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發生的一切幾乎讓我的大腦死機,發生了什麼?
在我相繼見證兩位親人死亡的瞬間,詹非晚對我下了黑手,卻被突然而來的陸衍琛給擋下。
我的瞳孔一點點放大,在他的懷抱中激烈顫抖著。
我想說點什麼,做點什麼。
可人到了極度緊張,恐懼,激烈的情緒時真的會摔倒,也會失語。
我隻能看著他,嘴唇劇烈顫抖著發出一個音節:“血……”
他溫柔抱著我,“菀菀,這一次,我趕上了。”
上一世我孤零零被人偷襲,而這一世他替我擋住了詹非晚的刀。
怎麼回事?
明明我已經破了陰陽石,為什麼還會變成這樣?
阿衍,你在乾什麼傻事?
“阿衍。”
我的淚水控製不住刷刷往下掉,我不想的,我寧願那一刀紮的人是我。
感受到我強烈的顫抖和惶恐,陸衍琛抱著我溫柔在我耳邊低語:“彆怕,我有分寸。”
一句話,讓我意識到什麼。
他故意的?
詹非晚顯然也沒有料到陸衍琛突然出現,但她畢竟是個狠人,一個瘋狂的狠人。
她乾脆利落將匕首拔出來再度朝著陸衍琛刺去,“陸衍琛,那你就跟蘇菀一起去死吧!”
陸衍琛攬著我迅速轉身,一腳將詹非晚踢飛。
她已經喪失了最好的機會。
詹鶴淞還沒有從奶奶死去的事回過神來,一扭頭就看到這一幕。
所有事都在他的算計之中,唯獨詹非晚,她已經脫離了所有人的掌控。
她活著隻剩下了毀滅。
“非晚,你在做什麼?我不是說過不能傷害蘇菀?”
“大伯,你太仁慈了,蘇家的人都該死啊!這不是你告訴我的嗎?可是你為了兒子放了蘇寧安,現在又為了女人放了蘇菀,你早就變了!”
陸衍琛不顧自己的傷勢,他對詹非晚恨之入骨,趁著詹非晚和詹鶴淞說話之時,他拿出了一把槍。
我意識到他要做什麼,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陸衍琛使用武器。
他一手擋住了我的眼睛,“菀菀,彆看。”
然後我聽到扣動扳機的聲音,“砰!”
中了嗎?
陸衍琛移開了手,我看到詹非晚狼狽逃竄的身影,中了一槍,但她躲過了致命部位。
陸衍琛又連開幾槍,詹非晚經過特彆訓練,很清楚怎麼才能躲避。
她的身體在地上一滾,讓陸衍琛隻打中了第一槍。
眼看她就滾到了懸崖邊上,下麵是咆哮的大海。
海風將她的鬥篷吹得獵獵作響,她踉蹌站在懸崖邊上惡狠狠盯著我。
“蘇菀,哪怕是化為惡鬼,我也會纏著你,生生世世纏著你,讓你不得好死!一次又一次死在我手中!”
“砰!”
陸衍琛沒有廢話,再一次槍聲響過,子彈打中詹非晚,她的身體墜入懸崖。
“非晚!”
畢竟那是詹家的血脈,詹鶴淞並不想再失去一個人。
他還沒有從蘇家人全軍覆沒的喜悅中出來,就看到詹非晚中槍摔下懸崖。
不管是砸在懸崖上被萬蛇吞噬,還是落入湍急的大海,她都隻有一個死字。
這時候一道靚麗的酒紅色身影出現,劈頭蓋臉就是一巴掌朝著詹鶴淞的臉打來。
沈書禾一身風塵仆仆趕來,“賤男人,你敢騙我!老娘打死你!”
一看到沈書禾詹鶴淞就像是變了個人,哪還有之前的囂張,一臉委屈看著沈書禾,“老婆,我錯了。”
“老你娘的腿兒,你這個混蛋,騙我臉被燒傷,騙我要死要活,騙我……”
在她小拳拳砸他胸口的時候,詹鶴淞秒忘了詹非晚落下懸崖的事,一把將她攬入懷中,“不騙了,以後再也不騙了好不好?”
我忙道:“書姨,阿衍受傷了……”
沈書禾忙看向陸衍琛,詹非晚的那一刀捅在了他的後背,還好沒有捅穿,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重要的臟器,我緊張不已。
這是在詹家的地盤,我必須要利用好沈書禾。
果然她臉色大變,又想打詹鶴淞,“你還愣著乾什麼?趕緊給衍琛治療,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他媽燒了你老詹家的祖墳。”
彪悍,簡直太彪悍了!
簡直應了那句話,一物降一物。
我也終於明白了陸衍琛的用意,明明他可以阻止詹非晚,但他卻要以身擋刀。
陰陽石換命不成功隻有我和他才知道,如果我受傷他沒有,遲早會引來沈書禾的懷疑。
我就是靠著沈書禾的關係,詹鶴淞才放了我一馬。
陸衍琛故意接了那刀,給他們一種假象。
圓了命運之說。
所有會傷害我的事都會應驗到他身上。
他用自己的身體給我找了兩張王牌。
沈書禾乃至整個詹家,他們都必須要保護我!
看著那猩紅的血液染濕了他的白襯衫,我將頭埋在他的胸口泣不成聲,“笨蛋!”
他撫著我的頭,“彆哭,我會心疼。”
醫生連滾帶爬來了,他輕輕將我推開,“去送奶奶最後一程吧,我沒事。”
沈書禾還在跟詹鶴淞鬨,又打又罵之後突然就跑了,詹才知將暈過去的小白放下。
“爸,剩下的交給我處理,你去哄母親吧,萬一她又跑沒影了,這次你怕是追到天涯海角都追不上了。”
詹鶴淞看向跪在墓碑前的老太太,他的心腹大患已經除了。
也罷。
剩下一個半死不活的蘇南閱,也無所謂了。
我跪在奶奶身邊,小心翼翼將她抱在了懷裡,看著墓碑上那刺目的血跡。
順著詹潤川之墓幾個字緩緩流淌下來。
蘇家以鮮血祭奠,為這段幾十年的恩怨拉下了帷幕。
在詹鶴淞離開以後,我看到詹才知走到了蘇父麵前,他看向一旁的兩名醫生,聲音冰冷:“止血,快點。”
我一臉驚訝。
他那一刀一定是避開了要害,而且他故意沒有拔出匕首,讓人以為蘇良辰已經死了。
其實他隻是失血過多引起的昏厥。
他這麼做騙了詹鶴淞,卻是救了小白。
“你……”
詹才知冷冷掃我一眼,“彆誤會,我不是在幫你們蘇家。”
沈書禾突然出現,又突然跑了,恐怕也是他一早就安排好的。
他算計了他的父親。
他點燃一支煙,蒼鬆似的身影顯得格外孤寂和冷漠。
他仰麵朝天吐出一口煙圈。
“今天的事情你們不用告訴她,在她心裡,我一直做那個壞人就好了。”
我一愣:“那芯片的事……”
他淺笑一聲:“從來就沒有那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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