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後七人開始重新議事。
因為開戰之事,候光耀和海無涯已經知道,看神態並沒有反對,那就好談多了。
“關於戰後募兵之事。”
“因為西川行省,出了熊總兵統帥的西川重鎮以及許元勝執掌的青州府等五府,對於後續兵源穩定補充,是有所限製的。”
“所以我提議,在湖漢行省開辟兩府之地,有西川重鎮進行募兵。”
“但!”
“一戶之家,隻能募男丁一人。”
“當然自願參軍者,可排除。”
“此次對於募兵的限製,我更希望諸位也能在各行省效仿。”
“畢竟人口才是南方的基礎。”
“提高戰力,並非一味的堆積兵士數目。”
萬樹森開口道。
唐晏廷聽完後,知道這是萬樹森和許元勝私下達成的意見,感覺也是有利於南方朝廷,就是點頭答應了。
許元勝也表態點頭了。
熊鯤蹙眉,隻是多了兩府募兵之地,而非直接掌控兩府,這是有區彆的,不過畢竟是湖漢行省,畢竟旁邊還有其他總兵。
也隻能點頭,先吃下這份好處。
候光耀和海無涯以及向天雷,最後也同意了,畢竟他們都占據一座完整的行省,湖漢行省又非他們的掌控地。
說白了,沒必要過於較真。
至於一戶之家,隻能募兵一人,倒也能接受。
畢竟現在因為許元勝的緣故。
大家也開始關注底層民眾。
依青州府一府之地,能使全民皆兵,人人願參軍,願戰願赴死,如此盛況,他們也都看出了底層民眾萬眾於心後,有多大的潛力了。
也不想竭澤而漁,過度壓榨底層民眾。
萬樹森笑了笑,這算是軍政處第一次共議。
能夠如此和諧下完成,也算是好事。
“剛剛候總兵和海總兵提出,可幫忙運輸糧草到前線。”
“也傾向於派出一些兵馬協助作戰。”
這個時候,唐晏廷開口道。
萬樹森微微一怔,很快就明白了,這兩家也想謀取好處,當然也有想練兵的打算,陸戰之兵之心未死。
畢竟這樣的一場大戰,機會很難得。
許元勝看了一眼熊鯤和向天雷,看來兩人是同意了。
畢竟兵馬多了,對戰大荒國,也能更有把握。
倒也不算壞事。
“我江南重鎮出兵五萬,自備軍械,糧草等。”候光耀笑著道。
“我東南重鎮也是如此。”海無涯點了點頭。
萬樹森沒有多說,而是看向了許元勝,熊鯤和向天雷。
唐晏廷平靜的喝茶。
許元勝和熊鯤以及向天雷簡單的聊了兩句。
“兩位總兵的十萬兵馬,可隨軍出戰,戰場繳獲物資等可儘皆帶走。”
“不過黃石城和雪山城,兩位的兵馬不能染指。”
“且在整場戰事上,要聽從調派。”
“你們可選任何一方加入。”
許元勝說道。
“理應如此,那就麻煩元勝了。”候光耀點了點頭,離那麼遠,給他們城池,他們也守不住。
“我的兵,也交給元勝你了。”海無涯也點了點頭。
許元勝無奈,這是交給了十萬個累贅。
熊鯤和向天雷隻是輕哼一聲,也沒有說什麼。
大方向上的事,算是敲定了。
很快就是細節方麵。
糧草何時起運。
三家的兵馬何時動員,以及何時開始發起總攻等等。
一直談到了天黑後。
候光耀和海無涯才是離開,屬於他們的事,就是幫忙運輸糧草以及派十萬兵先行趕往前線。
第二日一大早。
許元勝和向天雷以及熊鯤也都離開了中都。
不過等分散走後。
許元勝卻是帶著人,繞路追到了熊鯤。
“什麼事?”熊鯤蹙眉道。
“熊總兵,怎麼如此大的不滿?”許元勝嗬嗬一笑。
“許總兵,可是白得了我兩萬匹戰馬。”熊鯤冷哼了一聲。
“也不算白得吧。”
“若無這兩萬匹戰馬,加上熊總兵願意和我合作,我可不敢下定決心攛掇如此大戰。”
許元勝嗬嗬一笑。
熊鯤冷哼一聲,此次三家出兵各憑本事,但他卻付出了兩萬匹戰馬,說來確實是虧了。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很感謝熊總兵的兩萬匹戰馬。”
“為了表達繼續合作的誠意。”
“我追上來,是想告訴熊總兵。”
“此次進攻。”
“我青州府會派出一支兵馬,為西川重鎮先行打開大荒國的防禦,以此表達謝意。”
許元勝拱了拱手,稍後就帶人離開了。
熊鯤臉色陡然凝重。
“父親,為何臉色如此凝重。”
“他們打頭陣,我們的死傷會少上很多。”
旁邊一個中年將領低聲道,他正是熊延河。
“許元勝表達的意思,實際是看上了我們熊家的戰馬。”
“他有三萬戰馬了,還不願放棄。”
“可見對於騎兵的執念有多深。”
熊鯤沉吟道。
“那合作,還要繼續嗎?”
“以後年年真要送一萬匹戰馬?”
“這批戰馬的種馬數量並不多,雖然我們大肆投入培育,可產出並不多。”
熊延河蹙眉道。
“年年?”
“青州府在他手裡崛起,隻是一年不到。”
“你覺得他會有耐心,等每年的一萬匹戰馬嗎?”
“他是看中了我們手裡的戰馬源頭。”
熊鯤沉聲道。
“那……要不要向大荒國……。”熊延河臉色一變,突然脫口而說。
“禁言。”熊鯤臉色一沉。
“是!”熊延河急忙低下頭,本能的四處觀看。
“南方朝廷,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孱弱。”
“那許元勝在西川行省威望愈發重。”
“鄭九舜更是把持著西川行省內部。”
“他們若想吞了我們。”
“你真覺得底層的兵士,會一條心跟著我們?在我們的軍隊裡可是有不少西川行省的兵士。”
“我們熊家和南方其他各家重鎮相比,處境更為艱難。”
“有些事,不能做。有些話,不能說。”
“現如今唯有依戰功,重新凝聚西川重鎮的威望。”
熊鯤沉聲道。
“怪不得父親,開始對西川重鎮內部進行大肆調整。”
“還支持對大荒國進行出兵。”
“更是給予許元勝兩萬匹戰馬,主動結交。”
“隻是!”
“我們……難道要一直如此委曲求全嗎?”
“兩江重鎮的宋家,可是一直聯絡父親的,若是父親願意去北地,可以和宋家結成聯盟,並獨掌宋家手裡掌控的其中一座行省。”
“到那時,兩家聯盟,勢力暴增,我們也不用再看彆人的臉色行事。”
“反正這天下,已經亂了。”
熊延河臉色糾結道。
“我們和宋家不一樣。”
“我們的根子在西川行省。”
“去了北地,就是無根浮萍。”
“何況宋家拉攏我們,不過是畏懼北地朝廷。”
“與其和宋家捆死,在南北兩方夾縫中求存,我寧願留在南方,留在我們的根上。”
“不管其他人怎麼看。”
“我熊鯤是西川重鎮總兵,不曾背離西川行省,也沒有為了一己私利帶著麾下兵士給彆人當狗賣命。”
“永遠記得一點。”
“凡熊家之人若不能站著生,也要站著死。”
熊鯤眸光內透著威嚴。
隻要有他在,西川重鎮就亂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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