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舅媽也不懂這些,隻能沉默以對。
張櫻並無為難錢舅媽的意思,而是讓老獒去取了許多銀票交給錢舅媽:“不到三百的火統實在少了些,舅媽記得將這些錢換成好用的商品,然後運到歐洲與人交換愛火統,能換多少換多少吧。”
若不是大清生鐵受到國家管製,她說不準還能想法子生產出一些火統呢。
但既然在國內沒辦法,也隻能往歐洲使力了。
錢舅媽見張櫻態度鄭重,不敢輕忽,忙認真地點了頭。
沒多久,錢舅媽就帶著銀票離開了皇宮。
張櫻還是放心不下,又從007的資料庫中搜羅出了不少武器設計圖,以及一部分材料的生產配方與條件等等。
全部查出來後,張櫻皺緊了眉頭。
這些東西如果直接送到默默的手中,默默那邊有沒有可能在這基礎之上研究出威力堪比歐洲那邊的武器?
因為考慮得太過入神,張櫻一直到用晚飯的時候也沒能從思緒中抽離出來。
宮裡吃飯講究規矩,即便張櫻本人是個並不重視規矩的人,一些很基礎的規矩也不可能忽視了過去——
比如,等長輩先動筷子小輩再開始吃飯。
幾個孩子一直等不到張櫻過來,便乾脆一起走到張櫻的麵前。
“額娘,該吃飯了。”滿滿好奇地扯了下張櫻的袖擺。
張櫻回神,才發現天色已經黑透了。
她伸了個懶腰,這才站了起來。
正準備往飯廳走,卻聽平常極少說話的鬨鬨突然開口:“額娘,火統是什麼?很厲害?您很擔心姐姐?”
張櫻愣了下,轉頭才發現鬨鬨的視線正落在她繪製的圖紙上,完全挪不開眼。
她抄錄給鬨鬨的那些知識當中,並不包括武器製造。所以之前鬨鬨提及火、藥,張櫻才會那麼驚訝。
這次鬨鬨問火統是什麼,張櫻反倒不覺得奇怪。
她想了想,解釋道:“火統是一種武器,子、彈裡麵包裹了火、藥,所以殺傷力比冷兵器強了不少。隻是
大清並不重視這一塊兒的發展,所以額娘沒辦法給你姐姐弄到足夠數量的火統。”
說完,張櫻便看了眼圖紙,準備將其收好。
這玩意兒若是被人發現,難免讓人誤會,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就不好了。
鬨鬨卻先一步搶過了圖紙,認真觀察之後,她突然開口:“額娘,火統簡單,我能做。”
張櫻愣了下,失笑:“這種火統的構造確實很簡單,也確實容易做,但問題是沒辦法生產。而且這種火統在當今世界應該是已經很落後的款式了,若是想要交給默默,還需要在這基礎之上進行優化。”
十八十九世紀各種技術飛速發展,更新換代極快,即便007已經儘可能地將所有地球時代的資料都搜集到了,也難免遺漏一部分在曆史上沒有什麼特殊意義的武器或其他技術的中間版本。
007的資料庫中,搜集最多的就是各種東西的初代版本與實現了技術大跨越的版本,中間那些部分……
曆史極少記錄又或者根本不記錄,007自然沒辦法搜集到。
而007資料庫裡麵的火統,自然也是最初版本的火統,以及已經在初代設計上進行過無數改良後,製作材料已經完全更顯換代過的火統版本。
但問題是,最開始的火統有著相當大弊端。
最大的問題並不是殺傷力不足,而是子、彈不能連發。基本上打出去了一顆子、彈,就必須手動填充。
可問題是,手動填充的速度並不快,在戰場上相當浪費時間。
而且因為是鐵打造,很容易生鏽。
很多時候,這種初代的火統甚至還不如華夏傳統的弓箭與□□好用——
這也是滿清不重視火統的其中一個原因。
但西方的火統已經基本解決了這個問題,所以一旦在戰場上相遇,默默幾乎百分百會因為武器吃虧。
必須優化。
但大清很難找到這樣的人才:聽說以前出過一個設計出了連發二十次子、彈的武器研發大佬,可之後卻因為政治原因而
被發配到了寧古塔,如今說不準連屍骨都已經找不到了。
鬨鬨卻看著張櫻:“為什麼不讓我做呢?我覺得自己可以設計出更好的火統。”
張櫻愣了下,旋即驚喜地看著鬨鬨:“你從未接觸過武器,真的可以設計出比這種火統更好的武器嗎?”
雖然是問句,但張櫻其實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她知道,既然鬨鬨這樣說了,就一定可以設計出比她拿出來的這一版火統更好的設計圖。
因為鬨鬨在設計東西這方麵真的很有天賦。
她隻是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竟然犯了燈下黑的毛病:“高手”就在自己身邊,她竟從未想過向自己的女兒求助。
鬨鬨又看了眼圖紙,淡定地點了下頭。
張櫻正要開口,卻見鬨鬨放下圖紙,準備往飯廳去。
張櫻愣了下:“鬨鬨,你把圖紙帶上吧,也能做一個參考。”
“記住了。”鬨鬨走到餐桌前坐好,平靜地回答。
張櫻失笑:“平日不顯山不漏水的,沒想到鬨鬨竟然才是我們家最有大佬風範的人物。”
幾個孩子向她看過來,張櫻卻隻是笑著搖頭,然後將圖紙收好後走向了餐桌。
鬨鬨既然說自己可以優化火統,那必然就可以做到。
張櫻是這般信任鬨鬨,而鬨鬨也並未辜負張櫻的信任:就在鬨鬨看過火統設計圖的第五天,鬨鬨便拿著一張比之前的火統複雜了至少好幾倍的設計圖找到了張櫻。
張櫻自己看過,也交給007掃描過,確定鬨鬨給出的設計圖,確實比她拿出來的設計圖優秀了不知多少倍。
就是吧……
張櫻苦惱:“這東西在大清境內顯然是不能生產的,可若是交給你的姐姐,那就必須將配套的冶煉等技術都送過去。”
倒也不是沒有,隻是她手中的好些技術都太超前了。
而西方那些國家對產品並不在意,他們真正在意的其實一直都是技術,商品可以隨便買,隻要給得起錢任何人都可以買,技術卻隻可能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
當前世界,大清的技術還是領先於其他國家的。
但問題是,張櫻拿不到啊。
這些東西,鬨鬨也沒辦法了。
“兒子如今雖然在戶部任職,卻也可以到工部與內務府去轉轉,額娘想要的東西,兒子可以拿到手。”啾啾認真地看著張櫻,“額娘想要的都是什麼技術?冶煉技術,打鐵技術,高爐的建造……還有什麼?”
張櫻:“……”
彆說,皇子的身份還挺好用。
她也不跟啾啾客氣,直接將所有需要的技術都寫了下來——
默默當初帶人的時候就帶了上千個蒙古勇士,除此外就隻是一些擅長做生意與掌握了航海技術的船員而已,真正的技術人員幾乎可以說是一個也沒有帶走。
如今默默站穩腳跟,正式進入了發展階段。
但美洲那邊幾乎算得上是百廢待興,什麼東西都缺,若是想要幫助默默,當然各種技術都要搜羅一些。
其實最方便的是搜羅一些專業人才過去,但華夏自古以來似乎都不太重視專業人才,匠人的地位也並不算高,而真正手藝出眾的匠人要嘛被工部與內務府搜羅,要嘛就投入了真正的大戶人家,外麵很難找到有真本事的人。
而那些裝著半瓶水在外麵晃悠的人,真還不如默默從頭培養。
不對,有個地方其實可以找到專業人才——
大清的找不到,找到了也不可能送出國,但歐洲那些國家的技術人才可沒有被國家壟斷,隻要給得出錢,大可以將人聘請到美洲去給默默工作嘛!
有了方向之後,張櫻與啾啾等人便立刻開始忙碌起來了。
於是等到錢家老二再次出海的時候,船上除了多了不少貨物,還多了一口掛了足足三把大鎖的箱子——
裡麵裝的,全是引人垂涎的各種技術。
這對如今的默默來說,完全稱得上雪中送炭。但她之前拿到各種技術之後會有多高興,如今就有多煩躁。
因為一切都是從零開始,所以默默在城鎮建立起來後,其實並未遇到什麼阻礙。
整個過程中,幾
乎稱得上是默默的一言堂——
她想怎麼做,城鎮裡麵的人就必須怎麼做,沒可能反抗也沒想過反抗。
畢竟,在城鎮裡麵的生活確實好。
但這樣的情況,在默默提出可以將家中的小女孩兒一並送到學堂讀書,且女性隻要有本事同樣可以參加科舉,可以在城鎮當中當個不大不小的官兒的時候,遇到了異常堅定的阻撓。
阻撓她這樣做的人,主要是從大清帶來的那些活不下去的老百姓,以及那些歐洲過來的掘金者。
也即是在文明社會生活了更長時間的文明人。
反倒是那些以前的生活方式更原始,文明程度不深的原住民對這個政策完全沒有意見。又或者說,他們反倒奇怪之前為什麼隻能讓男孩兒讀書認字,卻不準許女孩兒進入學堂。
但因為原住民更珍惜現在的生活,所以從未想過要再爭取什麼——
畢竟他們現在隻要努力乾活兒就有漂亮衣服穿,有精美首飾戴,有美味的食物吃,有……如今的生活與之前已經天差地彆,所以他們完全沒想過要繼續爭取更多的權利。
也正是因為他們沒有發聲,所以默默在與那些對她的提議不滿的人做“鬥爭”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城鎮中還有這麼多可以拉攏的人。
她一開始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城鎮裡麵的女性身上了。
但事實上,從小生活在那樣的環境中潛移默化,能意識到自己生活的世界並不公平,且想要改變這種不公平現狀的人真的是極少數。
即便默默努力很久,她能拉攏到的也隻有包括喃喃在內的寥寥幾人。
甚至於,若不是喃喃與巴克什手中握著兵權,且堅定不移地站在默默身後,默默可能會遇到有人趁機篡權也說不準。
畢竟,不少人早就對默默以女子身份當上城主掌握實權心有不滿。
默默也知道,自己如今最先要做的是儘快發展勢力。
所以在努力很久之後,發現幾乎沒有女性想要爭取同樣權利的時候,默默是準備
暫時放棄了的。
但很快,那些原住民就主動走到了她的麵前。
他們也沒有做什麼,隻是派了一個代表來找默默,詢問她自家的女兒是否可以跟著兄弟一起到學堂讀書了。
默默看到了機會。
正巧經過一段時間的發展,城鎮裡麵已經有近乎一半的原住民定居。
這麼多人,還是完全沒有受到各種禮教洗腦,從小生活的環境也幾乎不存在男尊女卑現象的人,完全就是製衡其他人的最優選擇啊!
於是默默直接讓那些原住民將自家的女兒全都送到了學堂。
有老師因此罷課,默默便自己親自上陣,再拉上喃喃與巴克什,完全沒將那些個老師的罷課放在心上。
反倒是那些老師,在發現自己好好一個金飯碗都要丟了,哪兒還敢亂來?
默默卻在教導學生的過程中,發現好些學生也有了類似的思想偏向,於是直接將那些老師解雇,並重新編寫了一套教材——
這些學生,可是她與這個城鎮的希望。
臨近九月,張櫻有些緊張。
因為無論是曆史上還是小說原著當中,滿滿都是在今年九月份生病沒了的。
而事實上,張櫻的小心並沒有錯。
因為滿滿確實在剛剛進入九月,就突然開始低燒。
一開始根本沒人發現,還是滿滿在上課的時候因為太難受而趴在桌上睡了過去,叫起來的時候還突然開始流鼻血,這才被給他上課的先生發現了生病的事實。
因為張櫻一直讓人盯著阿哥所,所以她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這個消息。
她親自帶人去了阿哥所。
張櫻到的時候,太醫甚至都還沒有到。
她讓007掃描了一下,發現滿滿並不隻是低燒而已,似乎是得了更嚴重的病。
張櫻不敢輕忽,趁著太醫還沒到的時候,又讓007將人仔仔細細地重新掃描了一邊,然後才發現滿滿竟然是患了血症,也即是後世的白血病。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張櫻懵了一瞬。
難怪她都讓人時刻注意了,滿滿竟然還是出乎意料地生了病,原來他根本就不是生了普通的病。
好在張櫻很快反應過來,從空間鈕裡麵找到了對症的藥物給滿滿喂了進去。
滿滿有些奇怪,卻還是出於對張櫻的信任將藥吃了進去。
而就在他吃完之後,太醫也一路小跑著趕到了阿哥所。
太醫見到張櫻已經來到了阿哥所,嚇了一大跳,,忙不迭跪下來給張櫻行禮。
張櫻當場免禮,直接給太醫挪了位置。
太醫是個有真才實學的,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血症”的脈象是什麼樣的,也不可能不知道血症到底有多治。
那幾乎是絕症。
所以在第一次把出“血症”的脈象時,太醫的臉上瞬間冒出了豆大的汗水。
他不死心,將手收回來在自己的衣服上來回擦了幾次後,再次將手指放在了滿滿的右手手腕處。確認一遍後還不死心,又讓滿滿換了一隻手。
但是,脈象全無差彆。
汗水,小溪似的從太醫的額頭上淌了下來。他慌張地看了張櫻一眼,一臉驚惶和害怕,嘴唇翕動片刻,愣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太醫“噗通”一聲,直接跪到了張櫻麵前。
張櫻故作不解地看著太醫:“怎麼了?”
老獒似有所覺,當即冷喝一聲:“還不快告訴娘娘,六阿哥到底是什麼脈象?”
床上躺著的滿滿也慌了:“額娘,兒子怎麼了?”
張櫻拍了拍他的手,衝著他微不可見地點了頭。
不知道為什麼,滿滿一下就安心了。
張櫻見滿滿放心下來,這才轉頭看向老獒,聲線帶了幾分顫抖:“太醫之前一路小跑過來,氣血上湧,也許是覺得之前把出來的脈象不夠確定呢?你且先等等。”
那太醫聽了,到底還沒死心,於是抱著一絲僥幸心理又將手指搭在了滿滿的手腕上。
然後……
嗯?
脈象變了?
太醫認真感受了片刻,發現六皇子的脈象確實有了相當大的改變,原本毫無質疑餘地
的“血症”脈象,竟然慢慢有了改變,變成了很普通的氣血兩虛的脈象。
雖然都帶了血,但這兩種脈象所代表的病症可是天差地彆!
太醫原本都快要絕望的心情瞬間死灰複燃,他幾乎是拿出了百分之二百的專注力又給滿滿把了幾次脈,最後的結果也都是再正常不過的氣血兩虛之相!
太醫瞬間來了精神:“回貴妃娘娘,六皇子隻是最簡單的氣血兩虛之相,隻需要開服藥好好補著,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恢複健康。”
雖然六皇子之前流鼻血也是疑點,但目前太醫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刷刷刷寫下一個藥方,直接交給了交給了老獒。
太醫走後,滿滿看向張櫻。
張櫻笑著衝滿滿眨了下眼睛:“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滿滿可不能告訴其他人。”
滿滿眼睛發亮,認真地點了頭。
那太醫回去之後到底還是放心不下,找了好多同僚詢問了“血症”的治療辦法,但最終的結果毫無意外,全都是無藥可治。
他一麵覺得慶幸,一麵又忍不住擔心,於是抓緊時間將自己能接觸到的所有醫書全都翻閱了一遍,即便已經有了轉機,他也仍舊下意識地思考血症到底有沒有辦法攻克下來。
他這樣的狀態一直維持到了第二天,等親自確定滿滿的身體已經基本恢複健康之後,才總算開始緩解。
可之前他確實被嚇到了,那種無處著力的絕望在他心裡留下了深刻的陰影。
太醫幾乎沒有猶豫,便繼續了之前的研究——
血症雖然無藥可醫,卻流傳下來了不少可以緩解的藥方。既然有可以緩解的藥方,那麼他可不可以在這基礎之上,研究出徹底治愈血症的藥方?
雖然前路未知,太醫卻決定要按照這個方向走下去。
畢竟,他下次可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做醫生的,就沒有對疑難雜症不感興趣的人。太醫院的同僚們見他對血症這般感興趣,紛紛加入其中,也生出了要將血症攻克下來的想法。
就連平日隻為雍正
治病的吳謙,也在得知太醫是因為給六皇子誤診,才有了這樣的想法後,也選擇了加入其中。
若是不行,那些西洋人也許也能提供幫助?
張櫻並不知道滿滿的這次生病還引發了中西醫學界的交流,她如今正忙著照顧滿滿呢。
因為得知滿滿隻是氣血兩虛,雍正當天並未急著趕到阿哥所,而是等到傍晚才道阿哥所看了滿滿一眼,但在問過病情後沒多久,便再次回到養心殿處理公務去了。
等滿滿恢複健康之後,雍正更是跟住在了養心殿一樣,完全沒到後宮的想法。
而且聽下麵的人說,養心殿大殿的燈光幾乎要從傍晚一直亮到淩晨時分,雍正這段時間似乎一直在熬夜處理政務。
這其實有些奇怪。
因為雍正之前即便再勤政,也沒有熬夜到淩晨的做法。
最讓張櫻奇怪的是——
電燈與發電機其實很早就被她蘇了出來,之後經過鬨鬨的改良,幾乎已經可以做到不停歇地亮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
因為鬨鬨在看過書後,直接把鎢絲給弄了出來。
原本的電燈因為燈絲總是被燒斷而造價昂貴,還因為總是因為燈絲或負責發電的人動作跟不上而突然黑掉而讓人覺得實用性不太強。但在鬨鬨改良之後,雖然發電的問題仍舊沒有解決,但燈絲已經不再是問題。
永壽宮一到晚上,基本都換成了電燈。
雍正卻並不喜歡那種會突然一片漆黑的感覺,而且他也很不喜歡自己在處理政務的時候,旁邊還有烏拉烏拉的發電聲音當伴奏。
是以,雍正的養心殿其實一直都沒有換上電燈。
即便張櫻在鬨鬨將電燈改良之後,便立刻讓人給他送了一個過去。
但就在最近,雍正完全拋卻之前對電燈的不喜,開始了整宿整宿地使用電燈,那養心殿幾乎是徹夜燈火通明。
張櫻之前為默默忙碌,後來又要照顧滿滿,以至於一直沒有發現這事兒。
但如今沒有其他事情乾擾,立刻就有人將這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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