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林田的話,齊刷刷地將頭扭向門口,看向了來人。
來人是風塵仆仆的彭老和馮泰然二人。
看到彭老的時候,眾弟子身子微微一顫,條件反射地轉身,對著彭老恭敬地喊了一聲。
“老師好!”
彭老環視一圈四周,看了一眼林田,又看了一眼薛平,最後回到了林田的身上。
“小林,你找我有事?”
林田恭恭敬敬地對彭老說道:“老師好,我的確想找您幫忙,我有個疑問,薛師兄解答不了。”
薛平的臉色非常難看,他搶著說道:“老師,你彆聽他亂說,他這個人不聽話,擾亂我們課堂考核的紀律。”
彭老看了薛平一眼,對林田說道:“沒事,我想聽下小林怎麼說。”
薛平暗自咬牙切齒,如果他的目光是一把火的話,早就把林田給燒穿了。
林田不懼他,彭老的到來給他打了一注強心劑。
“是這樣的,老師。剛才薛師兄在給我們進行考核,在人台上找穴位紮針,考到我這裡的時候,我有個穴位不是特彆明白。
我想請薛師兄給我示範一下,但是薛師兄拒絕了,所以我想可能要找老師幫忙解答了。”
好家夥,一開始並沒有告狀,打著學習的名號,不會引起老師的反感。
薛平倒是希望他一開始就倒豆子一樣跟老師告狀呢。
林田這樣的對手,看上去無害,但咬人最痛。
彭老摸了摸胡子,笑說道:“哦,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
他看了一眼薛平,說道:“你薛師兄,對於穴位可是很在行的啊。在內院,除了他之外找不到第二個比他更懂穴位的人了。怎麼會不知道怎麼示範呢?”
薛平被彭老的眼光看得有些頭皮發毛。
老師這是在暗暗責怪他,沒有儘到教育下麵師弟的責任。
他正想解釋的時候,彭老又搶在他麵前,對林田說道:“小林,你說吧,是哪個穴位?
剛好我很久沒給大家上過課了,可以給大家解疑。”
林田看到彭老的應對如常,沒有偏袒薛平,放心了些。
隻要彭老不跟薛平兩人狼狽為奸,就事論事,他就沒跟錯人。
“是這樣的,剛才薛師兄讓我在人台上找曲骨穴並且紮針,我找了一個,但是薛師兄說不對。
我在想,這曲骨穴是要在人體仰臥位置才找得到,在人台上怎麼才能精準找到呢?”
彭老暗哼了一聲,看著薛平的眼神有了責怪之色。
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如果林田說的話屬實,那麼薛平就是故意為難林田。
薛平接收到老師的目光,低了低頭。
林田實在太奸詐了,他的態度不像打小報告,但是確實是在打小報告,還是當著他的麵給老師打小報告。
被林田搶了發言先機,還無力反駁,氣死他了。
彭老對林田說道:“這樣吧,小林,你給我看一下,你之前是怎麼在人台上找曲骨穴的?我看一下你的手法。”
林田點了點頭,彭老人老成精,這樣的處理方法是最公允的。
眾弟子也很服氣,有部分人之前被薛平刁難過的,對林田有了同理心,暗暗等彭老出來主持公道。
林田把人台放好,按照他之前那樣子操作,重複了一次。
看著他那嫻熟的手法,彭老不住地點著頭,眼中的讚賞之色更加濃鬱了。
想不到,林田才來內院短短的十天,就已經進步到了這種程度。
手法嫻熟,乾脆利落,還有氣勢很淡定,這是最難得的一點。
很多初學者找穴位,用各種方法,小心翼翼才找到大概的位置。紮下去還十分忐忑,怕紮錯位置,但是在林田身上見不到這種狀況。
確實,人台上根本就找不到曲泉穴,林田這種方法已經是最好的方式了,彭老自認都不能做得更好。
光憑這紮針手法和氣度,林田是他見過最優秀的弟子。
他對林田心中有著愧疚。
十天前,他帶林田來內院是想著重栽培他的,他原計劃親自帶林田學習。
沒想到,突然來了一個急活,他隻能外出。
而且,這次外出超出了他的計劃,在那邊耽擱了一段時間,去了足足十天。
沒有儘到教林田的責任,想起來都覺得抱歉。
不過,現在看來,就算他沒有親自去教,林田學的還可以,不愧是有天賦的選手。
彭老樂嗬嗬地說道:“很好,非常好!”
眾弟子一臉懵,現場鴉雀無聲。
他們還從來沒聽過彭老對哪個弟子說過“?很好”的評語,還加了個“非常好”,可見彭老對林田有多滿意。
林田笑說道:“老師過譽了。但我還是搞不明白,怎麼可以在人台上精確地找到曲泉穴?”
他一臉無辜地追問,但是大家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這是逼薛平給他一個交代呢。
彭老看了看薛平,對他說道:“小薛啊!剛才你林師弟都展示了手法,我看過是沒問題的。不知道,你這邊是什麼評判標準?”
薛平聽到老師的追問,冷汗一下子就出來了。
他眼珠子一轉,趕緊給自己找借口。
“老師,剛才不是這樣的。林師弟雖然給我們演示了,但是,上次他的姿勢不夠標準。
可能他自己反思過,這一次把這個姿勢做對了。”
林田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薛平給他展示了,什麼叫做真正的睜著眼睛說瞎話。
聽到這裡,萬紅忍不住往前站了一步,說道:“不對!剛才我們所有人都看到了,林師弟上次的手法,跟這次的一模一樣,絲毫不差。”
林田沒想到萬紅會為他挺身而出,有些訝異。
彭老看了看萬紅,又看了看薛平,眼神裡有了一絲責怪。
薛平撇了一眼萬紅,恨得牙癢癢的,但是卻不敢在彭老麵前作怪。
“萬師妹還沒資格考初級執業藥師,有兩次考核不過,可能有所忽略,看不清細節。”
放他個狗屁!
林田看了薛平一眼,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
薛平擺明了貶低萬紅,維護自己。
彭老看著萬紅,眼神裡有了一絲遲疑。
在他的認知裡,兩次考核鬥不過,還沒資格參加初級執業醫師的弟子,麵臨著被掃地出門的境地,在專業上的言論確實不能作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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