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喬喬聽見電話裡傳來童雪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趕緊問她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可童雪嬌隻顧著哭,根本什麼都說不清楚。
正在製衣廠巡查的楊喬喬也不敢耽擱了,趕緊跟周揚交代了一下接下來的工作,然後就自己開著車朝童雪嬌說的地方趕。
到了童雪嬌說的那條路上,楊喬喬放慢了車速,一邊開車一邊尋找著童雪嬌的身影。
很快,她就看見了童雪嬌停在路邊的車。
趕緊跟著靠邊停下。
這也就是現在這個年代車還不算多,交通法規也還不算嚴,等再過十來年,海城人多車多,交通法規嚴格。
她們這麼亂停車,被罰款都是小事兒,造成交通大堵塞肯定是要被帽子叔叔請去公安局喝茶的。
楊喬喬走過去敲了敲車窗。
童雪嬌正哭得不能自已,抬頭看見車窗外的楊喬喬,這才打開車門就撲進楊喬喬懷裡,繼續嚎啕大哭。
引得周圍人都時不時的側目朝他們這邊看過來。
楊喬喬這時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說什麼才能安慰到童雪嬌。
隻一邊抱著童雪嬌,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哄著,一邊給她擦著眼淚。
好一會兒後,童雪嬌終於哭夠了,緩過來了。
楊喬喬看著她已經紅腫得跟桃子一樣的眼睛,說道:“咱們先上車。”
童雪嬌這時候發泄夠了,倒是跟著她就上車了。
上車以後,楊喬喬還沒開口問童雪嬌發生了什麼事。
童雪嬌就已經主動說道:“晏河清他要訂婚了。其實我挺高興的,晏叔叔晏阿姨和我爸媽都挺高興的。
可我這眼睛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像是生病了一樣,眼淚就是要不受控製的往外流。”
童雪嬌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
說著,說著,她眼眶又有些發熱,眼圈兒也紅了。
楊喬喬聽見這個消息,也是挺驚訝的。
晏河清要訂婚了?
她沒聽說啊。
難道是交情不夠,所以晏河清沒給他們發請帖?
這也說不過去啊,就算是交情不夠,她現在手裡還做著晏河清給的訂單,他們怎麼著也算是合作夥伴。
以晏河清的身份地位,要訂婚辦訂婚宴,不該太低調才對。
畢竟對他們這個層次的人來說,辦訂婚宴已經不僅僅是單純的訂婚宴,而是結交人脈,擴大交際圈兒的好時候。
楊喬喬覺得晏河清要訂婚了這事兒,不僅發生得突然,還很奇怪。
她沒接童雪嬌的話茬兒。
童雪嬌擦了擦眼角又不受控製滲出來的眼淚,自顧自的說道:“跟他訂婚是應該是某個高官的女兒,也挺好的。
他以後有關係,有人脈了,生意肯定能做得更大。”
楊喬喬從童雪嬌的敘述中,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經過之後。
不由得更加疑惑。
以晏河清的長相、氣質和能力,迷惑幾個戀愛腦的姑娘不算什麼難事。
隻是如果對方是這樣的家世背景,在現在這個還沒有嚴格管理的年代,訂婚宴更不應該這麼低調才對。
不過她的這些疑惑還沒有來得及跟童雪嬌說。
童雪嬌已經一隻手抱住了她的肩膀說道:“喬喬,咱倆去夜總會喝一杯,替晏河清慶祝一下。
我知道海城最近新開了一家夜總會,據說裝修特豪華,特好玩兒,我請你!”
楊喬喬其實是想拒絕的。
但想到以童雪嬌對酒的執著,她就算拒絕了她,她估計自己一個人也會去。
就她現在這樣的狀態,到時候再出點啥事兒,可就不好了。
她隻能聽童雪嬌的指揮,把車開到了海城新開的一家的大型夜總會外麵停下。
車剛停下,立即就有服務人員過來幫她泊車。
海城不愧是國際化的大都市,這服務已經快趕上二三十年之後的標準了。
隻是服務再好,她對這個年代的夜總會都是沒什麼好感的。
這個年代因為剛剛改革開放不久,國內各行各業百廢待興。
想這種娛樂行業屬於新興產業,再加上這些年確實有一批人借著改革開放的東風賺了一些錢。
窮人乍富,有些人難免會有些飄飄然,飄飄然之後這些人就喜歡搞一些烏七八糟的東西來體現自己的財富和地位。
再加上現在國家還沒有騰出手來整治娛樂行業這一塊兒,對這一塊兒的監管不嚴格,甚至可以說是零監管。
所以這種地方,無論高端低端,都亂得很。
楊喬喬陪著童雪嬌走進夜總會。
這時候時間還早,夜總會裡沒什麼人。
童雪嬌拉著楊喬喬就去了吧台,一口氣點了十幾種酒。
楊喬喬有些無奈,“雪嬌姐,你酒精過敏,彆喝這麼多了。”
童雪嬌嘿嘿一笑,從包裡翻出一盒藥來對楊喬喬說道:“沒事兒,你看我隨身都帶著藥的,待會兒吃一顆就行。
而且,我告訴你,在我堅持不懈的努力下,我酒精過敏的症狀已經不那麼嚴重了,以前是全身都會起疹子,現在隻有手臂、脖子這些地方會起疹子了。”
楊喬喬突然想起,她上輩子最後那段時光裡無聊的時候在網上刷到的段子。
一生要強的華國人,隻要吃不死就往死裡吃,總有一天能脫敏。
就在楊喬喬心中感慨的時候,童雪嬌已經往自己嘴裡塞了一顆藥,咽下去之後,就眼巴巴的等著她點的酒上來了。
酒一端來,她更是直接放了一杯在楊喬喬麵前,自己端了一杯,跟楊喬喬麵前那杯碰了一下,豪氣乾雲的道:“喬喬,來,乾杯!祝晏河清新婚快樂!”
楊喬喬甚至都沒反應過來,童雪嬌已經仰脖將一杯酒一飲而儘。
隨即又拿起另一杯,往楊喬喬的杯子上碰了一下,“喬喬,來,這第二杯我們祝晏河清百年好合。”
“第三杯祝晏河清早生貴子!”
……
“第……”
楊喬喬甚至連酒杯都沒端起來,童雪嬌已經一杯接一杯把自己喝得根本記不清數了。
她想了想,大手一揮,“算了,不管多少杯了。來,咱祝晏河清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她這句話音剛落,一個低沉的男人進入了她不太清醒的大腦,“童雪嬌,你祝我白頭偕老、永結同心,難道不應該當著我的麵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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