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一見這架勢,立刻收回手,然後尬笑一聲,退回位置上坐下,端起茶杯,小抿一口。
他沒想到,這個大侄子能這麼不給麵子,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這樣甩他的臉麵。
不過朱棣依舊沒有說什麼,反而臉上還笑嘻嘻的,就算心裡再不爽,表麵上也要把樣子做足了,不能讓對方看出來。
“哼。”
但是剛站起來又坐下去的朱守謙,則是端起茶杯又重重放下,冷哼一聲。
兩人都沒打算直接搶人,就算他們是王爺,也不敢對錦衣衛動手。
“呼……”
朱雄英吐出一個煙圈,看著朱守謙幾秒鐘,又轉頭看向朱棣幾秒鐘。
隨後便麵無表情,道:“大家都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吧?”
“我抓走兩位的兒子,你們心裡應該明了,不用我再說一遍了?”
他說著,夾著雪茄的手指抬起來,指了指朱守謙和朱棣。
“哈哈哈……瞧大侄子你說的。”
朱棣臉上掛著笑容,看向朱雄英,說道:“今天擺台子呢,就是為了昨天的事情。”
“不錯,我家這個混蛋小子是衝動了一點,可是大侄子你,帶兵衝進徐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把這我兒子打了一頓,還當眾殺了八個人。”
“這些可都是我手下蒙古騎兵精銳,你為了一麵鏡子,為了一個下人,就這麼對待自己的堂弟,未免有點說不過去了。”
朱棣話說完,就立刻引起眾人紛紛點頭,覺得這話確實有道理。
大家都是一家人,沒必要為了區區一個下人,傷了和氣。
“我很說的過去!”
朱雄英聽到這話,瞬間就動了火氣!
他突然看著朱棣,冷聲道:“在你眼裡,打了我的人,搶了我的東西,是個小事,但是在我這裡就是大事!”
“她能幫我賺錢,怎麼樣!”
“亦忘川打著我的名字出來做事,誰敢動裡的人就是不給我麵子!”
朱雄英目光如炬的看了朱守謙一眼,又看向朱棣,嗬斥道:“你腦子進水了!”
“你算老幾?敢出來擺台子,還把這麼多叔叔叫過來為你撐腰!”
“彆以為你是我四叔,就可以在我麵前胡說八道!”
說著,他目光掃視全場,繼續道:“誰的話我聽不順耳,一樣不給麵子!”
“我金陵大少朱雄英的名字,在這裡誰不知道!”
“我的人誰敢動!”
朱雄英看著這坐了一圈的各位藩王,道:“你敢動嗎!你敢動嗎!”
在場十二位藩王臉色已經沉的一陣青一陣紫了,這麼多人被一個侄子這樣訓斥!
這小子!
實在是太囂張了!!
他們在場的哪一個,在外麵不是天一樣的存在!
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被人指著鼻子罵!
特彆是朱守謙,在自家封地,彆說一個下人了,就是隨便一個當官的,說殺就殺了。
沒想到,來到這金陵,連一個下人都打不得,殺不得了!
“嗬嗬,不敢動,不敢動……”
徐輝祖和徐膺緒見場麵不太對勁,眼看各位王爺的臉色,忍耐力已經到極限了,就立刻站起來打哈哈。
徐膺緒又笑道:“這全金陵誰都知道,進了亦忘川,就等於是找到大靠山了,誰敢不給金陵大少的麵子呢,是不是。”
徐輝祖也是跟著陪笑起來,昨天徐家被殿下帶兵衝進來,殺人,打人,抓人。
他也是沒打算說什麼,就全當沒發生過。
朱雄英聽到這話,嘴角冷笑一聲,轉頭指著朱高煦,罵道:“你這個小王八蛋,敢動我的人!”
“啪!”
說著,又是毫無預兆的抬手一巴掌甩在朱高煦臉上,罵道:“還敢搶我的貨!”
此刻的朱高煦被錦衣衛給按住,一巴掌打在臉上,他已經是連叫都不敢叫了。
看著朱雄英這個堂哥,他眼中儘是恐懼,全身都在發抖,再無以往的驕橫!
朱雄英突然指著朱守謙,怒斥道:“還有你這個王八蛋,你剛被皇爺爺放出來,複了王爵好威風啊!”
“連我的人都敢殺,剛複王爵不到一年,就這麼牛掰,要是再讓你威風幾天,是不是連我都要殺?!”
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是臉色大變,這大侄子是在給朱守謙扣帽子啊,他殺人越貨之前,誰知道亦忘川是你朱雄英的。
“呔!”
朱守謙被這樣指著鼻子罵,心中的怒火早就憋不住了,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這麼囂張的人!
在外麵哪個在他麵前,不是畢恭畢敬,端茶倒水的,現在居然坐在這裡,被當狗一樣的訓話!
好歹,他也是靖江王!
“啪!”
朱守謙拿起茶杯就用力的摔在地上,指著朱雄英,怒吼道:“怎麼說,你都應該喊我一聲哥!”
“不就是殺了一個下人嗎!”
他站起來,居高臨下的指著朱雄英,喝道:“我現在就殺了你的人,也抓了你的人,能怎麼樣!”
說著,朱守謙將身後的屏風一腳踢翻,裡麵露出了一個人。
大家轉眼看去,就發現一個小丫頭被堵著嘴巴,綁在椅子上!
朱雄英一看到這人,眼神一凝,此人就是張巧兒。
“嗯嗯嗯……”
張巧兒看到自家少爺,立刻在椅子上掙紮起來,嘴裡不斷的發出聲音。
“朱守謙,你坐下,做錯事還不認錯嗎!”
朱棡眉毛一挑,立刻製止起來,他知道,今日這事情要是陛下知道了,那有朱守謙受的。
“三叔,我實在是忍不了了,他實在是太囂張了!”
朱守謙走到朱雄英麵前,低頭瞪著他,道:“你手下是我殺的,你要是想報仇的話,你儘管動我!”
“不過我告訴你,我怎麼說也是叔祖父親封的靖江王,從小也是被叔祖母帶大的!”
“今天我把人還給你,本王現在就帶我兒子走,我不信你敢動我,不然你也沒好日子過!”
朱守謙怒目圓睜的看著朱雄英,說的話,都忍不住讓各位王爺都心中一跳。
朱棣也是暗自佩服這朱守謙,能力或許沒他老子朱文正大,但是脾氣卻是跟朱文正一模一樣,驕橫狂妄的之極。
而朱守謙說這話,也是有底氣的,雖然叔祖父疼愛這個嫡長孫,但是所有子孫,叔祖父都愛護,再怎麼樣,都不會滅親。
洪武九年,他就藩的時候,叔祖父和叔祖母都是掉著眼淚相送的。
了不起,又被叔祖父打一頓,罵一頓,禁閉,削爵而已!
實在是受不了了,他自認為自己在外麵做人做事,就已經很狂了,沒想到這個朱雄英更狂!
“靖江王!”
藍玉看著朱守謙,一拍桌子,道:“你現在是什麼態度,皇長孫殿下麵前,你還要這麼驕橫嗎!”
“現在是你做錯事應該有的樣子嗎!”
朱守謙沒有理會藍玉,而是繼續瞪著朱雄英,道:“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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