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貴話語停頓了一會,然後繼續敘說道:“胡德智父母死後,因為和胡強國沒有正式簽訂房子買賣合同,政府就替他家拍賣了。”
“不過……”
張雲貴說到這,看了看他老伴,老伴還在門口坐著,對他搖了搖頭。
他這才繼續說道:“不過據鄰居們傳,當時政府替胡德智拍賣的房價極低,甚至比胡國強開始出的價格還低。”
“當然具體價格多少,我們就不得而知了,隻是後來還是胡國強競爭到了房子,他購房後不到半年就賣給了現在的房主雲鴻寶,聽說其中差價胡國強賺了不少。”
說到這,張雲貴搖搖頭:“不過也許是報應,前幾年我見到過胡國強一次,他中風落下了半身不遂,講話都費勁了。”
沈木一聽胡國強半身不遂了,就問道:“胡國強有後代嗎?”
張雲貴一聽,就一撇嘴:“他有個兒子叫胡工興,那個兒子跟他爸一個德性,坑蒙拐騙欺軟怕硬,也不是個好玩意!”
沈木點點頭:“你知道胡國強家在哪裡嗎?”
“他家就在城中村,距離這裡不遠,你們去了一打聽就知道了。”張雲貴回答道。
蕭若舞又問了一些相關問題,在離開時,她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張雲貴:“這是我名片,如果您記起什麼,隨時告訴我們。”
張雲貴點點頭,就將名片接了過去。
蕭若舞三人和張雲貴夫婦告彆後,就離開張家。
此時在左右做排查的同事也全部結束了,他們並沒有詢問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蕭若舞叮囑他們繼續尋找相關人仔細排查,隨後便帶著沈木和許青青去了江濱市城中村。
根據張雲貴描述,此案胡國強有著重大嫌疑,雖然其半身不遂了,但其兒子還在。
如果胡德智找上門和胡國強他們起了爭執,胡國強兒子因此殺人也是有可能的,畢竟胡國強購買胡德智家房子存在欺詐行為,在法律上是不算數的。
所謂城中村就是處於城市當中,因為某些原因還沒有開發,就像農村一樣。
不過因為條件簡陋,城中村房子租金十分便宜,會吸引大批務工人員以及才出校的學生青睞。
沈木三人趕到城中村後,稍加打聽果然很快找到了胡國強現在的家。
沈木不知道胡國強以前風光時什麼模樣,但他現在肯定落魄了,他家房子就是兩間簡陋平房,房前有一個小院子,堆滿了垃圾,蒼蠅“嗡嗡”亂飛。
左右隔壁鄰居大概嫌胡家臟,大熱天門窗都緊鎖著。
沈木三人走到院子前正要敲門喊話,卻聽到屋內有人在怒吼:“你這個老不死的,拉屎撒尿就在床上,你怎麼不去死啊!”
三人一怔,他們聽出怒吼的是個男子聲音,接著一個女人陰惻惻的聲音響起:“這老東西肯定是故意的,故意埋汰我們!”
女人的聲音好似讓那個男的更加憤怒,隨即就聽到裡麵有東西摔倒,並傳出幾聲慘叫。
胡家的動靜並沒有引來鄰居們觀望,仍舊門窗緊鎖。
沈木立即敲門喊道:“請問這是胡國強家嗎?”
聲音引得屋內一靜,進而有人甕聲甕氣的喊道:“誰啊?”
喊話的人正是剛才怒吼的男子。
“我們是警察,過來找胡國強了解一些事。”沈木又對裡麵喊了一聲。
屋內又是一靜,隨即傳出收拾的聲音,然後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才走了出來。
沈木打量那個男人,個子中等,身材消瘦,臉色蒼白,好似長年睡眠不足一樣,目光透著一絲暴戾。
“你們找我爸有什麼事?”男子看著眼前三名警察,疑惑的問道。
“我們是江濱市刑警隊,今天過來有些事要問胡國強,他在家嗎?”蕭若舞問道。
那個男子沒有回答,身後走出一個女人,女人也是三十多歲,如果說男人消瘦,那麼這個女子就屬於骨瘦如柴了,同樣臉色蒼白。
“老東西又惹了什麼事?怎麼警察上門了,是不是他報警了?”女人在男子身旁嘀咕道。
那個男人眉頭一皺,並沒有讓沈木三人進去,反而無禮的問道:“你們還沒說找我爸什麼事呢?”
蕭若舞見男子不準備讓自己等人進去,臉色一沉:“你是胡國強的兒子胡工興?我們有件案子找你們!”
她這次沒有說隻找胡國強,而是將胡工興也包括進去了。
胡工興這個人正如張雲貴所說,膽小而且欺軟怕硬,他一見蕭若舞臉色不善,頓時就膽怯了。
“對對對,我是胡工興,你們找我爸爸有事?那請進來吧!”
胡工興一聽蕭若舞幾人也要找自己,頓時害怕了,忙不迭的將自己撇開,點頭哈腰的請蕭若舞三人進去。
身旁女的推了他一把,嘴裡罵道:“沒用的玩意!”
說著,她轉身先進去了。
沈木三人進去後,發現屋內一個老人坐在輪椅上,不過其鼻青臉腫,身上還有灰,像是剛才跌倒了。
“爸,你以後有事就喊我們,今天如果我們不在家,你跌倒了誰扶你?”
胡工興說著,指了指老人對沈木三人賠笑道:“他就是我爸胡國強,因為我們夫妻忙,他經常跌倒,弄得鼻青臉腫的。”
沈木看了胡工興一眼,這家夥不但脾氣暴躁,而且還很狡猾。
剛才在外麵明明聽到是他推倒了他爸胡國強,甚至胡國強還發出了慘叫聲,現在卻強行解釋,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胡工興老婆坐在沙發上嗑瓜子,一聽她老公解釋,鄙夷的將嘴裡葵花殼“呸”的吐出來。
沈木沒有就此事和胡工興糾纏,他扭頭看著輪椅上半身不遂的胡國強確認道:“你就是胡國強?”
胡國強沒有立即回答,反而仔細打量著沈木三人。
他兒子胡工興一見,立即怒道:“警察問你話了?”
胡國強一聽兒子發怒,臉上立即露出了一絲恐懼,他馬上點點頭:“嗯,我……我是胡……國強!”
他雖然中風了,但還是能說話,隻是嘴巴歪斜,說話含糊。
沈木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如果胡國強真像張雲貴說的那般無恥,他有這個結果也算是報應。
“胡國強,我們來是想向你了解胡德智的事情?你認識胡德智嗎?”蕭若舞就問道。
胡強國點點頭:“認……認識,他是我……本家侄子。”
就在胡強國回答問題時候,沈木發現他右手食指突然對自己彎曲了一下,隨即又點了一下,並迅速恢複了原樣。
沈木心中一動,表麵卻不動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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