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你還來?(1 / 1)

當趙恒再次背負雙手,站到圍欄邊時,金鳳閣大廳內,嘩然之聲四起。

“趙先生又來了!”

“趙先生不是已經成為冬雪花魁的入幕之賓了嗎,難道還想把春露娘子也收下?”

“這也太貪心了吧!而且,就算他有這個想法,那也要對出真本領才行呀。”

“就是呀,就算他詩才絕世,我不信他在楹聯一道,也有如此高的造詣!”

……

人群議論紛紛,言語中帶著酸溜溜的貶低之意,都覺得趙無極這家夥,實在貪心,一個花魁不夠,竟還想承包一雙。

樓上的黃銘也急了,到了嘴邊的肥肉,竟然也有人搶。

不過,他也有自信,楹聯一道和詩文區彆還是很大的,靠的是巧思急智。

一個人的精力有限,這位趙先生如此年輕,就能夠成為禦醫,有這等絕世詩才,已經不可思議,他絕不可能在楹聯一道勝過自己。

心中如此作想,黃銘正要開口,與趙恒叫板。

卻見趙恒負手低頭,看向舞台上的春露花魁,眼睛微微眨動,拋去一個眉眼。

用溫柔磁性的聲音說道:“春露姑娘,你且聽我的下聯如何?”

不顧眾人的反應,趙恒徐徐開口。

“花開花落,花落花開,夏夏秋秋,暑暑涼涼,嚴冬過後始逢春。”

此句一出,全場沉寂,繼而是倒吸涼氣之聲。

“嘶……!”

趙先生竟然也對上了,眾人細細一品,同樣是嚴絲合縫,對仗工整。

甚至意境上,比黃銘還隱隱高出一絲。

“趙先生竟然還擅長盈聯一道。”

眾人駭人,目光從一開始的不滿和指責,漸漸變為了炙熱。

就連春露娘子,也忍不住目泛異彩。

方才趙恒做出兩首絕世詩篇,她心中其實也有些眼饞。

但對方已經成了冬雪的入幕之賓,她身為花魁,自然不能做出搶男人的降格舉動。

但如今,對方要爭搶自己,那就另當彆論了。

“趙先生果然大才,你的下聯也是妙不可言,倒教奴家難以決斷了。”

春露花魁雖然心中偏向了趙恒,但也沒有拒絕黃銘的意思。

這手操作很巧妙,這位花魁是在挑起兩個男人之間的爭鬥,以此凸顯自己的身價。

果然,此言一出。

黃銘頓時伸長脖子,紅著眼,如同一隻鬥雞般,死死地盯著趙恒。

趙恒同樣負手而立,目光淡然的與對方對視。

大廳內,硝煙彌漫,戰火燃燒。

兩人相互對視片刻。

黃銘率先開口,“哼,趙先生果然才華橫溢,不過楹聯一道,本公子至今還沒有碰到對手,先生可敢與我公平一戰?”

趙恒嘴角一勾,語氣淡然地一伸手。

“請!”

很明顯,兩人都是底氣十足,要手底下見真章。

黃銘目光一眯,當即道出上聯。

“金水河邊金線柳,金線柳穿金魚口。”

一聯道出,黃銘麵露得意之色。

廳中眾人略一品評,也是暗暗吃驚。

這道上聯可不一般,看似簡短,卻含有四個“金”字,其中還有兩個“金線柳”的頂針手法。

如此短暫的時間,想出這樣刁鑽的上聯,黃銘不愧“對絕”稱號。

然而,黃銘的話音方落,不過片刻功夫。

趙恒已經給出下聯。

“玉欄杆外玉簪花,玉簪花插玉人頭。”

下聯有四個玉字,同樣有兩個“玉簪花”的頂針。

對仗的一絲不苟,堪稱完美。

“妙!好絕妙的下聯。”

“又是一副絕對!”

廳中眾人交口稱讚,春露姑娘看向趙恒的目光,也更亮了。

黃銘則是目露驚容,心中警惕感大生,竟有種棋逢對手的緊迫感。

他思緒飛轉,又是一幅上聯,脫口而出。

“佛腳清泉飄,飄飄飄,飄下兩條玉帶。”

在眾人苦思冥想,得不出下聯之際。

趙恒隨手端起杯中酒,一飲而儘。

隨口道出:“源頭活水冒,冒冒冒,冒出一串珍珠。”

滿座嘩然,感歎趙恒又給出一副絕對!

黃銘額頭開始冒汗,雙眼隱隱泛紅,來回踱步片刻,張口又道。

“水流花謝,時聞鳥聲;柳陰路曲,是有真跡!”

趙恒輕笑一聲,取來酒壺斟酒的同時,脫口而出。

“芳草萋萋,兔起鶻落;殘花點點,燕舞鶯啼。”

對出下聯的同時,杯中酒滿,滿座皆驚。

而黃銘此時,已經是汗出如漿,雙目赤紅,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如同鬥紅眼的瘋牛。

他道:“有三分水,二分竹,添一分明月。”

趙恒不屑一笑。

“從五步樓,十步閣,望百步大江!”

“你……!”

終於,黃銘一個踉蹌,退後數步,身軀微微顫抖。

再也想不到,能夠難倒趙恒的上聯,竟是才思枯竭之兆。

而趙恒卻是風輕雲淡地開口。

“黃公子,還是換我來出個上聯吧。”

黃銘此時已經是眼前發花,完全失去了主動權,愣愣地點頭。

“好……”

趙恒隨意開口道:“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蝦喝水,水落石出!”

“這……”

此聯一出,眾人都是目露驚異之色,感歎此聯的巧思和難度。

而黃銘早已亂了心智,聞言,頓時腦袋轟鳴一聲,一片空白。

“我……我……我對不出來!”

趙恒邪魅一笑,卻是望向下方,一臉癡迷的春露花魁。

向她遙遙舉杯,同時自己給出下聯。

“師父壓師娘,師娘壓床,床壓地,地動山搖!”

下聯一出,全場驚動。

驚歎聲,哄笑聲,聲聲不絕……

春露花魁羞得俏臉漲紅,連忙低下頭去,幾乎要將俏臉埋進那雪白的深溝。

眼中含羞帶嗔,欲拒還迎!

唯有四樓高台上的“對絕”黃銘,此時如遭雷擊,一聲悶哼,竟是兩眼一翻,暈倒在了詩絕唐倫身邊。

最終,一場楹聯大戰,趙恒大獲全勝。

惹得春露花魁既羞怯,又蕩漾,最終竟主動登上閣樓,當眾將那張絲巾,塞到趙恒身前。

而趙恒則低頭在其耳畔,輕聲耳語了幾句。

春露花魁羞得嬌軀顫抖,不能自已,最終將絲巾往趙恒懷中一塞,頭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隨後眾人就發現,春露花魁回到五樓後,並未去自己的房間,而是進了西廂,冬雪花魁的房間。

這一幕看得在場一眾男性們,熱血沸騰。

用腳趾頭也能想到,趙先生這是“一炮雙響”的妙計,實在是羨煞旁人!

但即便如此,趙先生還是沒有回房,依舊留在三樓。

眾人愕然,隱隱已經猜到了趙恒的想法。

片刻後,第三位花魁出場。

這位是翠銀樓的“夏荷”花魁。

夏荷花魁人如其名,真如夏日荷花,鮮豔而純淨,美麗而不妖。

亭亭玉立的玲瓏身段,還長著一張初戀臉,令男人見之,就忍不住心生愛憐。

而夏荷花魁招入幕之賓的考題,也不同於前麵兩位花魁,正是猜字謎。

字謎一道,看似簡單,實則涉獵頗廣,可猜字,可猜詞。

利用文字的“形、音、義”三者製造謎麵,極其考驗人的想象力和才思。

這位夏荷花魁,就是猜字謎的高手。

一出場,就用幾個絕妙字謎,難倒了在場眾多文人才子。

不出半柱香時間,全場還能夠接住夏荷花魁謎題的。

唯有四大才子中,最擅長字謎一道的“字絕”杜子才。

此人身形在四位才子中,最是瘦小,卻是思維敏捷,天馬行空。

無論夏荷姑娘如何出題,不出片刻,他總能破題。

最終,夏荷姑娘也隻能甘拜下風地認輸了。

當然,認輸的代價,就是以身相許。

當杜子才取勝後,眾人卻沒有看向這位才子,而是齊刷刷地看向三樓。

果然,熟悉的身影,在熟悉的位置出現,再度傳來熟悉的聲音。

“這……也叫字謎?”

趙恒再度現身,並在最後一刻,精準截胡。

對麵的杜子才,雙目圓瞪,既憤怒又緊張地盯著趙恒。

“你……你又想乾什麼?”

趙恒淡然道:“杜公子,彆緊張,我給你出幾個字謎,你能對上來,就算我輸。”

杜子才冷哼一聲,“請出題!”

趙恒負手,隨口說道:“第一題,女人生孩子,打一成語!”

“第二題,文姑娘嫁人,打一個字。”

“第三題,兩地分居,打一成語。”

“就這三題,你猜吧。”

趙恒輕描淡寫三題出來,杜子才的臉色當時就變了。

在場眾人也是一臉茫然,全然猜不出謎底。

最終,號稱“字絕”的杜公子。

整整憋了一刻鐘,憋得頭發蓬亂,臉色漲紅。

最終……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憋暈了過去,成為四大才子中,倒下的第三人。

隨後,夏荷花魁順理成章,成為趙恒的第三個獵物,羞答答地送上自己的信物。

隨之回到五樓,也進入了那間西廂房。

至此,四大花魁趙恒一人,已經包攬前三。

眾人暗罵這位公子,簡直是個牲口,不給彆人留活路的同時。

卻又不得不欽佩,其絕世的文采和才思,內心無能狂怒!

……

終於,輪到了金鳳閣本樓的花魁“秋月”。

這位秋月花魁,又與前麵三位花魁截然不同。

竟然身穿一襲黑色緊身勁裝,衣服裁剪得恰到好處,凸顯出她完美的身材曲線。

此女的姿容同樣極其出眾,但她那精致的容顏上,卻又洋溢著一絲,女子少有的英氣。

一頭烏黑瀑發束於腦後,有著彈潤卻偏麥色的皮膚,高挺的鼻梁和微翹的嘴唇。

那雙顧盼間,帶著傲然和桀驁的美眸,更是散發出一種彆樣的魅力,仿佛一匹野性十足的“野馬”,能夠激起男人強烈的好勝心和征服欲。

此時,秋月花魁現身,身上竟然還背著一張角弓,牛筋做的弓弦,將她身前峰巒分隔,凸顯得越發驚人。

她一出場,也立刻引得現場歡呼。

趙恒的目光在看向此女時,初時並沒有太大的感覺。

但當他的神念,下意識地在此女身上掃過時,臉上卻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此女竟然是一名淬體境八重的武者,在世俗界中,也算是一位高手了。

但趙恒驚詫的,並非是她的修為,而是對方身上殘留的一股詭異氣息。

趙恒目光微眯,眼中異光一閃而逝。

此時,那位秋月花魁也當眾提出了自己的考題。

“比試箭術!”

不同於前麵三位花魁,喜好文采,這位秋月花魁卻是熱衷騎馬射箭,箭術了得。

現場命人,在金鳳樓大廳,設一箭靶。

從廳內,一直到金鳳閣廳門外的大街上,數十丈的距離。

這位秋月花魁連射三箭,箭無虛發,皆是命中紅心,引得滿堂喝彩。

隨後,秋月收弓挽箭,一甩長發,英姿颯爽卻不失美豔的麵容,掃視在場賓客,麵帶挑釁之色。

“誰能在箭術一道勝我,小女子願意委身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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