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看出江琉思量,邱銘轉了轉眼珠子,開口建議:“周老若要考驗,不如將兩個小輩一同考了。”
兩個小輩?
幾人思量片刻,紛紛看向許閒雲。
“我……怎麼……我……”
一時間被大家行注目禮,許閒雲緊張地雙手都絞在一起,磕磕絆絆出了聲:“我……這、我哪能行……”
許閒雲隻覺一顆心都提了起來,一麵因著邱叔的話心生希冀,一麵又覺自己整日隻乾些活,功夫也練得不到家,哪裡就能被考驗了。
周忠也愣了愣。
說實在的,他平日裡對其他人如何如何,都不曾過多關注,隻一心鑽研雕玉,對於許閒雲也隻覺是個做事利索、性情爽朗的小姑娘,雖無不喜,卻也沒有特彆的印象。
今日用飯,若不是言談間提到江小姑娘有練過功,他也不會憑空生了考驗的心思。
若是將二人均收為徒……倒也不是不行,沒準兒兩人都是個好苗子呢!
且這琀背刀如今式微,多一人能學會,也算是後繼有人。
江琉也覺得此法甚好。
一來,她可以學習一些玉雕技藝,當年爹應召入宮,修的便是玉屏,也許是一條可以抓住的線索;
二來,若許姐姐得周老看中,自己將來也可有所側重,以爹的手劄為主,將製玉進展緩一緩;
三來,許姐姐是個好人,她也希望許姐姐能夠有一技傍身。
邱銘見無人反對,加了把火:“許師妹來這天心峰也有一年了,閣內身法功夫她亦是日日練習,有所小成,想必能夠一試。”
梅飛花亦是出聲支持:“閒雲可一試。”
許閒雲雙頰通紅。
邱叔說的身法功夫,是閣內弟子人人都有的功法,名叫九煙九式,意在強身健體,保命逃命,其他弟子自有名家流派功法可練。
隻她基礎薄弱,學不來其他身法,九煙九式尚能看明白一些,便堅持練了一段時日。
也不知參透了多少,隻覺上下山輕鬆了些許,便日日堅持練著,哪裡談得上有所小成……
周忠隻思索了片刻,又從屋內取了一段木與一柄刀,遞給許閒雲:“你也試試罷。”
許閒雲有些不敢接。
邱銘見狀,替她接了,強塞進她手中,安撫般地衝她一笑。
許閒雲覺得雙手沉甸甸的,像是捧著千斤重的石頭,惴惴不安。
“許姐姐,”江琉見她如此緊張,小聲寬慰:“今日我見你刀工甚是自如,應是能通過考驗的。”
想了想,又補充道:“你隻當那刀是菜刀,木是豬肉,將豬肉雕花。”
許閒雲被江琉的比喻逗得笑出聲,緊張的情緒散去不少。
周忠的工坊雜物繁多,無處落腳,幾人便又回到了寬敞的正廳,尋了桌椅左右擺好,再將裝著玉翁仲的木盒置於前方。
江琉與許閒雲一左一右落座。
周忠尋了更香點燃:“一炷香,香儘停手。”
一炷香的時辰並不長,以她現在的本事,應是不足以仿製玉翁仲,隻能刻個大概。
心中打定主意,江琉先是以目觀察玉翁仲的尺寸大小,手起刀落,將木段切成方形小塊,再慢慢削出大致輪廓,又對比前方的玉翁仲儘量磨刻出玉麵線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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