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全場皆驚。
我更是一頭霧水,先前不知道她就是丟失的妹妹,每當陸時晏抱怨她時我還會出言開導。
知道她和陸時晏繼母過去很苦,想著我們以後也是一家人,她還得叫我一聲嫂子。
我沒有嫌棄她,反而多次替她解圍。
自問不管是姐姐,還是嫂子的身份我從未薄待過她。
可她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她的話就像是一記重錘砸在我的頭上,砸得我暈頭轉向毫無回轉餘地。
蘇寧安不住哀求:“姐姐,以後我乖乖聽話,什麼都不跟你搶,你不要再害我了,我也想爸爸媽媽,哥哥,你讓我回家好不好?”
父母聽聞她這話,原本驚喜的心情都變成了憤怒。
爸爸揚起手狠狠打了我一巴掌,“我真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就如此惡毒,那時候寧安才五歲啊,你怎麼能下得了手?”
那是父親第一次打我。
人群議論紛紛,說什麼都有。
我慌了神忙解釋:“不是這樣的,當年明明是她纏著要我帶她去看花燈,也是她非要打撈水裡的花燈才掉下去的,我沒有推她,我沒有……”
“你睜眼看看她是你親妹妹,她為什麼要撒這樣的彌天大謊來騙我們?寧安,我可憐的女兒,這些年你受苦了。”
媽媽抱著她痛哭流涕。
對啊!!她是我親妹妹,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本該是我的訂婚宴最後卻變成了大型認親狗血戲碼,而我也被冠上惡毒姐姐的頭銜,再也摘不下來。
我哭花了妝嗓音沙啞想要解釋,卻沒有一個人願意聽我的聲音。
平時慈眉善目的陸父掃了陸時晏一眼,讓他將我帶下去補妝。
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丟人現眼幾個字。
我像是救命稻草一樣抓著陸時晏的手拚命解釋,他將我擁入懷中,手指溫柔拍著我的背,“我信你,我怎麼會不信你呢?你是全世界最善良脾氣最好的菀菀啊。”
曾經那樣堅定站在我身邊的男人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我定定看著在床上的兩人,心裡充滿了悲涼。
原來死了以後不管有多難過,眼眶空洞洞的也無半點眼淚。
明明早就沒有了心臟,胸腔的那塊仿佛有過堂風穿過。
我試圖離開,可就像是活著的時候一樣,我根本就離不開他的三米遠。
我隻能被迫看著他們起床,蘇寧安穿著我的新衣坐在梳妝台前。
她拿著眉筆,一臉嬌俏讓陸時晏給她畫眉。
仿佛他們才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陸時晏掃到我和他的結婚照收斂了動作,“彆鬨了安安,我們不是說好昨晚之後就恢複成往日的關係?”
“是,我明白,我一定不會打擾你和姐姐的。”蘇寧安低下頭一臉委屈。
陸時晏盯著婚紗照,婚床上還有他和蘇寧安廝混的痕跡。
我忍不住自嘲的笑著,兩相對照顯得格外諷刺。
他拿出手機撥打我的電話,仍舊沒有人接。
如果這個時候他找警方定位,說不定就可以找到我的屍體。
可是他並沒有,而是黑著臉收起手機。
我聽到他冷哼了一聲:“蘇菀,看來我真是將你慣壞了。”
“是啊,姐姐最會欲擒故縱了,哥哥你彆擔心,說不定她已經回了陸家故意不接你電話讓你擔心。”
陸時晏臉色有點兒冷:“今天是要給長輩敬茶的,這麼重要的場合蘇菀肯定在。回去,我倒要看看蘇菀要玩什麼花招!”
我婆婆白嵐原本和陸父也是有個女兒的,隻不過早夭心中留有遺憾,後來機緣巧合收養了蘇寧安。
雖說她們物質不富裕,但她將所有的母愛都給了蘇寧安。
在陸夫人去世後的第三年,陸父還是將白嵐迎進了大門,她搖身一變成了陸太太。
因為蘇寧安的關係,她並不待見我。
一開始是冷漠,在蘇寧安認親以後她的態度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時候,白嵐就一直跟陸父說讓陸時晏娶蘇寧安,處處給我難堪。
但一直被陸父用我求了太爺爺給陸家資金周轉,讓陸家度過危機,我救了陸時晏為理由拒絕。
現在想想,陸父找了很多我們結婚的理由,唯獨沒有陸時晏愛我。
原來那時候所有人就已經看出來陸時晏已經移情彆戀,隻有我眼盲心瞎。
一見到白嵐,蘇寧安便乖乖巧巧叫道:“爸,媽。”
陸父目光落到陸時晏身上陡然發怒,“逆子,你還知道回來,你將我陸家的臉麵都丟儘了!”
昨天的婚禮上,我和陸時晏就要交換戒指,蘇寧安一通電話打來,說她心臟疼得厲害,陸時晏便不顧一切跑了出去,讓我淪為全城笑柄。
蘇寧安慌忙跪在了陸父的麵前,“爸,都是我的錯,那時心臟難受我以為是發病了,才會打電話給時晏,我沒想到會弄成這樣,你要怪就怪我,跟哥哥沒有關係。”
白嵐一把抱住蘇寧安,“安安還不是當年被她姐姐推下水才落了個心悸的毛病,況且親家都沒說什麼,你在這生的哪門子氣?安安乖,快起來,地上涼。”
這樣的畫麵這兩年時常發生,每次蘇寧安和我有矛盾,陸父總是高高拿起再輕輕放下。
最後好處讓蘇寧安占完,隻給我留下難以下咽的苦果。
陸時晏掃了一圈沒有看到那抹熟悉的人,他開口問道:“爸,蘇菀呢?”
“你還有臉提她,昨天你將她丟在婚禮現場,讓她備受指責,她安撫好客人,提著婚紗說去換身衣服,至此就沒有再回來,她給了陸家體麵,而你卻是將她的尊嚴踩在腳下!”
陸時晏臉色微變,“你說她沒回來,那她去哪了?她昨天晚上還發了定位給我!”
陸時晏掏出手機,手指微微泛白:“她……今天警察跟我打電話,說在濱江發現了蘇菀的婚紗……”
嗬。
我笑了,到現在,他才能發現我已經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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