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將手機給了我,如果我聯係到外麵的人,逃跑的機會很大。
她是希望我走的,不要像她一樣被囚禁在這裡。
可潛意識卻又想再一次看到我。
這一天她的心情都十分矛盾。
我撫乾她的眼淚對她打了個手勢。
要走我們一起走。
“走?”
她搖了搖頭,“他不會放我走的,我知道太多的事情,這輩子我就算死也隻能死在他身邊。”
果然小白已經沒有了任何逃跑的欲望,我搖搖頭,告訴她外麵的世界很美好。
“那樣好的世界,姐姐不該留下來陪我的,姐姐,有機會你就逃吧……”
分明小白才二十五啊,我卻從她的眼神裡看到了屬於日暮西山老人一樣的光。
不該是這樣的。
我也急得要哭了,想要開口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有限的手語也無法完全表述我的意思。
最後我隻能告訴她。
姐姐不會走的,我會保護你,我們一起離開。
她大概是不想我這麼著急,有些敷衍點頭。
我歎了口氣,也罷。
她的思維已經被二十年所禁錮,不是三兩天,也不是我三兩句話就能改變的。
我會慢慢改變她的想法,換回她對生活的希望。
當初我剛重生的時候除了報仇什麼都不想,是陸衍琛告訴了我這個世界還有愛,我不是被拋棄的,我仍舊是被人愛著的。
小白被傷得更加嚴重,我隻能慢慢溫暖她。
“對了姐姐,你之前問我沈書禾的事對吧?”
我連連點頭,告訴她這個人想要殺了我,她知不知道沈書禾是誰。
小白開口道:“她是詹才垣和詹才知的親生母親。”
這個答案讓我覺得有些意外。
之前我猜測過她和陸衍琛的關係,這世上除了血脈關係之外,還有什麼支撐著她能照顧陸衍琛這麼多年呢?
但現在小白竟然說她是詹家兄弟的媽媽,這讓我措手不及。
聯想到之前詹才垣提到她的反應,他甚至不肯用母親或者其它來稱呼,而是一直叫她那個人。
小時候他說母親打他,沈書禾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人?
陸衍琛也沒查出來她的丈夫是誰,原來竟然是早就去世的詹父。
她是詹家的媳婦想要殺我不難理解,但她又為什麼會對陸衍琛那麼關愛?
是我的錯覺嗎?
還是說她接近陸衍琛另有所圖?
如果是為了圖謀什麼,這麼多年她應該早就得到了吧?
分明解開了一個謎團,反而有種謎團更深的感覺?
我又打了一個手勢,問小白還知道沈書禾什麼?在她眼裡沈書禾是個怎樣的女人。
小白一邊洗漱一邊告訴我:“她是個很可怕的女人。”
這一點我早就感覺出來了。
“她對詹家兄弟的態度很冷淡,應該是跟死去的詹父有關係。”
我在磨砂玻璃上寫下一行字:那你知道她和陸家有什麼關係嗎?
小白搖頭:“不知道,我和她接觸的不算多,彆說是我,就算是他們兄弟兩也很少能見到她,兩人都很怕她,她在那個組織裡有很重要的位置,這些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看來沈書禾很大概率就是我們一直在查的薔薇夫人。
小白見我心事重重的樣子,也出言安慰我:“姐姐,你一定要小心點,我和詹才知的婚禮,她肯定會出現的。”
我點點頭。
她清洗好給我也拿了洗漱用品,我的臉沒法清洗,隻能刷刷牙洗洗澡。
穿上小白的睡衣,仿佛我們又回到了過去。
那時候她早就和父母分床,卻總喜歡粘著我,半夜就抱著小熊站在我的房門口。
她最喜歡偷穿我的衣服,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從某個角落裡鑽出來嚇我一跳。
小白或許在蘇家不是最聰明的,卻是最活潑開朗的那一個。
看著如今患得患失,像是小白兔一樣的小姑娘,我歎了口氣。
她和啞奴的關係談不上好,所以她也不能和我一床,我仍舊是打著地鋪睡在她旁邊。
知道我陪著她,小白靠在床沿,她隻要一低頭就能看到我。
這個夜裡她沒有失眠,很快就傳來了均勻的呼聲。
她知道,姐姐來了,她不再是一個人了。
聽著她平穩的呼聲,我卻怎麼也睡不著。
阿衍,你還好嗎?
滿腦子都是離開前他那失魂落魄的身影。
這一夜小白沒有做噩夢,她一覺睡到第二天。
詹才知進來的時候她還睡得很香,他掃了我一眼,我識趣走了出去。
離開前我看到詹才知彎下腰,在小白的額頭落下一吻。
他看她的臉,滿是情深。
可是在那樣傷害過小白以後,他真的以為會有將來嗎?
我剛出去,詹才垣學乖了,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我可不想再挨餓了。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我剛擦完嘴,耳畔就傳來一道大大咧咧熟悉的聲音。
“小白,小白我又來找你玩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啊!”
我一轉身,就看到薑灣灣出現在庭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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