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無數個不好的可能在楊喬喬腦子裡閃過。
她隻覺得大腦好像在這瞬間都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眼淚最先做出反應,根本不受她控製的,就順著眼角往下滑落。
童雪嬌和林曉慧還沒覺得有什麼,但是察覺到了楊喬喬的情緒,都擔憂的看向她,“喬喬……”
楊喬喬什麼都顧不得了,飛快的跑過去,撥開了人群。
“喬喬姐,你怎麼自己過來了?”周揚看見她,有些驚訝,昨天說好了今天他們去接楊喬喬的。
“北宵呢?北宵他怎麼樣了?”楊喬喬現在沒心思說彆的什麼,隻一心都牽掛在霍北宵身上。
可她撲過去的時候,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窗口,卻看見危重病房內空無一人。
她隻覺得渾身的力氣好像都在那一瞬間被抽乾了,身體也跟著癱軟了。
“喬喬。”楊建國眼疾手快,趕緊扶住了她。
楊喬喬抓住楊建國的手臂,“哥,霍北宵呢?他人呢?我要見他,他們把他弄到哪兒去了?”
就在這時,歐剛推著輪椅從走廊另一頭過來了,“護士,我小哥的新病房安排在哪一間?”
楊建國這時候也知道楊喬喬是誤會了,才會自己把自己給嚇壞了。
“北宵已經醒過來了,剛才是醫生讓把他推去做檢查了。醫生不讓我們這麼多人跟著,我們才都等在這裡的。”
楊喬喬這時候看著坐在輪椅上的霍北宵……
額……
就隻有那麼一點點尷尬而已。
這人已經好好兒的脫離危險了,她卻在自己腦子裡腦補了一出大戲。
楊喬喬破涕為笑,擦了擦眼淚朝霍北宵走過去。
伸手從歐剛手裡接過輪椅,“我來推他進病房吧。”
“好嘞,小嫂子。”
歐剛也十分上道,應了一聲吼,把輪椅交給楊喬喬,識趣的閃到一邊去了。
霍北宵看著楊喬喬臉上的淚痕,心裡也是疼得緊。
真想把媳婦兒抱進懷中,好好安慰安慰。
但現在這裡人太多,怕媳婦兒不好意思,他還是努力克製住了。
霍北宵抬手輕輕握住了楊喬喬幫他推輪椅的手,“媳婦兒,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楊喬喬本來眼淚都止住了,這一瞬間又下來了。
一邊笑一邊抹眼淚道:“霍北宵,你欺負人!你跟我道歉,是不是就是故意想提醒我,你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就是故意想讓我愧疚?”
霍北宵聽到媳婦兒這話,瞬間就慌了。
“誒,媳婦兒,不是!媳婦兒,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媳婦兒,你彆誤會,我真的一點兒都沒有那個意思……”
霍北宵眼見著媳婦兒眼淚越哭越凶,嚇得都語無倫次了。
楊喬喬把霍北宵推進病房後,還狠狠的哭了一場。
仿佛要把從昨天到現在,所有的擔憂無助全部都哭出來。
霍北宵最開始手忙腳亂的想要哄媳婦兒,後來也發現了,媳婦兒就是單純的需要發泄情緒。
他便不哄了,隻默默地抱著媳婦兒,幫媳婦兒擦眼淚。
楊喬喬哭了大約半個小時,才抽抽噎噎的緩了過來。
趁現在病房沒人了,霍北宵湊近她,吻掉她臉上還殘留的淚珠。
“媳婦兒,不哭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昏迷那麼久,讓媳婦兒擔心的。”
楊喬喬聽到這話就嗔怪的睨著他道:“這話可是你說的啊!你下次再這樣,我就跟你離婚!”
霍北宵:……
他知道媳婦兒是怪他把昏迷這種不能控製的責任往自己身上攬,才故意這麼說的。
他臉色嚴肅,沒受傷的左手緊緊攬著楊喬喬,下巴在媳婦兒的發頂上蹭了蹭,“媳婦兒,我可以早點死讓你當寡婦,但離婚,你就彆想了。”
“呸呸呸!”楊喬喬萬萬沒想到霍北宵能說出這樣的話,瞬間變了臉色,“老天爺,他剛才的話都是胡說八道的,不作數的,你趕緊呸三聲!”
霍北宵看著楊喬喬嚴肅認真的小臉兒,寵溺又無奈,“媳婦兒,咱們生在春風裡,長在紅旗下……”
“你趕緊呸三聲!”楊喬喬虎著一張小臉兒,凶巴巴的道。
若她沒有重生一次,她也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可她都能重生,她自然相信老天爺的力量。
霍北宵看媳婦兒真急了,趕緊呸了三聲。
楊喬喬這才放心的依偎在他的懷中,說道:“要死你也要死在我後麵,我不想一個孤孤單單的在這個世界上。”
上輩子她想要親情、想要愛情,可一樣都沒有得到。
這輩子她得到了,就不想再放手。
三天之後,霍北宵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
醫生檢查後說他可以回家吃藥預防感染就行,不用在醫院打吊瓶了。
出院後,楊喬喬那顆懸著的心,才算是徹底放了下來。
這幾天,隨著霍北宵傷勢的好轉,楊喬喬情緒恢複後,理智也恢複了。
她考慮很久後,對霍北宵道:“老公,我想去看守所看看秦海洋。”
說完,沒等霍北宵說話,她就解釋道:“我覺得秦海洋不是那種會犧牲自己給江家背鍋的人。
我去見見他,從他那裡突破,說不定能查出來商場事故的真相。”
那商場是霍北宵名下的產業,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肯定是要有人背這個責任的。
查不到製造事故的凶手,這個責任就隻能霍北宵來背。
如果事故被定性為民事責任還好,若是定性為刑事責任……
楊喬喬話說到這裡,想到之前他們說起秦海洋的時候,霍北宵看著她那個一閃而過的眼神。
問道:“老公,你實話告訴我,秦海洋是不是說他做這些事的原因跟我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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