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皇上這麼生氣呢!
但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就是全部的時候,怡親王胤祥並老九、老十等人先後彈劾其擁兵自重,目無法紀,藐視君威,有謀逆之嫌。
而給出的證據,除了當初針對張櫻那些生意使用的手段,還有年羹堯於去年十月入京覲見雍正途中的時候,膽大包天地讓直隸總督李維鈞、陝西巡撫範時捷等人跪道迎送,等到了京城之後,更是黃韁紫騮,朝中王公以下的官員下跪迎接年羹堯入京,年羹堯竟然安然接受了這些大臣的跪拜之禮,不但不曾避開,連下馬回禮都不曾有過,反倒直接騎著馬大搖大擺地從隊伍中間走過。
而即便是王公大臣特意從馬上下來向他問候,他也毫無禮儀可言,不但不曾下馬行禮,竟然隻是衝著王公大臣們點頭而已。
這還隻是去年十月發生的事兒。
而隨著怡親王胤祥的出麵彈劾,眾人許是察覺到了雍正的態度,於是果斷跟風,紛紛上表彈劾。
其中涉及到的,有諸如贈送禮物給下屬後,下令讓對方朝著年家所在的方向磕頭謝恩;諸如稱呼自己給其他官員的公文為“令諭”,有僭越、大不敬嫌疑之事;有把同等級官員當做下屬一般使喚,動輒嗬斥怒罵;有對雍正派去的禦前侍衛不敬,不但不曾恭敬以待,竟然將其當做奴仆一般使喚;還有蒙古郡王麵見年羹堯,也被其強迫下跪磕頭……
更有甚至,他還對雍正不敬。
屢次在大戰期間仗著戰爭未曾結束,以言行逼迫雍正順著他的意思改變主意不提,雍正曾下達給年羹堯的兩次聖旨,也被人揭發其在接旨的時候不但不曾三跪九叩,還對代表聖顏的宣旨太監無禮,強行從其手中奪過聖旨自己翻閱。
這一樁樁一件件,簡直讓人觸目驚心。
而這時候,老九去年彈劾年羹堯的“結黨營私”,也被人捅出了更多的證據。
比如年羹堯時常插手吏部、兵部官員任命與升遷,而往往由他舉薦的官員都能得到更快的任命更好的位置,而若是與之做對,則可能被其排除異己,不但頭頂烏紗帽不保,還可能有牢獄之災;
比如收受賄賂,隻要是有心投靠年羹堯的官員,都必須向其“納貢”,不少官員先後送入年家與年羹堯手中的金銀珠寶,都達到了數十萬之多;而若是不小心得罪了年羹堯,亦或者“強占”了年羹堯看中的官位而沒有投靠年羹堯的人,也必須拿錢消災,表明其往後以年羹堯馬首是瞻之意,否則以年羹堯為首的利益集團絕對能讓其在短時間內從天上跌落泥潭。
從雍正登基至今,不過短短兩年多,年羹堯收受的賄賂竟然已近達千萬之巨。
比如年羹堯的心腹家奴桑成鼎、魏之耀本是奴籍,卻在年羹堯的一番操作之下,不但突然變成了平民,還冒領了旁人軍功,在短短兩年時間內就由一介家奴變成了直隸布政使和署理副將。
比如年羹堯為了將心腹安插到高位上,竟然意圖捏造證據誣陷他人致死——
而此人,正是怡親王出麵彈劾年羹堯之後,拿出無數證據彈劾年羹堯並最終將其置於死地的左都禦史蔡珽。
他不但揭發了年羹堯在地方時的種種貪汙受賄、結黨營私之罪名,還揭發了不少年羹堯以同樣手段誣陷致死的不少官員,並全都拿出了可以將年羹堯罪名砸實的證據。
此人是張櫻被彈劾之事後被雍正力保,而他手中無數證據從何而來更是不言而喻。
……
完全可以說,年羹堯的所有言行都是在雍正的雷點上瘋狂蹦迪。
在這種情況下,年羹堯自然鋃鐺入獄。
所有人都以為年羹堯已經完了,就連年家人都在得知年羹堯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之後,立刻變賣家產,希望能夠填補年羹堯貪汙所得的虧空,以此減輕受到牽連的嚴重程度。
幾乎已經與年家人分開單過的年家大嫂為了自己的孩子,也不得不拿出自己的嫁妝;而年家二嫂則已經徹底放棄,隻是四處打聽,想要保住自己的孩子。
但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因為年羹堯的孩子這些年基本上都被他帶在身邊,很多年羹堯的所作所為他們也都一直有在參與,反倒是年家二嫂這個因為不得寵而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參與的人,反倒有可能僥幸求得一條活命。
想想她那幾個孩子在她被年羹堯打的時候無動於衷的表現,年家大嫂深切認為,年家二嫂徹底放棄那幾個孩子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惜的是,年家二嫂想不通。
年家大嫂無奈,隻能給年家二嫂指出一條明路:“以年羹堯如今的情況,他即便不被淩遲處死,估計也活不下來,你若是想要保下自己或者你的孩子,如今有兩個選擇,一是入宮求見皇後,畢竟誰都知道,帝後二人伉儷情深……”
“大嫂您說點兒有用的行嗎?我現在連皇宮都進不去,皇後根本不會見我。”
年家大嫂頭痛地揉著額角:“那就去圓明園找張貴妃。”
年家二嫂隻覺得年家大嫂在逗自己玩兒:“哪兒來的張貴妃?她不是在去年就被皇上貶到妃位?如今還帶著幾個孩子住在圓明園,連皇宮都回不去,你讓我去找她?大嫂你不想幫我就算了,我知道你對年家所有人都有恨,但你也不能拿我尋開心啊!”
年家大嫂:“……”
算了,和蠢貨有什麼可說的呢?
年家大嫂直接放棄與她交談,繼續回去整理自己的嫁妝,然後拿出三分之一交給年家填補年羹堯的虧空,剩下三分之一拿回娘家請求父親幫她找張貴妃說情,最後三分之一則送去寺廟。
她與寺廟主持說好,若她與孩子不幸被牽連,所有錢都當交了香油錢,隻求主持為他們點一盞長明燈;若他們僥幸活下來,則還一半給她當做生活費,也算是給自己與幾個孩子留下一條後路。
年羹堯入獄之後,其黨羽也儘數被抓,所有人都被押解入京。
眼瞧著年羹堯已經不行了,這些原本投靠了年羹堯的官員們為了可以減輕罪責,也紛紛將揭發年羹堯的罪行。
最後一番統計,發現年羹堯的罪責竟然足有九十二條。
而其中,“大逆罪五條,欺罔罪九條,僭越罪十六條,狂悖罪十三條,專擅罪六條,忌刻罪六條,殘忍罪四條,貪婪罪十八條,侵蝕罪十五條”。【引用】
如此罪行,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但礙於其戰功彪炳,雍正於朝堂之上特表開恩,決定命其於獄中自裁,而其家人中,除了其長子年子富被判斬首外,其他所有兒子也隻是充軍發配而已,其父年遐齡與其兄年希堯則隻是被罷官而已,並未受到太多牽連。反倒是年羹堯的兩位心腹不但自己人頭落地,其所有家人也被判披甲為奴。
烜赫一時的年大將軍在短短兩個月內竟落得如此下場,誰又能不唏噓一句?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此事已經塵埃落定的時候,從蒙古千裡迢迢趕回京城的錢億突然入宮麵聖,主動為其外甥女張櫻喊冤。
而其喊冤之事,正是之前張櫻從貴妃之位貶為妃位,甚至從皇宮被“發落”到圓明園生活到如今的那一樁駭人聽聞的火災。
所有人這才想起來,這一樁案子在張貴妃及其孩子被打發到圓明園之後,便跟銷聲匿跡了似的,再也沒傳出過案子的進展,除了年大將軍偶爾還會在朝堂上提及一兩句外,他們竟然完全默認了此案已經結束?
難道,這樁案子還有反轉?
而事實上,確實有反轉。
在錢億入宮麵聖次日,在大朝會的時候,在文武百官已經上報了所有大小事情之後,雍正突然宣召錢億,而錢億則帶來了年家田莊的活生生的幾十號兒人。
而這些人供詞大意全部一樣——
想要燒死他們的根本不是張貴妃,而是他們的主子年羹堯!
涉及到了人命,還是幾十條人命,即便雍正“有心放年羹堯一碼”,此事也絕對無法善了了。
一番調查後得知,原來年羹堯當初拿來誣陷張貴妃的證據,竟然是她為了保證不牽連到其他無辜之人,也為了不讓火勢蔓延到山上,傷害到田莊眾人性命而弄出來的防火帶!根本與罪證無關!
而張貴妃會這般做,並非是其突然找事兒,而是年羹堯從去年開始就處處找張貴妃在京城開的那些店鋪的茬兒,不但總是派人找事兒讓生意做不下去,還誣陷張貴妃那些生意於人體有害,為此還用毒、藥傷害他人,再將中毒之人拉到店鋪門前為其作偽證。
但即便如此,張貴妃也隻是在生意場上對其進行還擊,從未有過出格之舉。
要知道,張貴妃可是宮裡地位僅次於皇後,且相當得皇上看重的貴妃!
她哪怕給陛下吹吹枕頭風,告告狀,難道皇上還會不幫著她?
可張貴妃沒有“請外援”,而是選擇了自己出麵與年大將軍直接對壘。誰能想到,最後棋差一招的年羹堯竟然惱羞成怒,派人放火去燒工廠?
所有人這才知道,原來第一個被燒的根本不是田莊,而是張貴妃的紡織廠!
紡織廠裡大幾千號人呢,萬一火勢沒能及時發現……
文武百官嚇得紛紛打了個寒顫,對年羹堯性情之百無禁忌與狠毒又有了更清晰的認知的。
而張貴妃在此事發生後,雖然反擊的手段有些過激,但想到其本就是遭受了無妄之災,大家隻要帶入自己想一想,就明白這絕對已經是非常克製的結果了。
且其出手仍有底線,從未傷人性命!
而年羹堯,為了栽贓嫁禍,竟然意圖殺人滅口,以造成張貴妃心狠手辣一口氣害了幾十條性命的冤案!
你以為隻是如此而已?
不,錢億再次聲淚俱下地為張櫻“辯駁”,年羹堯真正想要誣陷的並非張櫻,而是張櫻的幾個孩子!
因為真正做出那些過激手段的並非張櫻,而是幾位公主與皇子。
若非皇上明察秋毫及時將此事壓下,那年羹堯最後必然將矛頭對準幾位公主與皇子!
對此,錢億不但有幾位不足以取信於人的人證——
喃喃等人親口承認後麵的反擊手段,是因為對年羹堯的所作所為太過痛恨而做,張櫻並不知情。
錢億還有兩位非常有說服力的人證——
孫貴人母女。
她們雖然不曾出麵,卻也在宮裡接受了刑部官員的問話,指證了年羹堯曾試圖以孫夫人為人質,逼著孫貴人對弘晝出手的罪名。
若年羹堯誣陷的隻是後妃,那還有轉圜餘地,可他的真正目的竟然是皇子公主?
文武大臣哪怕是瘋了,也不敢在這種時候為年羹堯說情!
於是短短一天時間,年羹堯的九十二條罪名之中則又添加了“草菅人命”、“汙蔑後妃”、“謀害皇嗣”等等幾條幾乎可以將其抄家滅族的罪名。
而雍正對年羹堯的“自裁”判決,也瞬間變成了“腰斬於市”。
年家也再不能幸免。
隻是年羹堯的戰功確實是實打實的,雍正總也不好全然無視。
但其軍功並不能抵消他的罪大惡極,於是雍正隻能將其用於免除年家人被滅族之危,除了年羹堯的妻兒均被判死刑外,隻是將年家抄家而已。
當然,年遐齡及年希堯並其子免不了被流放充軍的罪罰。
但總好過,被誅滅三族九族要好。
此事結束,張櫻恢複貴妃之位,雍正為了補償她這段時間的“委屈”,還特意給了她一個“盈”的封號。
此後,她便是盈貴妃了。
雖然張櫻深切地懷疑,她封號裡麵的這個“盈”字,是充盈的“盈”,是盈利的“盈”。
但,算了,她還挺滿意的。
唯一不滿意的,大概就是在雍正下旨之後,張櫻不得不從圓明園帶著孩子與所有的家當一起回到紫禁城了。
一場波及全國各地,涉及後妃、皇嗣、重臣與百姓等各種身份的大案,卻不過在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內就隨著年羹堯的腰斬而徹底落幕。
張櫻回宮之後,皇後第一時間前來探望,其餘後妃也都紛紛入內請安。
張櫻與其餘人等不曾有過交情,於是除皇後與武紅芙外,其餘人等將禮物送達,又與張櫻說了會兒話後,便先後告辭了。
等人走後,皇後才看向張櫻:“我怎麼瞧著,你出宮一趟不但不曾變瘦,氣色反倒變得紅潤健康了不少?”
張櫻笑著點點頭:“可不是?我這段時間在圓明園帶著幾個孩子都快玩瘋了,每日不是騎馬射箭打獵,就是研究美食玩具等等,打雪仗、賞花、放風箏等等時令遊戲也一個不曾錯過。”
皇後恍然大悟,頗有些羨慕地看著她:“你倒是能自得其樂。”
張櫻失笑:“這不也是知道皇上與皇後知道內情,讓我去圓明園本也隻是躲清靜的緣故?若是皇後之前什麼也沒同我說,我去了圓明園可不見得還能這般自在。”
說完想到圓明園內伺候的人,“說起來,圓明園內伺候的宮女太監等人對我恭敬非常,應當是皇後提前提醒過了吧?多謝皇後,不然我這幾個月隻怕會多出不少煩心事兒。”
皇後莞爾一笑:“那些個奴才本也需要敲打,不然你去了圓明園,若遇上知趣兒的奴才還好,若遇上了不長眼的,豈不是受氣?”
張櫻笑著點點頭,頓了下,讓人取來桃花酒:“前些日子桃花開了,我命人泡了幾壺桃花酒,如今日子還不夠,皇後與寧嬪拿回去後記得埋在土裡再藏上一兩個月,到時候再開封,味道必然不錯。”
武紅芙不曾想還有自己的份兒,忙笑著接了過來:“看姐姐這般快活自在,想必圓明園內景致不錯。”
張櫻笑著點點頭:“不隻是景致不錯,關鍵地方大。”
武紅芙一愣,眼裡也漫出幾分向往來。
皇後笑著搖搖頭:“如今孝期也過了,皇上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去圓明園,到時候我安排你們兩個跟著過去就是。”
武紅芙眼睛一下就亮了。
張櫻反倒興致缺缺:不是圓明園不好,而是若與雍正一起去,雖然活動的範圍大了,但受到的拘束也多,與留在皇宮也沒有太大差彆。
皇後沒有多提,而是說起另一件事:“弘暉弘昀與弘時三個在宮外的府邸也建得差不多了,我問了問皇上,等過完中秋差不多就可以陸陸續續地往外搬了,在過年之前差不多就搬完了。”
張櫻有些錯愕:“這麼快?而且是三位皇子一起搬?”
皇後想到雍正的意思,笑著歎氣:“這也沒法子,弘暉與烏林珠兩個如今已有二子一女,弘昀如今不但與伊哈娜有一兒一女,與那庶福晉也有了一個兒子,弘時與布爾和也已經有了一個孩子。這麼多人住在阿哥所,我隻是想想都覺得逼仄。”
她當年在阿哥所住了幾十年,很清楚那種不管誰發生了什麼事兒都瞞不住的窘迫感覺,所以一早便想著讓幾個孩子出宮去自己當家做主。
再者……
皇後有些悵然:“他們幾個如今倒是可以隨著自己的想法,納妾與否也都無人敢管,但等明年選秀,隻怕是……”
朝中那麼多人,誰又不念著一個從龍之功呢?
張櫻愣了下,不禁皺眉。
武紅芙卻覺得二人想太多:“嬪妾想,幾位皇子福晉能與各自的丈夫過上這一兩年的輕鬆日子已然比這世上的絕大多數人都要幸運了,她們應當早已做好了選秀後,府中進人的心理準備。”
二人麵麵相覷,不由笑歎一聲。
皇後開口:“本宮如何不知?隻是見小夫妻生活如意,夫妻和美,不願見他們如今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了而已。”
夫妻之間有了第三人,便永遠回不到過去了。
除非做妻子的可以對丈夫做到“無愛無恨,不妒不嫉”,可……這怎麼可能?
張櫻笑了笑:“距離明年選秀還早呢,足足一年多的時間,我們何必將明年的煩憂拿到今年來擔心?這樣豈不是今年與明年都要擔心,那可就多擔心了一次,可劃不來。”
皇後噗呲一樂,不再多提此事。
沒了年羹堯這根攪屎棍兒,京城與後宮都恢複了以往的風平浪靜。倒是不久,聽聞雍正元年鬨得沸沸揚揚的江南虧空一案有了後續——
前任江寧織造李煦,在被抄家一年多,靠著親朋好友努力還清虧空之後,因為在江南人人喊打而過不下去了,隻得帶著妻兒老小來了京城投奔密太妃王氏。
李煦竟然與密太妃有著親屬關係?
張櫻打聽後才知道,原來李煦與密太妃王氏是表兄妹。
李家被抄家之後,本意是投靠姻親曹家,畢竟當年曹家的虧空,還是李煦在得到康熙準許後,用鹽務銀子補上。而李煦被查到的虧空之中,這筆鹽務銀子自然也是算到了他的頭上。
但曹家在曹寅與曹禺去世後家境已經江河日下,在李家投奔之後不但不能護著李家,反倒連累了自家在江南的處境也變得艱難起來。
無法,李家這才會選擇入京。
密太妃至今尚有兩個兒子存活,雖然其中一個被過繼給了莊親王,但同樣身負爵位,位高權重,有密太妃與兩位先帝皇子的保護,李家在京城至少不會被人欺負。
而李家遷回京城後,曹家就不得不獨自麵對雍正追繳欠款的壓力了。
與李煦是直接被抄家不同,鑒於康熙六次南巡有四次都住在曹家,一應接待花銷也給曹家增加了不少負擔,所以雍正在知道曹家還有不少虧空之後,並未直接讓人抄家,而是讓其想辦法籌措銀兩還上。
李煦入京,也找密太妃的兩個兒子提了一嘴。
但這兩人知道雍正對貪官汙吏的厭惡,如何敢上門求情?以曹家如今情況,隻怕距離抄家也不久了。
嗯,距離紅樓夢被寫出來估計也不久了。
因紅樓夢在後世已經失傳,張櫻對這本書還是相當好奇的。
也許人就是不禁念叨,就在李煦一家子入京不久,雍正在處理完不少官員在地方為他誦經立碑之事與各地私鑄製錢之事後,便直接下令,讓各地有虧空卻不曾被抄家之人務必在一年內還清欠款,不然直接定罪抄家。
此事發生不久,雍正舉辦考封,但凡十四以上二十以下之人均可參考。
成績……
慘不忍睹。
雍正差點兒沒氣死,這股火氣還是在發現今年關稅有了大幅增長,國庫愈發充盈之後,才算有了緩和。
他得了好,也愈發重視,於是特命戶部官員嚴查關稅,務必不能讓人鑽了空子。
因擔心戶部官員對關稅不夠了解,雍正猶豫之後還將老九給提溜到了戶部,讓他幫助戶部官員好生查賬。
老九不敢疏忽,幾乎用儘平生所學愣是從紛繁賬本之中抓出了幾個蛀蟲。
雍正對此非常高興,與老九的關係也親近了不少。
等又處理了山東全省實施攤丁入畝政策的部分動亂後,順天府突傳喜訊,說是當地發現了許多一莖八、九穗的稻穀。
從古至今,一莖六穗、一莖九穗等奇特現象便是天下太平豐收的吉兆,今年竟然不但發現了一莖九穗,這樣的稻穀竟然還很多,此事不但以“盛世奇瑞”之名被上報到了雍正麵前,雍正還特意將其頒示天下以安撫民眾。
因為太過高興,雍正甚至決定帶著後妃與孩子到圓明園放鬆一段時間。
因後妃人少,雍正便將所有人都帶了去。
卻不想,就在進駐圓明園不久,雍正便受用了一個宮女,還賜封其為海常在,一下子便越過了張妗與郭絨絨,成了貴人之下第一人。
沒幾日,她就與孫貴人起了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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