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懷孕了啊……”鈕祜祿格格淡淡感慨,“張側福晉真的很得寵,運氣也很好啊。明明,她都不是四爺……”喜歡的類型。
因為提前兩年被指給了四爺,鈕祜祿比起其他人也有了更多的準備時間。
在那兩年的時間裡,鈕祜祿格格想儘辦法打聽了許多關於四爺府的事,其中的重中之重就是四爺的喜好。
得知四爺更喜歡柔順女子後,鈕祜祿格格不是沒想過改變,可她家雖然不窮,卻也絕對不算富裕。從小做活兒賺錢,直接導致她的身材比一般女子更健壯(健康),皮膚也不比尋常女子柔嫩。
而她的長相,更是與四爺的喜好搭不上邊兒。
與四爺府的美人相比,她甚至有些不起眼。
於是她隻能放棄直接向四爺邀寵的路線,轉而與四爺府的其他人打好關係,同時經營自己的名聲,好讓自己在四爺府站穩腳跟的同時,也能有個好名聲。
這好名聲也許沒太大用,卻能讓其他人對她的防備少點兒。
以後……
鈕祜祿格格低頭,微微歎了口氣。
內務府派來的宮女與嬤嬤早就被她收服,幾人命運相連,自然見不得鈕祜祿格格這般喪氣。
再者……
鈕祜祿格格院子裡的大宮女錦屏開口:“格格何必喪氣?側福晉如今的寵愛雖比不得李格格得寵的時候,卻也占了四爺到後院的近一半日子,如今側福晉懷孕,可就不能侍寢了,她又不是看不得旁人得寵的性子,您合該趁著這個機會爭取讓四爺多來幾次,好懷上一個小阿哥呢!”
鈕祜祿一頓:“側福晉不介意旁人得寵?”
錦屏笑道:“許是側福晉什麼也不做,四爺就會主動去她的院子,即便懷孕不能留宿,四爺也從未忘記過去給她做臉,是以側福晉並不阻攔四爺到其他格格的院子。側福晉懷弘星小格格的時候,其他格格用儘手段爭寵,側福晉也從未說過半句不好,更不曾出手敲打誰。”
鈕祜祿心神一動:“若我趁此機會向側
福晉投誠……”
錦屏趕緊製止鈕祜祿的想法:“側福晉雖然不會攔著四爺去誰的屋子,卻也不會主動將四爺往其他人的院子引。這話兒似乎是側福晉親口說過,所以其他格格即便向福晉投誠,都不會去攪擾了側福晉。”
鈕祜祿有些失望。
但她很快振作起來:“那福晉是個什麼性子?對其他人的投誠又是什麼想法?”
錦屏有些為難:“所有對四爺有意的格格,全都向福晉投誠了。許是人多了,不稀罕了,福晉對每個格格都一視同仁,不打壓也不偏向,有時候自己身體不適勸四爺到其他格格的院子,也都是所有格格輪著來……”
“說起來,福晉對側福晉才是態度最好的那個呢。”
鈕祜祿:“……”
四爺府這兩個地位最高的女人有毒吧?她們兩個難道不應該直接掐起來嗎?怎麼一個個的全和她額娘說的不一樣?
張櫻懷孕,不隻是鈕祜祿蠢蠢欲動,其他幾位格格也變得活躍起來了。
但就如錦屏說的那樣,張櫻根本沒放在心上。
她每天照顧喃喃、看第二個孩子都還來不及呢,哪兒來的閒工夫去關注其他女人?隻要不來打擾她,她會當做其他女人都不存在的。
喃喃知道張櫻懷孕後,整天都黏在她身邊,而且特彆喜歡抱著張櫻帶著便攜式人造子宮的那隻手。
其他人都覺得奇怪,畢竟喃喃打從自己會走路後就不怎麼粘人了。
張櫻與老獒卻對此心知肚明——
喃喃哪兒是黏張櫻啊,她這是黏自己未出生的弟弟妹妹,畢竟張櫻在無外人時,有親眼讓她看過老二每天的變化。
不過小孩兒就三分鐘熱度,喃喃黏了一段時間,等張櫻將老二轉移到臥房的人造子宮後,她新奇感與熱情消退,注意力很快就被其他事情吸引了,除了睡覺時會趴在上麵看,其他時候基本不會主動想起這個弟弟妹妹。
反倒是老獒,對張櫻和老二的關注度一直不減。
不過她以前就隨時緊跟張櫻,如今張櫻又懷孕了,倒也
沒有其他人的懷疑。
張櫻懷孕後的生活沒什麼影響,甚至比第一次懷孕的時候多了幾分閒適,一部分時間陪喃喃,一部分時間看老二,剩下時間則繼續忙工作。
她以為日子會這般安靜地過下去,一直到老二出生。
但……
這日,甜品店的掌櫃派人求見,說是京城又出現了第二家甜品店。
“雖然那一家甜品店的甜品種類沒有我們店裡的多,也沒有我們店裡的好,但他們的原材料似乎極多,店裡的價格也更低,沒多久就生意火爆,引起了不少人的追捧。就連我們的客人,也有不少會到那家店去買東西。”
張櫻一頓:“那家甜品店的廚子是誰?”
掌櫃不假思索:“據說是宮裡的禦廚,所以店鋪剛開就引起了轟動。”
禦廚啊……
張櫻揉了揉眉心:“可打聽到那家甜品店真正的主人是誰?”
掌櫃歎氣:“管事的是個尋常商人,與皇家沒有半分關係,但我問過,那家甜品店的甜品師真的是剛放出宮的禦廚。”
懂了,掌櫃覺得那家店與皇家有關係,不敢查得太深。
張櫻卻立刻有了猜測。
畢竟整個愛新覺羅家族,對生意有興趣,還能從宮裡弄出禦廚的人,也就隻有那麼一個人了。
彆的,張櫻都不認。
掌櫃見她神色,不由問道:“側福晉難道知道那那家店的老板是誰?”
張櫻點點頭:“約莫是九皇子吧。”
“九皇子?”掌櫃驚了,“九皇子身份尊貴,又有皇室供養,何至於與我們這些升鬥小民搶生意呢?皇上不管的嗎?”
張櫻笑了笑:“管,當然管!聽說皇上隔段時間就會將九皇子喊進宮大罵一通,但……九皇子又沒犯法,皇上難道還能對他下狠手?你兒子犯了錯,你舍得?”
掌櫃張了張嘴,許久才開口:“大概、是不能的。”
雖然人人都知道九皇子在做生意,但他在八皇子的指點下將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即便有做生意的名聲,但那些生意又沒有掛靠在九皇子名下,彆人就算
要彈劾他都找不到證據。
再者,九皇子選擇自己做生意,總好過搜刮民脂民膏。
掌櫃歎氣:“那怎麼辦呢?”
張櫻笑道:“九皇子這不是想著和氣生財,並未和我們撕破臉嗎?”
掌櫃急了:“他都開了甜品店,怎麼就沒和我們撕破臉了?”
張櫻笑了笑:“你剛才不是說了,那家甜品店請的是禦廚,但店裡的產品種類與味道都沒我們好,隻是因為原材料充足,價格低,才從我們這邊搶走了生意?那些真正有錢的客人,應當都沒到另一家店消費吧?”
掌櫃一愣,回憶半晌後點頭:“好像,確實是這樣。”
張櫻笑著搖搖頭:“這就是了,九皇子並未想過和我們搶生意。”
至少是主觀想法上,沒打算和他們搶。
畢竟甜品店開了這麼久,價格居高不下,一直做的都是有錢人的生意;而九皇子這家店雖然有禦廚坐鎮,卻也沒打算插手這部分市場,而是瞄準了中層市場。
掌櫃有些憂慮:“可您不是說,等原材料充足後,甜品的價格會降下來嗎?”
張櫻也覺得頭痛:“你把那家甜品店的價格告訴我,還有,讓人去打聽打聽,那家甜品店的原材料是哪兒來的。”
她做了這麼久的生意,都沒辦法找到足夠的奶源,這九皇子是從哪兒找到的?
掌櫃得令,立刻告辭離開。
不過兩日,掌櫃再次上門,帶來了張櫻問題的答案:“九皇子甜品店裡的甜品價格小的都記錄在書上,您瞧瞧。”說著遞上了一張紙,“至於奶源,小的也打聽到了,據說九皇子是買了許多母牛,然後花錢交給了農戶養,一戶能養兩頭牛,隻需要每天將擠出來的牛奶送到甜品店,就能按量獲得一定的錢財。”
張櫻:“……看來九皇子很有錢啊。”
頓了頓,“可即便這樣,奶量應該也有限吧?水牛本也不是專門產奶的,產奶期也很短,九皇子現在這般聲勢浩大,等奶牛停奶了可怎麼辦?”
即便再讓水牛懷孕,也得等小牛犢生下來吧?
掌櫃
搖搖頭:“小的不知。”
張櫻陷入沉思,總不可能,九皇子沒想到這點吧?
總覺得不對……
張櫻果斷道:“你再去打探打探,九皇子應該不隻有這一種奶源,肯定還有彆的法子。”
掌櫃對張櫻十分信服,聞言果真又讓人去打探消息了。
然後……
張櫻錯愕地瞪大眼睛:“你是說,九皇子那家甜品店所用的來源,除了周圍農戶擠出來的水牛奶,還有從江南買回來的奶粉?”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張櫻無語了:“難怪那家甜品店裡麵賣的甜品,種類和味道不怎麼好呢。”
敢情用的是二次加工後的奶粉製作的甜品,原材料的質量受限,當然做不出更多的種類與更好的味道。
張櫻算是服了:“算了,彆管了。”
“那我們……”
“我們以後降價的時候降少一點兒,儘量不和九皇子的甜品店起衝突就行。”
好歹九皇子的甜品店,也在為她賺錢呢。
張櫻無語地將掌櫃打發走,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將這個消息告訴了福晉:“雖然九皇子這樣做不比我的甜品店賺錢,但薄利多銷,那家甜品店的利潤不會比喃喃那家差多少。”
福晉有些吃驚:“老九竟然這麼聰明?”
張櫻想到九皇子之前將手表賣到歐洲的做法,心道,九皇子可比你們想象的聰明得多,隻不過他的聰明才能都點在了做生意上,在政治上不怎麼能打而已。
但海商的事她不準備告訴胤禛與福晉,便沒有多言。
她隻是道:“我就是覺得,這位九皇子在做生意上有一手,以後必然能賺不少錢。他若隻為自己賺錢倒還罷了,若想要將自己賺的錢送給誰……”
福晉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我明白了,會找機會提醒四爺的。”
張櫻點頭,沒再多言。
胤禛聽說此事,也聯想到了胤禟之前倒賣手表到歐羅巴的事兒,心情一下變得沉重起來。
胤禟與胤俄形影不離,又格外喜歡和老八抱團兒。
但老八作為惠妃養子,
目前算是以老大馬首是瞻,是跟著老大做事。
也即是說,胤禟如今賺的錢都入了老大的口袋?
不,不對!
胤禛記得很清楚,老大這些年沒少因為太子能直接從內務府拿錢的事兒與太子爭吵,有時候還會拿此事舉例說明汗阿瑪的偏心。
但這事兒相較於太子的其他逾矩之處實在不堪一提,胤禔若自己手上有錢,沒道理一直盯著此事。
反倒是老八,明明母妃隻是上不得台麵的辛者庫出身,之前出手也拮據,近兩年卻突然變得闊綽起來,與官員聯絡、宴飲也變得頻繁許多。
胤禛一驚:老九的錢,這是入了老八的口袋?
想到老八這兩年越來越好的名聲,胤禛立刻意識到,老八也和自己一樣,對那個位置有了想法。
隻是他母妃還要仰仗惠妃照顧,所以一直沒有表明態度,而是暗中行事。
胤禛想到這兒,看向福晉:“這消息可幫了我大忙!”
福晉一震:“這麼重要?”
胤禛點頭:“非常重要,它讓我知道了,我未來的敵人是誰。”
他看得清楚,老大完全是汗阿瑪用來給太子磨刀的磨刀石,一旦太子廢了,老大也不成氣候。
而太子……
汗阿瑪這些年對他是越來越沒耐心,也越來越看不順眼了。
以前太子錯的多,汗阿瑪找茬兒也算有理;可如今,太子許是意識到了汗阿瑪對他的不滿,又因為索額圖已經沒了,他近些年行事已經算是很小心了:他原本的出行規格都超了汗阿瑪這個皇帝,但這兩年的出行規格一減再減,有時還比不得老大。
但汗阿瑪仍舊隔三差五地找他茬。
胤禛了解太子,能看出太子的精神已經崩到了極點,也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犯下大錯,到時候……
所以,他必須重視老八。
福晉原本隻當這是個小消息,所以根本沒提張櫻的名字,如今知道此事這般重要,也不好隱瞞了,立刻告訴胤禛:“這消息是張櫻告訴我的,源頭是九皇子開的那家甜品店是模仿了張櫻
為喃喃開的那家甜品店。”
胤禛一愣,沒想到又是張櫻。
他笑了笑:“無事,我會回報她的。”
福晉這才放心。
張櫻一懷孕,其他幾個格格都想儘可能的多爭取四爺到自己院子去的時間,若可以趁機懷上一個孩子就好了。
但距離張櫻查出懷孕都過去兩個月了,胤禛也沒少來後院,但仍沒一個懷上。
倒是胤禛留在前院伺候的那個宮女懷了,可剛查出懷孕不久,太醫便說孕婦懷孕初期太過勞累,這胎本身也弱,隻怕很難懷上。
果然,即便福晉特意將人挪到後院將養,在查出懷孕後不到兩個月,那宮女還是小產了。
但這不是多稀奇的事,之前也不是沒人小產過。
胤禛也就難過了一兩天,很快就恢複如常了。
倒是那位宮女有些難辦。
福晉請示了胤禛,而後親自問了那個宮女到底是繼續留在胤禛身邊伺候,還是作為侍妾留在後院——
以後未必沒有獲得正式名分的機會。
但那個宮女拒絕了,修養好後便回到了前院伺候。
福晉和張櫻感歎:“她倒是清醒,知道隻有留在四爺身邊才有繼續與他接觸的機會,若是作為侍妾住到後院,隻怕沒多久就要被四爺忘在腦後。”
張櫻笑了笑:“要我是她,我可不選留在四爺身邊。”
福晉愣住:“為何?”
“在前院伺候四爺,就四爺那性子,必然少不了指責。”張櫻笑道,“反倒留在後院,即便能見四爺的次數減少,可到底不用再伺候人,而且福晉管家有方,府上奴才少有欺上瞞下的,即便有也不敢過分,留在後宅不比到前院好?”
福晉輕笑:“那是因為你所求與她不同。”
張櫻點頭:“到底人各有誌。”
六月,張櫻剛給喃喃過了兩周歲的生日沒多久,康熙一行人就從塞外回來了。
不久,老三胤祉邀請康熙到自己的園子遊園用膳。
據說康熙非常高興,回來將老三大誇特誇,原本因他在敏妃喪禮剃頭而引發的不
滿也就此消弭。
此事引起了其他皇子的注意。
胤禛去福晉那兒的次數增多,據說他也想請皇上到四爺府來遊玩——
胤禛審美不俗,府上的花園被打理得非常漂亮。
不過康熙剛去了老三的園子,此時不是非常好的時機,胤禛與福晉決定壓後一段時間。
這一壓後,就傳來了康熙決定前往熱河,並召見蒙古各部落的消息。
這一次,胤禛與十三都要去。
十三比上次更緊張,因為他有機會見到自己的妹妹。
胤禛聽了十三的話,想到了張櫻與八公主所在的翁牛特部的生意,於是出發前特意讓人去問了張櫻。
張櫻:“……”早知道她就不忙著懷孕了。
但既然已經“懷上”了,她自然不可能再跟著胤禛前往熱河。
張櫻想了想,將自己在太後的幫助下,與科爾沁的合作一並告訴了胤禛:“你若見到八公主或科爾沁的人,記得幫我問問情況怎樣。其他都好說,隻怕遭了災。”
胤禛沒想到她還能與科爾沁合作,眼神略有些驚奇。
他點了點頭,應下了此事。
胤禛帶上武紅芙與鈕祜祿兩人,隨著康熙的隊伍前往熱河,不久,在熱河與提前抵達的蒙古各部相遇。
他剛到,還沒來得及去找八公主與科爾沁的人,就聽蘇培盛進來傳話:“爺,十三爺帶著八公主並翁牛特部的杜棱郡王,以及科爾沁貝勒鄂緝爾過來,說是有要事求見。”
八公主和她的額駙,還有太後的兄弟?
胤禛起身,讓蘇培盛將人迎了進來。
八公主和她的額駙年幼,在胤禛麵前並不敢造次,但鄂緝爾作為太後的兄弟,大小算是胤禛的長輩,自然不會怕他。
剛見麵,鄂緝爾就大笑著上前抱住胤禛,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四阿哥,你的側福晉娶得不錯!”
不等胤禛細問,鄂緝爾便哈哈大笑起來:“你是不知道,我們科爾沁今年原本要遷徙過去的草場附近發生了雪崩,草場受到影響,長得可不如往年。
多虧了你側福晉的草種,我們根本就沒遷移過去,今年的收成不但沒受到影響,牛羊肉反倒比往年多了近兩成,不少人羨慕我們呢!”
胤禛又看向八公主,她眼裡雖盈滿了笑意,情緒倒是沒太大起伏;但她旁邊的倉津激動地滿臉通紅,顯然今年也是大豐收!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感謝在2021-07-0417:37:00~2021-07-0423:30: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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