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凶手會主動招供?”現場眾人一聽,都是一呆。
另外殺人凶手不是萬年安嗎?怎麼現在又冒出一個殺人凶手?
他們雖然疑惑沈木的話語意思,但見冒建江臉色陡變,又感到蹊蹺,難道凶手不是萬年安,而是另有其人?
蕭若舞就問沈木道:“沈木,你覺得萬年安不是凶手?”
此時現場冒建江兄妹以及劉雪等人都被控製住了,所以蕭若舞等人不怕他們能通風報信,因此說話也不存在顧忌。
蕭若舞問完,現場頓時寂靜下來,所有人目光再次集中在沈木臉上。
沈木沒有立即回答蕭若舞問話,而是返身從桌上包裡拿出先前拍攝的案發現場照片。
照片中,崔瑩仰麵躺在床上,脖頸處掐痕明顯,雙手無力垂下,顯然臨死前經過掙紮。
沈木拿著照片走到顧強身前,然後問道:“你看看這照片?和你離開時候有哪些不同?”
顧強一怔,他接過照片仔細看了一會,就道:“除了脖子上有掐痕,其它一樣呀……”
“你再仔細看看,特彆是床上的物品?”沈木提醒道。
“物品?”顧強再次仔細看了一下,突然喊道:“對了,床單,我離開時床單非常淩亂,但這床單卻較為整齊。”
“還有呢?”沈木點點頭,接著又問道。
“還有?”顧強繼續仔細看了看,然後又道:“床單有幾處破損的地方,我捂崔瑩後,床單沒有破損的地方,這應該是崔瑩被人掐著脖子後,掙紮導致的。”
沈木對顧強能發現這些,微微點點頭。
郝運國沉吟道:“沈木,你意思是崔瑩在被殺時,曾和凶手經過激烈搏鬥?”
沈木又點點頭,轉身麵對眾人道:“我們知道顧強在捂昏崔瑩後,他就離開了民宿,而在他離開後,凶手進入房間。”
“凶手進入房間後,當時崔瑩可能還迷迷糊糊,導致自己脖子輕易被凶手掐住,但根據床單等證據表明崔瑩隨即卻做了激烈的掙紮。”
說到這,他目光緩緩掃過眾人:“試問,萬年安是能夠遊泳渡江的人,他的體力如何?大家都能想得出。”
“這樣一個力大如牛的人,他能讓崔瑩有如此反抗掙紮的機會嗎?”
眾人一聽,臉色都是一變。
蕭若舞沉吟道:“所以凶手不是萬年安,而是……”
她抬頭看了看沈木,又看看冒建江,這才道:“凶手是張秀秀,萬紅的媽媽!”
“啊”
旁邊孫大娘一聽,頓時喊了一聲:“萬紅媽媽長年生病,風一吹都能倒,她能掐死那個女的?”
郝運國等人一聽,又都疑惑起來。
正如孫大娘所說,張秀秀身體過於羸弱,她能掐死年輕的崔瑩?
對於眾人疑惑,蕭若舞就道:“打鬥講究的是先下手為強,張秀秀趁崔瑩沒來得及反應,掐住其脖子,是可能成功掐死她的。”
“不過當時崔瑩有過劇烈掙紮,這種情況下,張秀秀似乎又不可能殺死崔瑩。”
在打鬥這方麵,現場眾人中,蕭若舞無疑最有發言權,她意思張秀秀趁著崔瑩昏迷掐死其有可能。
但當崔瑩醒了,張秀秀力氣沒有崔瑩大,就不能掐死她了。
蕭若舞分析完,眾人一時又都沉默下來。
根據蕭若舞分析,崔瑩應該不是張秀秀殺的!
冒建江此時冷笑一聲,他看著沈木道:“沈警官,查案講究的是有科學依據,你說的明顯不對!”
說著,他搖頭,嘴裡又喃喃道:“我還以為真有本事了……!”
他雖然聲音不大,但最後一句話眾人還是聽到了,他雖然沒有點名道姓,但顯然在嘲諷沈木本領不行。
沈木對此並沒有生氣,反而道:“蕭大所說有道理,但你們還忘了一件事。”
“什麼事?”眾人又都看向他。
“母性的力量!”沈木看著眾人,回答道。
他看眾人有些不解,就道:“我曾經看過一個報道,一名母親在女兒發生危險時,生生搬起了足足一百多斤的大石頭,這樣的爆發力在科學上找不到論據,但現實中卻真的發生了。”
蕭若舞幾人一聽,欲言又止。
沈木明白他們想說什麼,繼續解釋道:“我知道你們懷疑我的觀點,但你們看這張照片……”
說著,他將照片遞給蕭若舞和郝運國幾人觀看。
“……這張照片中,崔瑩脖頸有兩處不同的掐痕,這說明凶手在掐脖時曾經發力過兩次。”
“第一次發力較小,甚至指甲還掐出了血痕,顯然凶手第一次發力部位不對,但第二道勒痕卻深深陷入皮肉中,這次凶手發力部位是虎口和手指中部。”
“正是這第二道勒痕導致崔瑩無法反抗,最後丟掉了性命。”
蕭若舞幾人看完照片,都不禁點點頭,十分讚同沈木的分析。
“最後還有一點,凶手殺人後整理了床單,這說明她不想讓警方看出自己力氣不如崔瑩,她在怕暴露自己弱點。”
當沈木分析完最後一點,冒建江兄妹的臉色都立即大變。
顯然沈木再次分析對了,殺人凶手就是張秀秀。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風雨猶如發瘋一般肆虐後,竟然慢慢開始減弱了。
而在風中不斷擺動的車子也穩了下來。
“風雨小了,我相信萬年安和韓傑該去貓兒嘴準備逃跑了,我們也馬上過去!”沈木看著外麵越來越小的風雨,就說道。
“隻要我們抓住萬年安,張秀秀為了救她丈夫,肯定會主動自首!”
說到這,沈木悠悠的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冒建江:“畢竟一個丈夫能照顧生病妻子多年,他們這份感情肯定極好,作為妻子絕對不會眼看著丈夫被抓!”
冒建江臉色又是一變,嘴唇禁不住顫抖起來。
此時,外麵的風雨終於停了,台風過去了。
蕭若舞對任陽幾人道:“你們在這裡看守住所有人,我和沈木郝所長去抓韓傑他們!”
因為劉雪幾人都被銬住了,任陽幾人足以看守得住冒建江兄妹。
任陽答應一聲。
蕭若舞就拿了張浪的車鑰匙,然後和沈木以及郝運國驅車直奔貓兒嘴而去。
在三人駕車離開後,冒建江看著外麵逐漸升起的陽光,他不禁長長歎了口氣,頹然坐在椅子上,再也不複先前的淡定和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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