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DNA,還有這個紋身都能作為介入點,說不定能找到蘇寧安現在隱藏的地方。”
“是的,如果陸太太這邊有了線索,隨時可以來找我們。”
“好,黃隊慢走。”
送走了黃嶼,我緊繃的身體也泄了氣。
陸衍琛從輪椅上起身坐到我身邊,我躺在他的腿上,蜷縮在沙發上。
“不早了,吃點東西吧。”他溫柔撥弄著我的發絲。
還以為我經曆了這些大風大浪,對屍體都沒什麼感覺了。
可腦中一想到照片和今早看到薑梔那腫脹變形的臉,我就沒有一點胃口。
“吃不下。”
“你都瘦了。”
“誰讓他們太殘暴,每次都不留全屍。”
陸衍琛輕歎一口氣,“菀菀,我都想將你送去嶽母那邊,短短幾個月以來,你經曆了太多,還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事。”
就算蘇寧安碰不到我,老是弄這些事來惡心人也挺難受的。
“我躲得了一時也躲不了一輩子,同樣他們藏得了一時也藏不了一世,蘇寧安已經暴露出痕跡了,反倒是那對詹家兄弟很沉得住氣。”
“這件事急不來,我要去Z國出差,你跟我一起過去吧,在國內不僅危機四伏,我看你都快神經衰弱了。”
“嗯,媽媽的肚子很大了,我順便去看看她吧。”
“隨你。”
陸衍琛刮了刮我的鼻子,“難道你就不想看看,這些年我的生活嗎?”
“好呀,不僅是你的生活,還有你的朋友,我都想要見一見。”
“那現在能吃點東了吧?”
我這才展顏一笑,“好。”
隻要能和他在一起,那些謎團也不重要。
翌日。
我在頭等艙遇上了一個熟人,傅西辭顯然也有些意外,“灣……陸太太。”
“真巧,你回國了?”
他歎了口氣,“當初到雪城以為薑叔叔會重用我,所以我才跟著過來。”
我冷冷一笑:“什麼會重用?你是想要他的分公司吧。”
他覺得薑擎沒有兒子,成為他女婿就能控製薑家的產業了。
一聽說薑擎要拓展商業版圖,就趕緊跟了過來,人算不如天算。
以前他好歹也是傅家少爺,在傅家能喝得上一口湯,如今弄成這樣,傅家誰還會重用他?
雪城他已經混不下去,又害怕蘇寧安會暗算他,他趕緊跑路了。
這就是牆頭草的好處吧,見風使舵跑得快。
“灣灣,話也不能這麼說,我是想替薑叔叔分擔,那個……我手頭上最近有點緊,你能不能看在我們過去的情誼借我點錢?我周轉過來就還你。”
陸衍琛的聲音插了進來:“你當我死了?”
之前他的位置拉著隔板,以至於傅西辭沒發現他的存在。
一見到陸衍琛也在,嚇得傅西辭趕緊坐下,順手拉過來隔板,遮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陸衍琛皺著眉,“再騷擾你,我打斷他的腿。”
我笑了笑:“好啊。”
“昨晚就沒休息好,睡吧,飛行時間很長。”
“嗯。”
我戴上眼罩和耳機,不去想雪城的是是非非。
至少這幾天,讓我開開心心享受和陸衍琛的二人世界吧。
黎城和雪城完全相反,雪城冬季漫長,幾乎占了全年一小半時間,而黎城則是四季如春,花團錦簇,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以前我也來過黎城出差,不過每次都是匆忙過來簽約,簽完馬上走人。
知道這裡是陸衍琛待了很多年的地方,我也覺得有些親切。
出了航站樓,便看到四處都種植著各種顏色的鬱金香人,讓人心情大好。
“晚上我朋友做東。”
“很少聽你提到彆人,他是誰啊?”我問道。
“霍肆,我的朋友之一,早些年幫了我不少,另外幾個最近不在國內,以後介紹給你認識。”
“好呀,他太太會來嗎?我要給她準備禮物不?”
陸衍琛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些難為啟齒。
“怎麼了?他和霍太太關係不太好?”
“嗯,算是吧,也不知道這半年是否有所進展。”
彆人家的家事我也不方便多問,乖巧跟著他去了餐廳。
才到包間門口就聽到一道低沉的男聲:“阮心綰,你鬨夠了沒有?客人馬上就到了,你要去哪?有你這麼當霍太太的?”
“我又不稀罕,離婚協議已經給你了,你簽字就行,我早就說過這種雌競遊戲你們慢慢玩,我沒興趣。”
“霍哥哥,你看看心綰姐姐,什麼雌競,人家就是過來給你送個酒,馬上就走。”一聽就是茶裡茶氣的聲音。
那道懶散的女聲越來越近:“彆,早知你來我就不來了,要走也是我走,不打擾你們了。”
說著包間門打開,一個穿著黑色馬麵裙,盤著頭發,插著白玉簪的女人入眼。
她膚白唇紅,眉心一點紅十分特彆。
盯著她眼睛的瞬間,她看到我的臉也愣住了。
隨即又垂眸看了看坐在輪椅上的陸衍琛,當即眼眶微微泛紅。
“你,是你們……”
儘管她的長相變了,但是那雙厭世的雙瞳,我一眼就認出她是誰。
我們緊緊擁抱在了一起。
腦中是那一天她離開的畫麵。
“我不知道,不管有沒有來生,我都希望你健康而陽光的活下去,灣灣,為自己活一次。”
“好!”
“菀菀,再見了。”
那時候她向死,而我向生。
我們選擇了兩條不同的路。
這些日子我也曾經想過她是去投胎了,還是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在看到她的這一刻我就知道,她也回來了。
“好久不見。”
她壓低了聲音在我耳邊道:“好久不見,菀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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