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
方瀚心中都快罵娘了。
選個屁！
這根本就不是選擇題。
他沒得選！
“既然林副局長堅持此處有暗格空間，那就請林副局長鑿牆看看吧。”
方瀚幽幽說道。
事已至此，隻能兩害相權取其輕了。
就算他選擇戰。
也戰不贏。
林陽背後有異管局的其他理事級人物，還有白胖老頭那個師父。
即便鬥上一番下來，也還是要打開暗格空間的。
與其到時候被迫打開，倒不如現在直接讓林陽直接打開算了。
隨著方瀚同意，林陽示意闕天對準牆壁的一角使勁轟擊。
闕天微微點頭，上前狠狠砸了兩拳。
牆壁瞬間被打出一個大窟窿。
聯盟總部的所有建築都是有一些特殊力量加持的，不似普通建築那般脆弱。
闕天的兩拳，並沒有直接把正麵牆壁直接全部砸裂開。
方瀚微微看了一眼闕天，眼中閃過一縷冷意。
闕天的力量實在是太強。
僅僅兩拳就在這有特殊力量加持的牆壁上，直接轟出了一個口子來。
不過他也隻是看了一眼，並沒有過多在意。
闕天是融合了暗性物質的，沒有未來，短暫的強橫罷了。
隨著闕天把牆壁砸出一個洞，裡麵的暗格空間直接呈現在眾人麵前。
說是暗格空間，實則是一個非常豪華的套房。
“翟林竟然弄了一個套房作為密室。”
林陽在這一刻也是相當驚訝。
在親眼看到這暗格空間之前，他也隻是透過蔡飛那高品質時間非凡特性物質匣子上的空間印記，感應到了暗室的存在。
但也不清楚暗室內究竟是什麼情況。
因此當看到是一個豪華的套房之後，林陽也不得不敢感慨翟林實在是會玩。
在十六層擁有偌大的辦公室不說，竟然還專門搞一個套房做密室！
而且看起來這套房還有經常使用的痕跡，尤其是臥室。
這就……實在是離譜。
當然，對於翟林的私生活，林陽也不關注，直接在書房的櫃子裡拿到了蔡飛的那個高品質時間特性非凡物質。
原本林陽還以為翟林會把這個非凡物質放在保險櫃之類裡的東西裡麵。
但沒想到就是隨意的放在了書櫃裡。
由此也可見，翟林對這裡的保密程度是極其自信的。
這倒是也省了他一點額外功夫。
“方瀚理事，現在，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林陽直接打開匣子。
匣子裡麵的底部有著潦草的劃痕組成了一個蔡飛的“飛”字。
這是蔡飛妻子當時在交出此物之前，留下的記號。
也是為什麼林陽直接上樓來找證物的原因。
非凡特性物質看不出歸屬，可匣子能！
當然，這也主要是因為翟林他們可能沒有想到有人會在匣子上留下什麼記號，因此拿到之後連匣子都沒有換，就直接放在了這裡。
雖然哪怕是換了匣子，林陽也還是有辦法，不過現在則是省了不少事。
方瀚的臉色此刻倒是沒有太大的神色變化了。
顯然剛才他同意林陽鑿牆進入這套房密室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結局和答案。
麵對鐵證如山的物證，方瀚平靜地說出剛才早已預想好的托詞：
“這事本理事和翟林確實不知情，應該是下麵的人自己起了貪念，未經允許做出此等惡劣之事，林副局長放心，稍後本理事一定會嚴厲查處，給大家一個交代！”
“不知情？下麵的人自己做的？”
林陽當即嗤笑一聲：
“方瀚理事，你這借口也未免太牽強了一點吧，若如你所說，你們都不知情，那麼此物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一個手下，可沒資格到十六樓把東西藏在這密室之內吧？”
方瀚的借口實在是拙劣，而且生硬。
但是方瀚卻依舊還是麵色平靜道：“物證的確是在這裡，但是也不能僅憑這一點就說明是我等授意的。”
“畢竟，這密室又不是在翟林理事的辦公室內，而是在助手的辦公室內。”
“本理事想，大概是翟林助手知道了蔡飛的遺物中有這麼一件高品質時間非凡特性物質動了貪欲，從而私自行動的，事後便把物證藏在這裡。”
說著，他直接看向翟林的助手。
雖沒說話，卻有一股強大的壓迫，讓翟林的助手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他聽出了方瀚的意思，那就是讓他來頂罪！
事實也的確是如此。
對於方瀚來說，他們這個級彆的助手雖然和一般的手下不一樣，完全是自己真真正正的心腹，還是有些感情在的。
但到了必要的時候，也是可以毫不猶豫直接放棄掉的。
現在，就是需要放棄助手的時候。
翟林助手迎著方瀚具有壓迫感的目光，狠狠的咬了咬牙，跟著上前兩步站了出來，冷聲道：
“林陽，方瀚理事說的沒錯，這一切都是我自己擅作主張命人行動的！”
“翟林理事等人完全不知情！”
“是我偶然在一份情報信息中看到蔡飛手中有價值驚人的高品質時間非凡特性物質，他人都死了，自然不配再擁有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就就派人去搶了！”
“這一切，都是我自己貪心，是我利用職務之便乾的，這些事情理事等人全不知情！”
“這密室空間也是我自己悄悄打造的！”
翟林助手直接把所有的事情全都自己扛下了！
見狀，林陽暗歎一聲，方瀚也夠狠心，說放棄一個助手級人物就直接放棄了。
他們這個級彆的助手，就相當於小泉助手與宋清風的關係那般！
那可是真正的自己人！
放棄這樣的助手，損失是很大的！
現在翟林還在天外與宋清風大戰，若是回來知道自己的助手頂包了，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不過雖然有些意外，但林陽也並沒有太過於驚訝。
畢竟，現在證據充足，相較於大局而言，方瀚選擇放棄一個助手也很正常。
他看了一眼方瀚，密室建在助手的房間內，確實是一步很謹慎的做法。
雖然這種說法依舊很牽強，但至少明麵上有合理的解釋。
這一刻，林陽也不得不到感慨，老怪物派係的這幫家夥們簡直有些謹慎的過頭。
在自己的大本營本部大樓內，都不把密室建在自己的辦公室內，而是建在助手辦公室內。
雖然平時幾百上千年，可能也不會遇到一次麻煩，但這關鍵時刻還真是起到了作用。
“林副局長，翟林助手已認罪，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方瀚又反問起了林陽。
林陽笑了笑：“他一個助手私自行動，而你們理事不知情，可見你們平時對於自己的下屬疏於管理。”
“方瀚理事，看起來你們似乎沒有約束管理下屬的能力，現在本副局長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你們無法完全做好本部大樓內的工作，本副局長會考慮申請三方理事會談，要求對方瀚理事你等的失職進行處理。”
“林陽！”
方瀚眼中殺機閃現：
“你要查，本理事讓你查了，現在人也認罪了，本理事勸你還是見好就好，否則……”
“否則怎樣？”
林陽看著他，淡淡道：
“方瀚理事，本副局長有個事情想問你一下。”
“什麼？”方瀚按捺下心中的怒火和殺機，冷冷說道。
“你說翟林的助手是私自行動，未曾向你們任何一位理事報備過，甚至他在你們的眼皮底下搞密室，你們都不知道，那麼我想請問一下方瀚理事，你的助手也是這樣嗎？”林陽語氣幽幽問道。
“你什麼意思？”方瀚眉頭一皺，心中再次生出了一抹不太好的預感。
“嗬嗬，本副局長的意思很簡單，方瀚理事，你難道沒發現你的助手從剛才帶著凶手試圖離開聯盟總部到現在，一直沒有給你任何反饋嗎？”林陽微微一笑。
“嗯？”
方瀚聞言，瞬間臉色巨變。
林陽沒有再跟方瀚多說，而是倒數了幾個數。
而後，就見小泉助手帶人把方瀚的助手和那陰冷男子獨狼一起押著帶了過來。
見狀，方瀚眼神一縮，渾身殺氣騰騰起來。
“方瀚理事，這位是你的助手吧，本副局長剛才發現他試圖帶著凶手逃離聯盟總部，難不成，這也是他私自行動？”
林陽看著方瀚，再度嗤笑：
“你剛才說針對蔡飛一家的行動，是翟林助手自己的行為，而你們都不知情，難不成他的助手和你的助手串通一氣了？”
“若真的是這樣，你們各位理事的助手私下串通一氣，共同瞞著你們，這後果該有多恐怖，應該不用我提醒吧？”
方瀚冷冷盯著林陽：“你到底想怎麼樣！”
“方瀚理事，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是你們究竟想要怎樣？！”
林陽收起笑意，凝視著方瀚，冷冽道：
“你們針對本副局長就罷了，連在前線戰場戰死的烈士遺物都不放過，還對其家屬下殺手！”
“戰士在前線戰場拚命，難道就是為了讓你們在人家犧牲後斂財嗎？”
“方瀚，你口口聲聲說不知情，是助手私自行動，那麼眼下的情況，你又該作何解釋？”
林陽逼視著方瀚，冷然道：
“如果助手互相欺瞞，連你們都能一起瞞住，你們卻對此毫不知情，那麼方瀚理事，你們沒有資格繼續掌控本部大樓的各部門工作！”
“反之，那就證明方瀚理事你自始至終都在扯謊，這件事情從頭到尾你們都是知情的！”
“現在，應該是方瀚理事你，告訴本副局長，你們，究竟想要做什麼！”
嗡！
隨著林陽話語，看熱鬨的成員們瞬間就忍不住嗡嗡議論了起來！
“臥槽，林陽副局長的話好像很有道理啊，如果說翟林的助手沒有上報還可以理解，但兩名理事的助手乾同一件事，若是說理事們都不知情，那未免有些太扯了吧？”
“就是，從頭到尾，方瀚理事這邊給出的借口和解釋都很牽強，現在人證物證俱在，這基本上就能證明，的確是他們指使授意乾的了。”
“這一局，對於方瀚理事這一派係的人來說，有點是死局，若是繼續堅持說是助手私自行動他們都不知情，那麼就是嚴重的失職，而若是改口，就等於承認是自己指使乾的了，這前後都是死路！”
“我預感，將會有很恐怖的大事要發生了……”
“……”
看熱鬨的聯盟成員們，聲音一個個小了下去，因為都感覺會有大事要發生。
方瀚也是再一次陷入到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而且現在的事態比剛才還更加嚴峻！
方瀚冷冷盯著林陽，周身力量翻湧，顯然是已經快要有些壓製不住自己要動手的衝動了。
死局。
對於他來說，這確實堪稱死局。
是堅持還是改口。
哪一個的後果都不會輕到哪裡去！
“小泉！”
方瀚充滿殺機的目光也在小泉助手的身上環視了一圈！
事到如今，他又豈能不明白，從一開始，宋清風就斷定了他們會把凶手送走，因此提前在聯盟總部周圍布控了！
現在，人證物證都在！
他們，棋差一招。
“方瀚，如果你繼續堅持是助手們互相勾結私自行動，那麼本副局長將會要求立刻召開三方理事會談，對你方的嚴重瀆職行為進行審查！”
“反之，本副局長也一樣會要求對你們對於烈士家屬的殘害行為進行調查！”
林陽再次開口，倒逼方瀚作出選擇。
“嗬嗬，林陽，真的是不得不承認你確實有兩把刷子！”
方瀚也開口了：
“說實話，本理事不是很明白你為什麼能如此斷定物證一定在這裡，還能精準的找到密室，而且還讓宋清風從一開始就相信你能夠找到物證，讓小泉帶著人布控！”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你想審查是吧？”
“那麼由你。”
“但本理事提醒你一句，現在大敵當頭，你覺得即便召開理事會談，中立派的人會支持對我們進行審查嗎？”
“嗬嗬，對付冥夜族可還是需要我們出力呢！”
方瀚臉上掛出一抹不屑的笑意。
即便事到如今，他也依舊還是有恃無恐！
畢竟，他們這一派係的整體實力，尤其是高端戰力最強，中立派係即便也看他們不爽，但也需要他們出力！
所以這看似死局的事情，在眼下這種關頭，方瀚也一樣不在乎了。
若是還有辯駁的機會，他自然也還會努力一下。
但現在無論怎麼辯駁，後果基本上都是一樣。
那他乾脆就懶得辯駁了，直接露出最本來的凶惡麵目，又能如何呢？
“林陽，你無論如何籌謀，想審判我等，不管是想為蔡飛找個公道也好，還是怎樣，總之，現在，你能奈我何？”
方瀚輕輕一笑，也不再裝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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