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位聞名長安的大棒槌竟然搖身一變,變成了大才子!
當長孫皇後聽到房俊在國子監所作的三首詩之後,頓時驚得小口微張,一臉愕然。
“嗯,這幾首詩確實是房俊那小子所作,皇後以為如何?”李世民見狀,點了點頭,開口問道。
“前兩首上佳之作!這最後一首春曉當得上是流傳百世,絕佳之作!”長孫皇後把那三首詩細細的品味了一番,良久之後,緩緩說道。
“房俊這小子竟然敢作詩當麵嘲諷大兄,果然是個大棒槌!”接著,她又補充了一句。
“觀音婢莫非是記恨上房俊那小子了?”李世民聞言,微微一笑,出聲調侃。
“記恨倒是談不上!”長孫皇後搖了搖頭,接著,端莊秀麗的俏臉露出了一絲擔憂之色,“大兄近年來確實太過囂張跋扈了一些,房俊這詩極儘嘲諷之意,讓大兄警醒一些也好!”
“嗯,還是朕的皇後深明大義啊!”李世民聞言,滿臉讚許的點了點頭。
誠如長孫皇後所言,近年來大唐府兵南征北戰,橫掃天下,如今的大唐可謂是蒸蒸日上,國力日漸強盛!
而身為當朝國舅的長孫無忌無論是權勢還是聲望也是節節攀升,日益高漲,當權力達到了一定的程度,這人的欲望便會無限的擴大,所以這適當的敲打還是很有必要的!
而這也是為什麼房俊之前在國子監當麵作詩嘲諷長孫無忌,李世民沒有懲罰房俊的原因!
“唉!這高陽和房俊對於兩人的婚事都很是抵觸啊!特彆是高陽這丫頭天天吵著要朕取消這門婚事,可是這賜婚的聖旨以下,又怎可輕易更改呢?!”李世民突然幽幽一歎。
所謂君無戲言,如果一個皇帝朝令夕改的話,那天下百姓又會怎麼想?!
“唉,高陽這丫頭是有眼不識金鑲玉啊!這房俊雖看似憨直,但卻胸有錦繡!”長孫皇後一臉的無奈。
…………
房府後院,廚房內。
鐵鍋和竹管,還有幾壇濁酒已經準備齊全,此時的房俊正指揮著老管家房福和一名小廝打扮的少年正忙活著。
這名少年名為房貴,乃是房福的嫡子,對於房家的忠誠度那絕對沒話說!
很快,一個奇形怪狀,彎彎曲曲的裝置便搭好了,那真空竹管一端連著鐵鍋,另一端連著一個大酒壇。
“二郎,這幾樣東西真的能釀製出烈酒嗎?”此時站在一旁看了半天的巧兒忍不住脆聲問道。
武媚娘也是目光灼灼的望著他,一雙美眸滿是期待之色。
“能不能釀出,一會兒便知分曉!”房俊嘿嘿一笑,故意賣了一個關子。
其實房俊做的這個裝置就是一個簡易的蒸餾裝置。
酒精蒸餾的原理很簡單,主要靠酒精的沸點比水低,通過加熱讓酒精變成蒸汽揮發出來,然後遇冷凝結,便會得到提純的酒精。
雖然房俊並沒有實操過,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不是,在後世網絡發達信息大爆炸的時代,這其實並不是什麼秘密。
還有一點比較關鍵的就是控製加熱溫度,因為溫度太高的話,酒精和水就會一起蒸發,冷凝之後得到的,依舊是低濃度的酒精,起不到提純的效果。
所以房俊做的這個蒸餾裝置,是先將水加熱,利用水溫來蒸發酒精,使酒精蒸汽在上方重新凝結,進入竹管,流出來的便是提純之後的酒精,也就是烈酒。
這個方法並不困難,如果被人看去之後很容易模仿,所以房俊才會如此謹慎,囑咐房福要找一個對房家忠心耿耿之人來操作此事。
因為這個時代可沒有什麼專利一說,所以這保密工作絕對要做到萬無一失!
準備完畢之後,房俊便吩咐手腳麻利的房貴把那十斤烈酒倒進了鐵鍋中,然後開始添柴燒火加熱。
很快,空心的竹管中流出了一滴滴清澈如水的酒液,廚房裡瞬間彌漫著一股無比濃烈的酒香!
這…………
廚房裡的幾人聞到這酒香,頓時滿臉的震驚。
原來自家二郎真的會製作烈酒!
“嗯,二郎好手段!這酒不僅濃烈,而且這色澤如水,清澈至極!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房福看著酒壇中那清澈如水的酒液,聞著那股濃烈的酒香,一臉的陶醉之色,嘖嘖稱奇。
要知道現在流行於市麵上的酒,這色澤基本上都是渾濁不堪,綠黃交替。
白居易有句詩,綠蟻新焙酒,紅泥小火爐——當中這個“綠蟻”並不是指綠色的螞蟻,而是指新釀的米酒上漂浮的綠色的酒渣。
當時釀酒,糧食+水+酒曲扔大甕裡蓋上蓋子密封,等發酵完成,撒石灰(為了停止發酵,不然就變成醋了)。
這個時候起出來的酒,就是一般的濁酒了。
其實大唐寫酒綠的詩人有很多,其中詩仙李太白曾寫道“千杯綠酒何辭醉,一麵紅妝惱殺人”。
當然這是最低端的濁酒,在如今的大唐也有高端一些的,在唐朝的詩文中經常提到一個詞:燒酒。
如白居易所寫“荔枝新熟雞冠色,燒酒初開琥珀香”,沒錯,這玩意兒是琥珀色的。
釀造過程大概是剛剛的濁酒出來了,不要急,先加熱一下,然後什麼微生物啊之類的,就徹底玩完了,這時再過濾過濾,得到的酒品質就要更高一些,而發酵時用的酒曲是紅曲,所以這酒就泛了點紅色,文雅點就是所謂琥珀色。
這種酒大概類似於早期的黃酒,度數也不高,就跟後世的菠蘿啤飲料差不多!
就這?
房俊見眾人一副活見鬼的模樣,很是無語。
要是自己拿出後世的二鍋頭,飛天茅台,你們還不得瘋啊!
唉,這坑爹的什麼杠精係統也是很不給力,要不然非得給這群古人長長見識不可!
自己這段時間拚命作死,懟了這麼多人,這積分也才一百不到,彆說買酒了,連根辣條都買不到!看來這係統完全就是個雞肋!
半個時辰之後,竹管中的酒液流速慢慢緩了下來,房俊一看鍋裡的濁酒已經蒸發的差不多了,便連忙吩咐房貴把灶爐裡的柴火拿了出來,熄滅了灶火。
接著,他拿起灶台上的一個瓢勺,伸進酒壇中舀了一點酒液,放到口中嘗了嘗,頓時一股無比辛辣如烈火的味道充斥著他的整個口腔,感受著這股無比熟悉的味道,房俊眯了眯眼,一臉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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