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三艘戰船開始分離。
許元勝帶著兩艘戰船,徑直朝著上遊駛去。
這也是許廣誌要求的,按理說精鐵體積大,需要兩艘戰船更穩妥。
不過許廣誌更希望許元勝的安全有保證,多一艘戰船,就是多兩千兵。
等到了臨近羊城府府城的北地岸邊。
戰船開始靠岸。
一艘艘小船開始往下放,因為戰船無法完全靠近岸邊,間隔大概百米距離,這個時候就需要配備的小船了。
許元勝先行趕到了岸邊。
很快一艘艘小船,把四千兵全部送到了岸邊。
戰馬也一並送上了岸。
“大人,我們走吧。”侯坤親自牽過來一匹戰馬。
兩艘戰船留下了三百匹戰馬,餘下的兩百匹交給了許廣誌那邊。
錢振宇留守兩艘戰船上,僅僅隻給他留下了操控戰船的非戰鬥人員六百多人,原本興致勃勃來執行任務的。
卻隻是落個守船的命。
錢振宇滿臉苦笑,卻也明白,他為水軍將領,守護戰船是他的職責。
很快眾人就朝著羊城府府城飛快趕去。
此刻羊城府府城內的一個靠近南城門的院落裡。
黃達等人都沒有休息。
他們雖然沒有得到準確的消息,但也料定了今夜很可能會發生大事。
外麵很快響起了一串腳步聲。
院門從裡麵打開。
就看到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先是報了一聲暗號。
“這是南邊傳來的信。”
“令我們今夜開始行動,打開南城門,大人會帶四千兵馬入城,掌控府城。”
“今夜守南城門的將領,是我們的人,這是他的信息。”
“他的家人已經被我們送入南方,他本人會配合我們。”
那個中年男子遞過來一份密信,以及一份關於那名被收買將領的消息。
“辛苦了。”
“注意潛伏。”
“今夜過後,你們這批繼續留守羊城府府城的人,將會是最危險的時候。”
黃達沉聲道。
“一切為了青州府,為了大人。”那名中年男子平靜道。
“一切為了青州府,為了大人。”黃達沉聲道。
稍後那名中年男子轉身儘快離去了。
羊城府今夜肯定動蕩,但不能所有黑冰台的人都要撤走,肯定要留下一批人繼續運轉此地的黑冰台。
這批人的使命就是打探消息,策反對方的人。
他們多數沒有精湛的殺人技。
但他們能說會道,懂得察言觀色,最擅長和人打交道。
他們多數是商戶出身。
也就意味著,他們一旦被發現,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
黃達進了屋打開了密信,另有關於收買之人的信息。
“通知我們的人。”
“半個時辰後齊聚南城門附近。”
“南方來人了。”
黃達沉聲道。
“是!”旁邊的王崇立即前去傳遞消息。
黃達則是先一步離開了這處院落,他要先會一會南城門守備軍千總,另外一條線的黑冰台,竟然策反了這麼實權的一個將領。
他必須親自驗證一番。
很快黃達來到了南城門附近,按照約定,打出了暗號。
很快從城門附近走過來一個身穿盔甲的中年男子,大概四十多歲了,滿臉絡腮胡,看上去甚是魁梧粗狂。
“是鄭闊,鄭千總?”黃達從暗處走了出來。
“還沒有到約定時間,你怎麼這麼早來了。”
“你是不相信我?”
對麵的來人正是鄭闊,他蹙眉不悅。
“並非不信你。”
“但此事關係重大。”
“我總要親自見一見鄭千總。”
“不知道鄭千總的人是否可信,到時候打開城門,會不會引起另外三門的警覺。”
黃達直言道。
“除了我的親信之外,其餘人已經在營裡喝醉。”
“到時候我會安排人打開城門。”
“屆時我也會和你們的人在一起。”
“請放心。”
“蟠龍關鄧牧是我表兄。”
鄭闊沉聲道。
“有勞鄭千總。”
“到了南方,一起共飲慶功酒。”
黃達拱了拱手,關於鄧牧他不熟悉,不過他入北地負責一府的黑冰台,來時也接到了一個命令。
若是一府黑冰台遭遇重創,無力入南方。
可遁入蟠龍關附近。
能道出蟠龍關,黃達對鄭闊的信任度增加了不少。
過了一會後,黃達看看時辰差不多了,就打出暗號,很快黑冰台的人開始聚齊在南門。
鄭闊對黃達點了點頭,示意他跟著自己走。
“王崇你們幾個跟著我走。”
“其他人留守此地。”
黃達揮了揮手。
很快黃達等人來到了南城門。
過了沒多久,外麵響起了暗號聲。
“是我們的人。”
“打開城門。”
黃達深吸一口氣,然後招了招手。
遠處黑冰台成員差不多百人左右,紛紛趕到了城門處,隔開了鄭闊等人的同時,開始親自打開城門。
鄭闊一臉無奈,背負雙手站在一側。
黃達隻能告罪的拱了拱手,再是信任,也要謹慎行事。
很快城門慢慢的打開。
外麵的兵馬紛紛入了城。
先是看到來人是侯坤。
等看到了侯坤身後的人。
黃達臉色大變,雖然沒有見過許元勝本人,但是畫像等肯定是見過的,每個核心黑冰台成員都要對著許元勝的畫像進行宣誓。
這也是侯坤,為了保證黑冰台完全效忠於許元勝的一個手段之一。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各種手段。
忠心永遠不可能在一個鬆散的組織上,建立並強大的。
黑冰台有屬於自己的一套獨立的方式方法。
這也是侯坤根本不在乎南方權貴或是家族,掌控等同於黑冰台類似組織的原因。
似我類我,隻會是死路一條。
“卑職見過大人。”黃達單膝跪地恭敬行禮。
身後上百個黑冰台成員,也都紛紛單膝跪地。
“你們是青州府的功臣。”
“無需下跪。”
“都起來吧。”
許元勝擺了擺手。
“末將見過許大人。”鄭闊一臉錯愕,這麼一個大人物竟然親自來了,對於許元勝的事跡,北地兩江重鎮早就耳熟能詳。
畢竟渭河平原上打敗大荒國,令大勝每個人都甚是揚眉吐氣。
“你是鄭闊吧。”
“鄧牧在信裡和我提過你。”
“你的家眷此刻已經在青州府,和鄧牧的家眷住鄰居。”
“這是你妻子給你的書信。”
許元勝遞過去一封信。
“大人,竟然親自送信給我。”
“末將不過是一個守城門的降將,豈敢勞煩大人。”
鄭闊眼圈泛紅,剛剛對於黃達的不信任產生的不滿,頃刻間煙消雲散。
“你非降將。”
“而是不滿兩江重鎮挑起南北戰爭,棄暗投明的英勇之士。”
“對於像你這樣的北地將領。”
“南方朝廷會信守承諾,不但會重用,還會予以等同於南方將領同等的地位。”
“你的功勞,會記錄在冊。”
“相比於你為南方做出的貢獻。”
“我送一封信,不足道哉。”
許元勝對鄭闊點頭和煦一笑,稍後示意大軍開始行動。
“末將願為大人鞍前馬後。”鄭闊沒有看信,用手背蹭了蹭眼角,深吸一口氣,急忙上前握住了馬韁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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