要我怎麼樣……”

“再問萬小姐,若道歉有用,還要律法做什麼?”

萬吟兒咬緊嘴唇,身子抖得不行,求救地看向幕亓一。

幕亓一:“判流花掌嘴二十,日日罰跪兩個時辰,跪滿百日。”

他看向江書,“你滿意了吧?”

“嗬。”陳河一聲輕笑,“幕世子,你這……是內宅懲處手段。大盛律你不會沒學過吧?”

他指著江書:“這位姑娘若是謀害萬小姐罪名成立,可要以命抵命,因她是奴婢,怕還要累及家人。”

陳河帶著厭惡的目光看向流花,“當今聖上最恨蠅營狗苟,誣陷他人之人。以殺人重罪構陷,判刖刑,杖責四十,人若還有氣,闔家流放三千裡。這些,世子都忘了?”

流花聽到“刖刑”兩個字時,已經臉色煞白,暈了過去。

萬吟兒顫抖著嘴唇,還想再說。

陳河:“若是有人知情不報,縱奴誣陷他人。”

他笑了,一字一頓,“與、奴、同、罪。”

“幕世子,這大盛律法本官記得可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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