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銘帶著江琉,曲曲彎彎一路,複又開始上山爬坡。
江琉一路默默跟著走。
邱銘覺得有些太過安靜了,放緩了步子,有一搭沒一搭與她介紹閣中情況。
“咱們這九煙閣弟子不多,但地塊挺大,閣中共有九座峰,九煙閣的九字便是在說這九峰,”邱銘邊走,邊逐個指過峰頭:“從東北至西南,分彆是天蓬、天芮、天衝、天輔、天禽、天心、天柱、天任、天英,對應的便是九星。”
“我們現在前往的是天心峰。”
“那這九峰之間,有何不同?”
經邱銘細細介紹,江琉這才知曉,九煙閣裡的九座峰,均各有分工——
天蓬峰主權,弟子著白衣,通朝堂;
天芮峰主商,弟子著紫衣,接商賈;
天衝峰主醫,弟子著青衣,精醫毒;
天輔峰主文,弟子著藍衣,舞文墨;
天禽峰主禽,弟子著褐衣,訓鳥獸;
天心峰主工,弟子著赤衣,擅匠藝;
天柱峰主算,弟子著灰衣,知天命;
天任峰主器,弟子著黃衣,製機關;
天英峰主武,弟子著黑衣,長武藝。
“不過,”邱銘歎道:“這已是過去的九煙閣啦,現如今,十年九煙,荒無人煙呐……”
江琉亦有蕭條衰微之感。
一路行來,他們幾乎未遇上什麼人。
忽然,江琉想到什麼,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此前楚閣主替她找了件尋常布衣作外衫:“邱叔,您剛說天心峰需著赤衣,可我並無赤色衣物……”
“無妨無妨,”邱銘擺擺手與她解釋:“如今哪還有這麼多規矩,之前是弟子眾多,才需以衣物顏色區分,現隻餘下幾個山頭仍有弟子,哪裡需要如此?”
原來,九煙閣中已有數峰早已荒廢。
主權的天蓬峰,曾與大梁朝堂有所交集,但十餘年前生了些變故,九煙閣欲與朝廷劃清界限,互不乾涉,天蓬峰眾人也各自四散而去,現已無人;
主文的天輔峰,原是作為天蓬峰的左右手與後備軍,天蓬無人,天輔便也隨之散了;
主商的天芮峰,峰內已無弟子,各人均離開做自己的生意經去了,隻有些弟子許是賺到了些錢,偶爾會送些銀錢來,閣主也不問緣由儘數收下歸於閣中開支,也不知算不算是散了;
至於主器的天任峰,當朝機關術師並不常見,能人異士不多,且這機關術須得潛心鑽研,多年方能結出果,學子少有能耐得住的,實乃後繼無人;
邱銘便是天任峰的最後一人。
一個人守著一座峰,確實太寂寞了些。
楚閣主便做主,將邱銘並於天心峰,機關術與工匠之術,觸類旁通,總歸能沾沾人氣。
言及此,江琉奇道:“閣主便任由弟子們散去嗎?”
“閣主他……”
邱銘想起了些舊事,微微一笑道:“閣主他已年過而立,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了,早已看淡,無心於此。”
“隻閣主是重情重諾之人,閣內弟子曾追隨於他,若九煙尚有弟子在,他便仍做一日閣主,護大家周全。”
“他呀,隻等閣內弟子散了乾淨,便自去逍遙快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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