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樓前樓之內。
一二三樓都是爆滿,自從那件震驚全城的事情發生之後,這裡的生意比之以前好了起碼十倍。
知名度一下子就被打開了,全城皆知,但凡要吃飯的,就去醉仙樓。
嘿,十幾位王爺加皇長孫殿下都在這裡吃過飯,談過判,還血濺當場了。
“殿下,到了。”
馬車停下,江濤在外麵提醒了一聲。
朱雄英走下馬車,走進醉仙樓,直接朝著後樓走去。
前樓三層,後樓也是三層,前樓吃飯,是公共餐廳,後樓住宿加包廂。
“殿下,燕王何周王兩位王爺在天字一號包廂,藍玉等一眾將軍在天字二號,詹徽和齊泰兩位侍郎在天字三號。”
福星走出來,又笑道:“奴婢已經吩咐人好酒好菜招待了。”
“嗯。”
朱雄英點點頭,就首先朝著天子一號包廂走去。
“哎呀……四叔五叔啊,好久不見,這兩天可好?”
一走進包廂,朱雄英就立刻笑容滿麵的看著兩人,好像那日的事情從來沒發生過一樣熱情。
“不就才一天半的時間。”
朱棣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周王朱橚象征性的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說吧,找我們來乾什麼?”
朱棣現在對這個大侄子是很不爽,便又道:“怎麼,又想搞什麼鬼把戲?”
“哪的話,好歹大家都是一家人。”
朱雄英立刻笑著給兩人倒酒,一邊說著:“我可是兩位叔叔的親侄子,是有好處才找你們的。”
“那日醉仙樓的事情,也是誤會。”
“哼!”
聽到這話,朱棣冷哼一聲,表示不滿,不過他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畢竟這大侄子,老爺子無比疼愛,他不敢過分不爽。
“是這樣的。”
朱雄英坐下,看著朱棣,道:“那一百萬的賠償款,我可以減半,四叔到時候隻需要給我五十萬就行了。”
“哦?”
朱棣有點意外的看著朱雄英,不過很快就變了臉,冷聲道:“你有何所圖?”
他不相信這小子會無事獻殷勤,一定是非奸即盜!
“哪裡話,這東宮剛被我清洗完,缺人用。”
朱雄英說著,就道:“我聽說洪武十八年,藍玉跟傅友德將軍去北平的時候,軍中有個小太監,今年也就十七歲而已,好像留在四叔的王府裡了。”
“藍玉跟我提起過,說這個小太監是個回回人,叫馬三寶,蠻機靈的,所以我想要這個人。”
說著,他就又給朱棣倒上一杯酒,笑道:“希望四叔可以給個麵子,把這個人交出來給我。”
“皇宮這麼多太監,就找不到一個人給你用了?”
朱棣明顯不信這種鬼話。
“我想找一個外麵的人,底子絕對乾淨的人,這宮裡內鬼太多了。”
朱雄英看著朱棣,又道:“你覺得如何?”
“五十萬買個小太監,你可真是老謀深算,嗬嗬。”
朱棣看著眼前的大侄子,嘲諷了一句。
這小子明顯就是另有所圖,隻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王府裡的那個小太監,到底有什麼特殊的,還特意被這大侄子給注意到了。
“我在外麵重新找一個年紀合適的人,閹了,可要等好幾月。”
朱雄英說著,又笑道:“現在四叔府裡有個現成的,當然最好。”
“您也彆猜來猜去的,直說了,這個馬三寶識字,機靈,年輕,底子最乾淨,就這樣,沒彆的秘密。”
他有點不耐煩了,接著道:“五十萬,你給就給,你如果不給,我找皇爺爺下一道旨給你,四叔照樣要給,錢我還省了。”
“考慮一下,等會我再來,五叔你的事情,等會我來再說,先吃點喝點。”
說著,朱雄英直接走出了房間。
看著這大侄子的背影,朱棣和朱橚對視一眼,都感覺這小子怪裡怪氣的,根本就看不懂他在想些什麼。
來到天字三號包廂的門口,直接推門而入。
“見過皇長孫殿下。”
詹徽和齊泰立刻站起身來。
“坐。”
朱雄英壓了壓手,直接再主位上坐下,拿出打火機和半截雪茄,翹起二郎腿。
“叮……噗呲……呼……”
吐出一團白煙,他看著兩人,笑道:“多謝兩位大人幫忙,以後還有更多事情需要兩位。”
“殿下,不知道這次又請我等來,是有何事,應該不止是道謝這麼簡單吧?”
詹徽還是非常精明的,幫了第一次忙,完全是看在太子殿下的麵上,也想著陛下估計也不想裁撤鎮撫司,所以才答應。
完全是想靠著陛下跟太子,這皇長孫出來說,也就順水推舟罷了,當然了,現在朱允炆倒台,目前形勢很明朗,這也是他考慮的因素之一。
“我覺得皇長孫這個稱呼不太順耳。”
“所以,我想兩位再上一本奏疏,推舉我為皇太孫,讓皇爺爺打定主意,選個黃道吉日,把這事情給辦了。”
朱雄英坐在陰影裡,一半的臉隱匿在昏暗中,雪茄上的白煙緩緩上升,再空中飄動。
“好。”
齊泰還好,他畢竟已經是跟皇長孫殿下在同一陣線了,雖然不是他自願的,但目前對他最好的形式,就是無條件的支持,不然下場會很慘。
“這……”
詹徽站起身,來回踱步,有點為難,這就代表是戰隊,雖然這個隊伍很有前途,但是萬一以後發生點什麼意外,那下場也會很慘。
“殿下其實不用如此著急,您才十三歲,大可再穩固兩年的威望,再說也不遲,況且鎮撫司的事情,雖然我答應了,但其實也算很反感錦衣衛的辦事方式的。”
他想撇清一下,還不想站隊,關鍵是他自己也怕啊,這皇長孫明顯是和陛下一個性子的。
“我幫皇爺爺搞定那些文官,將北鎮撫司留下,是為了什麼?”
朱雄英將夾著雪茄的手,放在翹著二郎腿的膝蓋上,看著詹徽。
又道:“求財嘛,沒有誰跟誰過不去,我也沒想過用錦衣衛來針對你們這些當官的。”
“時代不同了,現在談的都是利益,我不幫皇爺爺留下北鎮撫司,我怎麼建個南鎮撫司出來管。”
說著,朱雄英抬起手,抽了一口雪茄,一邊說話,一邊吐著煙。
“寫份奏疏推舉我坐上皇太孫的位子,以後你就是我的人,我在位一天,保你平步青雲。”
“如果你不寫,我會找機會趕你走,朝廷不會收留你,大明也不會留你,我保證,誰都不敢留你。”
說完,他就彈了彈煙灰,然後靜靜的看著詹徽。
而坐在旁邊的齊泰,則是滿臉敬佩的看著皇長孫,簡直是太厲害了,這話說的。
氣定神閒,心平氣和,成熟穩重,利誘中又帶著威脅,直白又簡單,不跟你玩虛,儘顯君王氣質。
要不是他自己早就被威脅加入了的話,今天當場就想再加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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