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120(1 / 1)

張櫻讓人給了張家人一筆錢,並未召見張家人的想法。

畢竟她與張家人幾乎可以說從未相處過,與他們沒什麼感情,自然也就沒什麼忍耐力。而且,張櫻願意相信舅舅家的人不會動彆的心思,卻並不相信張家人不會動旁的心思。

擔心張家人在京城打著自己的旗號亂來,張櫻還特意派了人去盯著張家,並特彆囑咐了錢家人去警告張家。

張父以前不過微末小官兒,自己又不過隻是個親王側福晉,與張家關係也不好,張櫻倒是並不擔心張家回惹禍,可他們如今既然已經搬到了京城……

張櫻想了想,找到了皇後。

皇後也聽說了張櫻這些天的遭遇,不由笑道:“這是極正常的事兒,陛下後宮如今就我們幾個,好些還都是如你我一般早已年老……”

頓了頓,皇後的視線落在張櫻那除了比剛入府時更添了幾分成熟風韻,實則連一條皺紋都沒有的臉上,突然笑了起來。

“不不不,你可要排除在外。”笑過之後,皇後開口,“在外人眼裡,陛下的後宮除了賢妃與郭常在之外,差不多都已經是年老色衰之人,賢妃自不必提,可郭常在入宮後隻得了個常在位分,在外人眼裡自隻怕並不受寵。”

“再加上陛下自登基以來就勤勉朝政,極少到後宮來,落在宮外人的眼裡,可不就是這後宮‘人少,又都是不怎麼受寵的老人,隻要送幾個年輕貌美的姑娘入宮,還愁不受寵’的大好局麵?如今京城隻要有野心之人,怕是都等著三年後的選秀呢。”

“也不獨是你,除了賢妃外,後宮妃嬪這些日子可都來了不少打著探望旗號,實則希望能借著各妃嬪之手提前將人送進宮,好避開三年後選秀的人。你這兒還是好的,就來了兩撥人,你是不知道懋嬪與寧嬪二人這些日子迎來了多少客人。”

說著,皇後不禁歎氣,“就連我,都見了不少親友。”

張櫻抬頭:“烏拉那拉家也想送人進宮?你中宮地位穩固,又有嫡長子傍身,陛下

又與你感情頗深,烏拉那拉家到底怎麼想的,竟然想要送人入宮?”

皇後意識到她誤會了,趕緊解釋:“雖然都是烏拉那拉家的人,卻不是我們那一支,而是幾支烏拉那拉家的人。但我都拒絕了,烏拉那拉家雖然落魄了,卻也不至於做出姐妹共侍一夫之事。”

張櫻笑了笑:“我也是這般想的。我自己入了宮就算了,可若是要與自己有親緣關係之人一起伺候陛下,那可就太挑戰我的忍耐力了。皇後娘娘,以後若是張家入宮求見,你就幫我拒了吧,沒得見了厭煩。”

皇後也知道張櫻與張家關係不好,倒是不曾多問:“那錢家呢?”

張櫻想了想,搖頭:“錢家目前並未透露出要送人入宮的心思,暫時就不必拒絕他們入宮了。我如今不好出宮,外麵許多事情還要錢家人幫我做。”

皇後笑著點點頭:“那行,以後張家的拜帖我就直接拒了。”

張櫻這才放心。

皇後等張櫻離開之後,乾脆讓人將後宮幾個嬪妃叫到了自己宮裡:“近日聽聞諸位妹妹見了不少客人,似乎好些妹妹在見過娘家人後便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是以本宮特意召諸位前來,詢問諸位是否需要一個更安靜的環境。”

其他幾人麵麵相覷,寧嬪卻直接開口:“畢竟血濃於水,住在宮裡也難得見到親人,嬪妾並不希望一個親人也見不著。隻是……”她看了皇後一眼,建議道,“若皇後直接規定每月能見幾次就更好了。”

次數少了,娘家人自然不會將機會浪費在旁人身上。

皇後笑了笑:“宮裡本就有規定,宮外之人並不能輕易入宮。隻是最近陛下登基,諸事繁雜,暫且沒能顧及到後宮,許多規矩尚未定下。但既然妹妹有這個要求,便說說看,你希望一個月能有幾次親人入宮的機會?”

寧嬪一愣,半晌後答道:“一個月兩次便夠了,遠香近臭,多了反倒不美。”

皇後又看向其他人。

其他人對寧嬪的話沒有異議,甚至於,若是可以的

話,她們甚至希望一個月都不要見到宮外的人。

並不是每個人都與娘家關係好。

而在得知娘家人想要送人入宮爭寵後,即便之前有幾分好,如今也都成了怨懟。

皇後點點頭,記下了此事。

關於宮外有人覬覦後宮之位一事,很快便因為限定了入宮次數而歸於平靜。

雍正卻無暇顧及這點兒小事,而是在三月底的時候帶著佟貴太妃、後宮妃嬪、所有兄弟與王公大臣扶柩前往遵化東陵。

如若德貴太妃不曾作妖,這趟本該帶上皇太後一起同前往。

然而她既然已經作妖作得丟掉了皇太後的位置,如今隻是個貴太妃,雍正自然不會再委屈了自己讓其隨同,而是讓佟貴太妃頂替了她隨同前往。

一行人抵達目的地後,按照禮部的指示一步步祭祀,並將康熙的梓宮“奉安享殿”,而後才算結束。

張櫻藏在隊伍之中,在所有人專注祭祀的時候視線瞟了眼周圍,卻意外發現現場少了一個人。

十三爺胤祥,似乎在康熙的棺槨放入大殿後,便失去了人影。

她不由覺得疑惑。

但沒幾日,便傳來胤祥兵圍紫禁城,肅清其中所有有異心之人的消息。

張櫻很清楚地看到,八爺與十四爺的臉色在那一瞬間陰沉下來,八爺還好,他向來擅長做戲,雖然臉色難看一瞬,卻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仍是之前言笑晏晏的模樣;可胤禵就不行了,他在得知消息後便一直陰沉著臉,看向雍正的眼神充滿了怨憤。

雍正似乎有所察覺,還回頭看了十四一眼。

但奇怪的是,他並未嗬斥十四。

十四見狀,臉上表情倒是好看了不少。

但張櫻知道,雍正現在沒有嗬斥十四,絕對不是因為他覺得此事無關痛癢,又或者顧忌二人的兄弟情分,他必然是……在憋一個大招。

事實也正如張櫻預料的那般:等到此行結束,雍正即將帶著所有人回到京城的時候,他突然下令,決定讓十四留在遵化守陵。

守皇陵能是什麼好差事?

十四都快要氣炸了,非常想要和雍正理論一番。

雍正卻目光涼涼地看著他:“為汗阿瑪守陵是至誠至孝之舉,十四弟不願守陵,可是對汗阿瑪毫無父子之情?”

十四即便再蠢,也知道若是自己這時候若再提出反駁的話,雍正絕不會放過自己。或者說,雍正就等著自己繼續跳,好給自己一個更重的懲罰。

意識到這點兒後,十四徹底蔫兒了。

雍正帶著所有人回京。

回宮之後,德貴太妃很快知道了自己心愛的小兒子被雍正欽點守皇陵一事,她這段時間與一群往日情敵擠在小小的壽安宮中,受到了不少往日還需要奉承自己的宮妃的嘲笑,精神本就緊繃到了極點。

好在雍正並未衣食桑虧待了她,德貴太妃倒是還能勉強支持。

可如今聽聞自己心愛的小兒子竟然被留守皇陵,德貴太妃登時心如刀絞,竟就這麼氣暈了過去。

太醫很快趕來為其診治,誰知救醒後德貴太妃不過堅持了半天而言,當天晚上就開始高燒不斷,雖然宮人及時發現,但十四守皇陵一事對德貴太妃的打擊可能過於重大,以至於儘管湯藥不斷,德貴太妃的病情還是反反複複,完全沒有好轉的跡象。

皇後征求雍正意思:“德貴太妃既然生病,嬪妾是否應該前往侍疾?”

雍正頭也不抬:“她是哪個牌麵上的人物,還要你一個皇後過去侍疾?你叫……”他想了想,“你讓懋嬪去侍疾就行了。”

一個偏心眼兒到了極致,一個完全不把自己的孩子當回事兒,湊一堆正好。

皇後無奈,卻也不好違逆了雍正的意思,所以很快下旨讓懋嬪去了壽安宮侍疾。

但懋嬪這個人吧,在被雍正徹底厭棄之前,耳根子特彆軟,不管是誰說的話都願意相信願意聽,完全沒有個分辨能力;等被雍正厭棄之後,儘管其他人沒有察覺,但她在雍正這麼長時間的冷落中確實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固執,異常固執,

她變得完全聽不進旁人的任何話。

於是等懋嬪來到壽安宮,開始日日為其侍疾後,懋嬪與德貴太妃並其身邊伺候的人便起了無數次的衝突。

偏偏懋嬪不以為意,反倒是德貴太妃以為雍正就是派了這麼一個人來折磨自己。

於是德貴太妃越想越氣,又因為十四守皇陵一事憂懼難當,一時間種種情緒糾纏在她心裡,這場疾病竟是愈發嚴重了。

太醫都快無奈了,隻能讓人去給雍正報告。

雍正聞言,想起自己以前被懋嬪氣得半死卻因為她並非故意,而根本不能拿她怎麼辦的時候,竟無端生出了一陣快意——

人是你當初指給我的,如今你自己受了反噬,該啊!

雍正竟完全不打算換一個人去給德貴太妃侍疾。

最後還是皇後得知此事,擔心此事傳出宮後會影響到雍正的名聲,勸了他幾句,這才讓雍正改變了主意。

但……

雍正改變主意,可不是說就要放過德貴太妃了。

他從懋嬪氣瘋德貴太妃一事中得到了靈感,雖然將懋嬪叫走了,卻又將張妗與郭絨絨給送去了壽安宮侍疾。

張妗與郭絨絨兩人,一個有著極端嚴重的社交恐懼症,與陌生人根本不敢搭話,更不要說與人碰觸;一個氣質陰鬱,若是站在陰影處,甚至可能以為自己見了鬼。

這麼兩個人送去壽安宮,完全可以想象的是,德貴太妃會有多崩潰。

理所當然的,她的病情仍舊未能好轉。

雍正看夠了樂子,便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朝政上:畢竟比起已經隻能任由自己捏圓搓扁的德貴太妃母子,雍正還是更關注不怎麼穩定的前朝。

但在他沉迷朝政的時候,德貴太妃的病情竟越來越重。

皇後見勢不妙,趕緊將張妗與郭絨絨兩個大殺器叫了回來,又將此事稟報給了雍正。

雍正最近正忙著會試、鄉試設翻譯科,以及康熙景陵立碑諸事,聞言還以為德貴太妃隻是尋常病重,甚至都沒打算過去探望。

皇後卻表情嚴肅:“貴太妃

瞧著已經不大好了,我擔心她可能……”

雍正愣住:“這麼嚴重?”

皇後歎氣:“太醫說是氣怒傷身,鬱結於心,自己想不開,所以再多的藥吃進肚子裡也沒什麼用。我在想,是否應該將十四召回京城讓德貴太妃見上一麵,若她知道十四過得好,許是就想開了。”

雍正眉頭緊鎖,腦海中閃過無數想法。

但最終,他道:“誰知道她這病是不是偽裝出來,就為了騙我將十四放回來?即便她這病是真的,貴太妃到底是因為憂心十四,還是悲痛於汗阿瑪的離世我們都不知道,所以不用多管。”

頓了頓,雍正斂眉開口,“將禦醫送幾個過去也就罷了。”

皇後愣了下,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戳了雍正心窩,忙抓住他放在桌案上的手:“陛下說得是,倒是我想簡單了。我這就去安排。”

雍正與皇後對視一眼,點點頭,又埋頭開始處理政務了。

皇後看得心疼,將禦醫派去壽安宮後,便去禦膳房讓人煲了一盅湯讓人送到了乾清宮。

禦醫很快去了壽安宮,然而診斷結果與太醫一模一樣:“若是貴太妃想不開,病情無法好轉,隻怕於壽數有礙。”

這話說得隱晦,雍正卻聽明白了:若德貴太妃想不開,可能會死。

雍正聞得此言,也有些錯愕。

但在沉默許久之後,雍正也隻是讓禦醫儘心救治,並:“讓其身邊人多勸說一番,讓其不要沉溺於汗阿瑪去世的悲痛之中,往後日子還長,切勿顧此失彼。”

禦醫領命退下。

不久,德貴太妃病情急轉直下,已到了無法調治的地步。

雍正無奈,隻能將十四召回京城,並破例讓其進入壽安宮探望德貴太妃。

然而,麵對病人本該報喜不報憂,說些好話以安慰德貴太妃之心的十四在見到人的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是……

告狀。

是的,許是從小被德貴太妃寵愛長大,十四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皇帝親哥為何會在剛下令讓自己

守皇陵沒多久的時候,就再次將自己召回了皇宮,他還當自己能回京是因為德貴太妃的請求,所以見到人的第一反應就是,訴說自己這段時間過得有多苦,哀求德貴太妃能逼著雍正將自己從皇陵調回京城。

但……

德妃經過這段時間接二連三的打擊,早已經意識到大權在握的雍正早已不是過去那個,自己一句孝道就能對其任意施為的人了。

他早已長成了凶狠的猛獸,任何冒犯自己威嚴的人都會遭到他毫不留情的報複。

她很清楚,自己根本沒辦法讓雍正改變主意。

所以在聽十四說了自己這段時間受的苦,甚至將會是一輩子受的苦,德貴太妃頓覺呼吸不暢,竟是當場暈了過去。

十四嚇得夠嗆,趕緊叫來了禦醫。

禦醫診脈之後,滿臉不讚同地看向十四:“貝子爺,奴才請求陛下讓您入宮探望貴太妃,本是因為覺得貴太妃見了您之後會疏通鬱結心情,能讓貴太妃的病情好轉,但您……”

禦醫連連搖頭,帶著藥箱就要離開。

十四心中一慌,一把抓住禦醫的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禦醫也沒隱瞞,而是直接道:“貴太妃前些日子聽聞貝子爺留守皇陵後便一病不起,我們用了無數藥也無法害讓其病情好轉,隻因為貴太妃心中擔憂的還貝子爺生活與安危,一直鬱結於心,才會藥石無用。陛下將您召回京城,本也是希望您能開導一下貴太妃,誰知您……”

禦醫連連搖頭,掙脫十四的手準備離開。

十四終於意識到什麼,一把抓住禦醫將其拖到貴太妃床邊:“我母妃身體向來健康,怎可能出現你說的情況?說,你這個庸醫是不是誤診了?”

禦醫被其嚇了一跳,但很快就冷靜下來:“貝子爺,這個結論是太醫院所有太醫與禦醫一起下的。奴才就算是庸醫,難道整個太醫院都是庸醫?貝子爺,您可彆再做其他無用功了,趕緊想法子多陪陪貴太妃,您等貴太妃蘇醒後再勸勸人,也許還有一定機會,若是她再……您隻怕就要……”

十四手一鬆,茫然地站在原地。

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才過去一個月不到,額娘就變成這樣了呢?因為擔心自己而鬱結於心?那自己方才說的那些話……

十四隻覺得心口一痛,竟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雍正很快就得知了這個消息。

他聽完禦醫報告,一時間竟:“……”

為了避免德貴太妃這麼快就沒了,影響自己的名聲,雍正都違背自己的想法將十四給召回京城了,但最後的結果,竟似乎還不如不把十四給召回京城?

但也不是沒好處。

既然德貴太妃是在見了十四之後病情加重,她就算立刻死了,這黑鍋也扣不到自己頭上了。

於是雍正不再多管,直接將此事拋在了腦後。

壽安宮的氛圍淒淒慘慘戚戚,整個皇宮的氛圍卻相當喜慶。

因為五月十三是皇後千秋誕辰,這也是她被封為皇後之後的第一個生日,自然要辦得格外濃重,朝野上下也都卯足了勁兒表現。

等到千秋節這日,皇後與雍正一起受了所有京城官員並內外命婦的朝拜。

朝拜之後,不少人送上各自禮物。

張櫻送的禮物並不起眼,卻格外讓皇後喜歡:她直接送了皇後一整套保養品與各類養生茶秘方。

見皇後不覺得她沒用心,反倒很高興,張櫻也忍不住笑。

之後又接到許多外地官員送來的箋文與禮物,又看了無數表演,這場千秋節才終於落幕。

沒幾日,貴太妃蘇醒過來。

十四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這次已經完全不敢再提及自己在守皇陵的時候過得不如意的地方,反倒說起了自己在那邊見到的種種趣事,以及自打臉一般地反駁自己之前告過的狀。

然而德貴太妃已經先入為主,隻認他之前說的是真的,如今說的都隻是寬慰自己而已。

一想到原本率性天真的小兒子竟不過一瞬之間就長大了,德貴太妃更是心如刀絞,原本便鬱結的心情愈發難過,幾乎隻要一看到十四就忍不住流淚,

忍不住擔心他的未來,擔心自己去後雍正還會將她的過錯也加在十四身上。

一時間,德貴太妃竟是生平第一次開始審視自己的過往,對自己以往對雍正的態度而感到後悔了。

為了十四,德貴太妃不得不打起精神。

等十四離開皇宮後,她立刻讓人為自己更衣,強拖著病體前往乾清宮。

到了地方卻發現,乾清宮已人去樓空,除了灑掃太監外幾乎沒人。

有人認出了德貴太妃,忙上前詢問。

得知德貴太妃是想要找皇上,太監忙道:“因乾清宮是先帝居所,陛下為了表示對先帝的尊敬,從登基之初便派人修繕了養心殿。前些日子養心殿已經修繕完畢,皇上便帶著人從乾清宮搬去了養心殿。”

德貴太妃張了張嘴,想到自己住了大半輩子,如今卻住進了一個小小常在的永和宮,以及空置下來承乾宮,心臟又是一痛。

但她已顧不得這些了,得了消息便帶著人去了養心殿。

她此時病重,身體虛軟,走在大太陽底下沒多久就冒了一身虛汗,幾乎要將她的所有衣物打濕。

哪怕是為了自己的身體,她也不該主動出門。

可她生病這麼久,雍正卻一次也沒來探病,德貴太妃知道,自己若是不親自過來,雍正根本不可能到壽安宮見自己。

德貴太妃很快來到養心殿。

雍正正在批閱奏章,聞言皺眉,卻還是隻能讓人進門。

他就這麼坐在原位上看著對方:“貴太妃不在壽安宮好好養病,今日過來所為何事?”

雖然這般問了,但他對德貴太妃的來意一清二楚。

除了十四那個廢物,還能為了誰?

卻不想,德貴太妃見到雍正後,立刻“噗通”一聲給雍正跪了下來:“胤禛,額娘錯了。”

雍正立刻板著臉:“貴太妃不過先帝妃嬪,還是莫要直呼朕之名諱為好。”

德貴太妃咬緊牙關:“陛下……”

雍正冷淡地看著她:“朕還有政務要處理,貴太妃若是沒有急事還是儘快回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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