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上空。
整座城外麵已經一片死寂。
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黑色飛蟲像幽靈一樣無處不在。
蘇奈站在艙窗處,盯著外麵烏泱泱的飛蟲和手腕上的骨鐲思索。
現在星際混亂,她雖然不懼,但肯定是傍身的能力越多越好。
但為什麼這次同源血液引入身體,好像沒什麼反應?難道覺醒能力是概率事件……
還是連瑟夫不行?
嘶,好像挺好的啊……
就在她思索的時候,一個腦袋瓜從一旁湊近窗口。
麗絲瞅著飛蟲遍布的下空,咬咬唇,嬌俏的臉上有點忐忑心虛。
蘇奈覺得有趣,放下心頭疑慮,問她:
“怎麼了?鬼鬼祟祟的,帶阿狗回來,怕家裡雄性鬨事?”
明明都快到帝都,按道理來說已經是麗絲的地盤,還有什麼好心虛的,除非怕家裡雄性鬨事?
麗絲轉眼過來,不屑一顧:“雄性?我才不怕,我房裡哪個雄性敢鬨事?善妒的雄夫我可不要。”
說到這,她幸災樂禍:“不過你應該有這種擔心。蘇奈,我和薩莉亞都可佩服你了,裡森那種邪門的雄性,你說收就收了,這次回去他能放過那隻狐狸麼。”
蘇奈噎了一下,摸摸鼻子。
好像不隻是狐狸的事。
她轉移話題:“既然你不擔心這個,這麼心虛乾什麼?”
麗絲氣勢慫下去,小聲道:“我是偷偷跑出來的,怕我母親抓我。”
“你母親?”蘇奈稀奇。
平時一遇到事,這小妞都把公爵父親拖出來撐腰,還是第一次聽她提起母親?
“我母親很凶。”麗絲皺皺鼻子,頓了下,又補充道:
“除了我母親以外,你是我見過第二個很厲害的雌性。”
蘇奈挑眉。
看來麗絲的確很忌憚她的母親。
慈父嚴母嗎?
底下。
帝都守衛暗湧。
戰艦剛靠近中央星時,就已經被檢測到。
蘇奈雌性回歸的消息從連瑟夫的星腦消息裡傳出,被飛蟲困在家裡的獸人們總算迎來好消息!
更何況警部的獸人回歸,代表著帝都將又有一支戰力隊伍。
而為了保證4S級雌性的安全,軍部的鐵甲雄兵開始集結在飛船停靠站,渾身鐵甲和鐵網麵具讓他們顯得威武森嚴。
關了一個月的黑蛟也被釋放出來,遊龍一般穿梭在帝都中,飛快衝著飛船站點奔去。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天空上。
一陣後,一艘巨大的戰艦終於出現在他們視線中,沉重且穩慢的降落。
無數飛蟲終於嗅到活物的氣息,紛紛衝著戰艦飛撲過來。
地麵上燃起幾道衝天的火堆,熱浪一層層的驅散飛蟲。
根據警部傳回來的消息,軍部獸人用無數根火把在前麵開路,湧來的飛蟲不要命的飛撲過來,又被燒焦,‘劈裡啪啦’的掉落在地上。
“嗡——”的一聲,戰艦穩穩停落在地。
四周的火風輕微吹動。
艙門打開,
陸地上一隊重甲軍隊踏過來,踩踏地麵的聲音似乎能帶動整個地麵顫抖。
兩邊的火把隔絕了飛蟲的侵襲,開辟出一米寬的道路。
連瑟夫帶著警部的人從艙門出來,一眼看見對麵一個風塵仆仆的雄性,正闊步朝這邊走過來,黑眸鎖定在他背後艙門處,步伐更急了些。
冥蒼。
連瑟夫狹長的懨眸半斂,在門口頓了一下。
也就猶豫這麼一下,身後的雌性就在背後推了推他。
“堵住門做什麼?”蘇奈問。
連瑟夫沉默回眼,抿唇兩秒後,緩緩讓開了身形。
他身體挪開後,艙門外快步走來的冥蒼瞬間映入蘇奈眼中。
她眼睛一亮,捋下連帽衫的帽子,對朝著自己走過來的冥蒼舉手揮揮:“冥蒼!”
降落之前她就在想,是不是落地就能見到家人了,他果然來了!
蘇奈正要向他跑過去,然而起跑的舉動還沒實施,一道淩厲的黑影就飛快的從冥蒼背後衝過來,徑直越過他,將踏入陸地的雌性截胡!
森黑的蛟尾幽龍一般一圈一圈纏繞住雌性,黑涼的鱗片緊緊貼住雌性的每一寸皮膚,蛟頭高高低俯下來,冰冷的金瞳把她從上到下掃視幾遍,寒聲道:
“小雌性,你食言了。”
蘇奈騰出手摸摸它的蛟頭:“我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黑蛟縮開腦袋,俯視著她,豎瞳裡的盛怒之色猶未消失,固執問罪:
“說好七日,你去了很久。”
已經走到蘇奈身邊的冥蒼沉聲道:
“裡森,不要無理取鬨,奈奈剛回來,她很累,你下來。”
黑蛟無情凝視回去,蛟尾不僅不鬆半寸,並且纏繞更盛,仿佛在宣示他一個人的所有物,冰冷道:
“如果她帶我去,根本就不會出這種意外。我沒你這麼蠢,她根本保護不好自己!”
隻有他親保護好她,並把她提前帶回來,才是最妥帖的做法!
什麼蟲族和星體爆炸,他根本不會讓她遇到這些東西!
冥蒼明顯也有了怒氣。
但妻主剛回來,他不想在奈奈麵前跟裡森這種雄性發怒,她看起來很疲憊,作為雄夫,他們不應該給她增添負擔!
他眼如深淵,控製著火氣,道:“奈奈有自己的實力,也有自己的選擇,如果她需要我保護,我會不顧一切往前衝,但保護不是禁錮,裡森,你不要太越界了!”
黑蛟冷嗤:“我懶得跟你爭論。”
它卷住她的蛟身一瞬從雌性身上下去,一落地就變成人類形態,搶先將她打橫抱進懷裡,仿佛慢一步就會被虎視眈眈的誰搶走。
冥蒼的話,裡森聽不進去半個字。
他隻知道一個道理。
裡森下頜微抬,幽暗的眼眸冷瞥冥蒼:“她答應了我七日回來,違背承諾,應該補償我,你。讓開。”
對麵渾厚堅實的雄性沒有挪開半步。
冥蒼沉寒的鎖定他,跟裡森的氣勢兩相抗衡,發出最終警告:“把奈奈放下來!”
“你應該尊重奈奈的意見,作為雄夫,你沒有資格要求補償!”
裡森陰鷙扯唇:“我再說一遍,讓、開。”
二人湧動的火氣,比周圍的熱浪更狂暴。
周圍的飛蟲還在不斷撲過來,被兩側警部的火焰燒得‘劈劈啪啪’的,仿佛正在將兩個麵對麵對峙的雄性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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