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洲地廣人稀,土地肥沃,當地的原住民又崇拜自然,所以種植糧食的時候並不會像大清百姓那樣精耕細種。因為極少數土地種植出來的糧食就已經可以讓所有人飽腹,以至於大片大片的土地閒置,長滿了雜草也無人種植。
而這時候前往美洲的歐洲人更多隻是為了淘金,對種植也太大興趣。
雖然也有人想到了將這廣袤的土地利用起來,但這部分人相較於美洲遼闊的土地而言同樣杯水車薪。
來自大清的船員們看著長滿了荒草,根本無人在意的土地,想要將那大片的土地種滿糧食的渴望幾乎要從他們的靈魂深處散發出來的對掙脫出來。
然而,他們作為完完全全的外地人,隻能眼睜睜看著土地荒廢……
——他們並不知道那些白人並非美洲土著,隻當他們是被這片土地孕育長大。
看著土地荒廢而不能耕種的感覺實在太過痛苦,幾次之後,他們實在忍不住了,便去找人打聽他們這些外地人有沒有辦法在當地獲得土地,實在不行,花錢從土地的主人手中租賃田地也行。
然後,他們就得知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美洲這片土地根本沒有主人,雖然其他國家在這片土地上占領了一部分當做殖民地,也派遣了不少百姓過來開采資源,但更多的土地尚且無主。
理論上,隻要你占領了,那塊土地就屬於你。
畢竟歐洲各國,尤其是鷹國正因為工場手工業與紡織業等行業帶來的巨大的利潤,甚至頒布了法律來公開支持資本家將農民從土地上趕走,強占土地的圈地運動。
老家的圈地運動進行地如火如荼,這些到美洲淘金的人,腦子難免受到影響——
想要土地?自己占領就好了。
畢竟歐洲人少,如今也還未開啟第一次工業革命,大資本家與貴族對土地的需求量國內就能滿足,對美洲這邊的土地還沒有太多覬覦之心。
畢竟東西種出來,也得有人買。
而美洲這邊消費水平低,想要將種出來的東
西賣出去,光是運輸成本就是一筆龐大的支出,相較於在歐洲本地開農場,實在不劃算。
但張櫻的船員們,心動了。
這可是土地,是能種出糧食的肥沃土地!
而且是免費的,不要錢的,自己圈下來了就屬於自己的土地!
一群船員瘋了一樣,在美洲瘋狂圈地。
即便被人嘲笑,他們也完全不為所動,甚至在啟程回大清之前,特意在當地留了兩個人,還自掏腰包在當地花錢雇傭了幾個保鏢。
反正那地,都是他們的。
即便暫時沒人種,但隻要想到自己手裡有這麼多的土地,他們不管做什麼都能昂起胸膛,乾什麼都覺得有底氣有退路,再不會因為手裡沒地一遇災年就心慌。
而張櫻這邊的地契是怎麼回事呢?
這群船員畢竟自己沒船,想要前往美洲必須乘坐張櫻的船隻,為了以防萬一,他們就親手寫了地契,將自己在美洲的地分了一半出來孝敬張櫻。
雖然沒什麼法律效力。
不過這些船員的家人都在大清,即便他們下次出海可以將所有家人都帶走,但張櫻難道不能派人過去先把土地接收了?
張櫻拿著地契笑了笑:“他們倒是給了我一個驚喜。”
美洲的地,未來可不是一般的值錢。
這筆投資,大賺!
於是連夜寫了封信給錢億,讓他下次多挑幾個信得過的人去美洲多圈點兒地,最好在地上種上糧食——
不用精耕細種,用莊稼表明土地已經有主了就行。
張櫻再一次想到了開辟一條從大清,直達美洲的陸路:畢竟海上航行風險太大,遠不如從陸地前往美洲安全。
而亞洲與美洲,本也有這個條件。
就是可惜,若要從陸地前往美洲,必須從俄羅斯借道。而俄羅斯如今與大清的關係可算不上好,前些年還一直打仗呢。
有點兒可惜。
等將信件寫好,天色也晚了。
張櫻趕緊從書房出去,發現喃喃玩累了,剛吃過晚飯後已經睡了。
她
讓人給喃喃洗了個澡,正準備將喃喃放到床上,卻聽春喜進來傳話,說是胤禛過來了。
張櫻無奈,隻能將喃喃交給奶娘,讓她抱到隔壁去睡。
喃喃周歲宴前,張櫻讓人買了家酒樓,並將酒樓落在了喃喃的名下,算是送給喃喃的生日禮物。
那家酒樓處在京城最繁華的路段,人流量相當龐大。
原來的老板若非家人出事,必須帶著全家搬回老家,是絕不可能將這麼好的酒樓賣出去的——
哪怕不做生意隻出租,一個月都能收到不少錢。
但一來他們家出了事,二來嘛……
張櫻給的太多了。
既然準備回老家生活,手中當然要握著更多的錢財才好,張櫻給的錢足夠,他們自然沒有不賣的道理。
張櫻決定用這間鋪子開甜品店。
隻是甜品店的原材料還要再等一段時間才能滿足需求,在原材料——足夠數量的奶牛運到大清之前,張櫻決定先開一家體驗店。
每天都會推出新品,客人可以進去嘗嘗味兒,但限量銷售,價格高昂。
就當打廣告了。
提前說明情況,也免得有人上門找茬。
等將酒樓整理好,喃喃的周歲宴也到了,張櫻直接讓人在喃喃生日的同一天開店,當天所有甜品免費,先到先得——
但必須給喃喃寫一封祝福她生辰快樂的信。
張櫻決定保存下來,等喃喃長大後給她看,也算一個驚喜。
因為百日宴沒能如期舉辦,喃喃的這次周歲宴,福晉可是做主了準備,想要好好熱鬨熱鬨,為此特意給每一個與四爺府關係不錯的人家都發了邀請函。
於是到了這天,整個四爺府都變得人聲鼎沸、熱鬨喧囂起來。
張櫻覺得有些吵,喃喃卻高興得不行。
不管是在女眷這邊聊天的時候,還是被抱去男賓那邊認人的時候,她就跟人來瘋似的,整個人都興奮地不行。
不但嘴巴一直嘰裡咕嚕地說個不停,在太監懷裡的時候更是扒拉著太監的肩膀,小身
子這邊看看,那邊轉轉,完全停不下來。
那太監差點兒就抱不住她。
等到了胤禛懷裡,她許是看夠了,倒是沒有繼續亂動,但一雙眼睛也一直轉個不停,不是落在這個人光溜溜的大腦門上,就是在看另一個人過於絢爛的衣服,時不時還蹦出幾句“阿瑪”,逗得胤禛滿臉帶笑。
周歲宴畢竟是大日子,弘暉還特意請了假,特意回來給喃喃慶生。
茉婭琪跟在福晉身邊,弘昀則跟著弘暉,手上還牽著兩歲多的弘時,三兄弟跟屁蟲一樣跟在胤禛身後,眼巴巴地看著他懷裡的喃喃,看得人好笑不已。
喃喃趴在胤禛肩上,偶爾會與三兄弟對視,每到這時候,喃喃就會衝著三兄弟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三兄弟見喃喃這麼高興,也跟著笑了起來。
即便是弘暉那張與胤禛如出一轍的嚴肅小臉上,也不禁染上了幾分笑意,看起來可愛得不行。
大人們看得可樂,紛紛打趣胤禛。
胤禛也不介意,隻管抱著喃喃,帶著三兄弟去認人。
喃喃如今雖然還不能說出成句的話,但兩三個字的稱呼還是沒問題的。隨著胤禛抱著她在幾個兄弟麵前轉了一圈,“阿牟其(伯父)、額其克(叔叔)”的稱呼響了好一陣兒。
當然,喃喃收到的禮物同樣堆滿了小太監的托盤。
宮裡的康熙知道了喃喃今天周歲的消息,還特意讓人給喃喃送來了禮物——
一個金項圈兒。
雖然不是什麼稀奇物件兒,但康熙記住了這個孫女兒的消息可比什麼禮物都強。
用完飯,萬眾矚目的抓周開始了。
福晉按照以往的舊例,為喃喃準備的多是女孩兒常用的東西,如線頭、珠釵等物,張櫻對自家女兒有所了解,特意又在其中添加了書本、文房四寶、木製刀劍與算盤等物。
那琳琅滿目的一床東西,讓人看得嘖嘖稱奇。
胤禛見到也愣了一下,不過想到張櫻的性子,便也沒多問,直接就將喃喃放到了床上。
上麵放著的許多東西
,喃喃平日都沒接觸過。
出於好奇心,喃喃在那堆東西裡麵來回打轉兒,偶爾還會抓起來看一看,咬一咬,然後再放下,但每一樣她都沒表現出特彆的喜愛。
唯一抓得時間久點兒的,還是一本繪本兒。
不過也隻是翻了幾頁,就被喃喃放到旁邊,然後又繼續轉了起來。
轉到一半,她還從床上站了起來,在上麵走了幾步才在所有人的驚呼中摔了個屁墩兒。就在所有人以為她要哭的時候,喃喃立刻目標明確地衝著角落放著木頭小刀小劍爬了過去,然後抓著就不願放手了。
她抬頭看了胤禛一眼,還樂嗬嗬地一手拿劍,一手握刀,自己劈劈啪啪地一邊配音,一邊左右互搏,玩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因為大清除了公主,也多有宗室女子嫁入蒙古聯姻,所以喃喃抓住刀劍雖然讓人驚訝,卻也沒讓人覺得不好,反倒有不少人見狀誇她“以後是要做女將軍的”。
相較於喃喃抓的刀劍,其他人反而對喃喃說話的流利程度,以及她已經可以自己站起來並獨自走好幾步路的表現驚住了,一個個都忍不住想要打聽四爺府到底是怎麼樣孩子的,弘星小格格又到底是怎麼變得這般厲害的。
當然,他們也就隻能在心裡想想,並不敢在現在這種場合問出口——
至少要等抓周結束吧?
老大胤禔卻對喃喃的抓周表現非常讚賞,並因此對這個小侄女兒的喜愛度蹭蹭蹭地上漲,為了表達自己的喜歡,他甚至當場從自己的袖袋裡拿出一塊玉製小匕首放到了喃喃懷裡。
喃喃一看就喜歡上了,當即拿著小匕首衝著刀劍劈劈啪啪地砍。
玩了一會兒,她還主動衝著胤禔伸手要抱抱。
胤禛:“……”
胤禛一把將喃喃抱進懷裡,根本沒給胤禔抱娃的機會。
其他皇子見狀,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喃喃歪頭:“阿瑪?阿牟其?”
胤禛眨眨眼,直接將喃喃送到了弘暉懷裡:“喃喃乖,跟著哥哥去找你額娘。”
喃喃兩眼一
亮:“額娘!”
瞬間就忘了大皇子胤禔,還主動抱住弘暉的脖子:“哥哥,額娘!”
弘暉感受著懷裡軟乎乎的一團,高興地兩隻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嗯嗯,大哥這就抱著喃喃去見張額娘。”
弘昀不甘示弱:“二哥也去!”
弘時眨眨眼,小鴨子似的搖搖擺擺地跑到弘暉身後,認真地衝著喃喃開口:“三鍋,去!”
說完,弘暉便抱著喃喃,帶著兩個弟弟去了女眷那邊。
胤禔:“……”有心想搶孩子吧,又怕逗哭了三個小侄子,於是轉頭狠狠瞪了胤禛一眼,“多大人了,幼稚不幼稚!”
胤禛隻當沒聽見。
太子胤礽近兩年臉上總有幾分陰鬱,今日也難得暢快大笑,對幾個兄弟的態度都溫和了不少:“弘星的性子不錯,也難為你的側福晉能將她養得這般好。”
提到這個,胤禛就有話說了:“喃喃的額娘是個狠心的,這孩子可吃了不少苦。”
說完將喃喃練習走路那段時間發生的事說了出來,“也不知她怎麼想的,有時候我看著都忍不住心疼,她反倒看得樂嗬嗬的,隻有在孩子自己爬起來後才會誇幾句。偏偏喃喃就吃這套,摔了也不哭,我想製止還會被喃喃‘教育’。”
胤禛無奈:“個小沒良心的,我還不是心疼她?”
眾人一下就想到之前胤禛被喃喃“教訓”的笑話,不禁哈哈大笑。
胤禛頓了下,也跟著笑了起來。
他原本都快忘掉喃喃之前天天摔的事兒了,偏偏這頓時間喃喃又開始練習獨自走路,摔跤的次數又開始上漲,有時遇到難免覺得心疼。
不過他這次可學乖了,心疼也隻會在旁邊看著。
有時候看喃喃摔跤後自己站起來,得了誇獎後高興的笑臉,他竟也生出了幾分感動。
其他人不知究竟,隻是一味地跟著笑。
但那些個原本想要打探一下張側福晉是如何養孩子的男男女女們,也在胤禛開口後瞬間打消了原本的想法——
隻是說話、走路晚一點兒而已,不
至於!
喃喃的周歲宴結束不久,宮裡傳出消息,今年的選秀仍舊定在七月七。
京城各家有適齡姑娘的人家立刻開始籌備起來了,家比較遠的人家也都開始往京城趕。
比如,張櫻的幾個妹妹。
去年張家沾了錢億的光,也被抬了旗。而既然抬了旗,自然就要入京選秀。
張櫻繼母的女兒已經嫁人,自然沒辦法,但家中兩個庶妹倒是正適齡。
不過這與張櫻沒什麼關係。
反倒是康熙前兩年指給胤禛,卻因年齡太小而必須等到選秀才能入府的鈕祜祿格格今年滿十三,正好可以參加這一屆的選秀。
也即是說,四爺府馬上就要迎來康熙親賜的,也即將是四爺府唯一的一位滿洲格格了。
張櫻已是側福晉,倒不必擔憂這位鈕祜祿格格。
但府中其他格格都是漢軍旗,鈕祜祿格格一入府就是張櫻之下的第一人,其他人難免擔心這位鈕祜祿格格的性子如何。
若是個仗著身份跋扈的……
久未開口的007也告訴了張櫻一個消息——
【按照曆史,這位鈕祜祿格格應該就是下一任清朝皇帝乾隆弘曆的親媽,也是大清曆史上壽命最長的太後。】
張櫻一頓,立刻來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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