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俘虜被分散打入了各軍之中,但即便如此,他們之間的聯係也相當緊密。
因為袁紹的軍隊數量實在是太過龐大了,甚至一句可笑的話。
到目前為止,軍中還有大量拿著袁紹軍大旗,穿著袁紹軍盔甲塗裝的士兵存在。
想要更換掉這些東西,是需要時間的。
無論是漆料,還是軍旗都得重新做,或者從遠處運過來。
僅憑泰山郡這一郡的儲備是遠遠無法做到讓這些士兵全都改旗易幟的。
不過也好在是他們都見識過王驍的恐怖,短時間內倒也不至於生出什麼異心來。
可要是時間一長,那就不好了。
畢竟他們的人數太多了,而且都拿著袁紹軍的裝備,與周圍的曹軍格格不入。
就仿佛是在提醒著他們,大家不是一類人。
時間稍微長一點,就會出現如之前在戰場上,袁紹軍和鮮卑、烏桓等異族雇傭兵之間的情況。
炸營!
古代行軍打仗最擔心,也是危險的情況之一。
“又是鬥毆?這都已經是第幾次了?”
郭嘉看著麵前送來的情報,隻覺得一陣的頭疼。
王驍此刻也慢慢悠悠的走了進來,看著郭嘉一副傷腦筋的樣子,有些好奇的詢問著:“奉孝,你子被那家娘子的夫君找上門了嗎?怎麼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
“嗯?”郭嘉聞言抬頭看了一眼王驍,然後問道:“絕影的事情你搞定了?今一大早,絕影叼著那個探馬回來的時候,可是把全軍上下都給嚇了一跳,所有人都以為絕影真的要吃人了。”
今一大早,城門都還沒開呢。
守城的士兵就聽到城門外傳來一陣巨響,還以為是有人在用攻城錘砸門呢?
結果一看居然是絕影叼著一個曹軍的探子,正在用它的屁股撞門。
這可給他們嚇得不輕,還以為絕影這是餓瘋要回來吃人呢?
層層通報到了郭嘉這裡,郭嘉又去找了王驍這才算是將絕影這件事給處理了。
“吃個屁的人,我那是絕影,又不是白吃什麼人?”
王驍白了郭嘉一眼,然後繼續道:“絕影是嫌棄這個人走得太慢了,又不願意讓這人騎,所以就把這人給叼起來跑回來了,隻是因為速度太快,和驚嚇過度,導致這人暈厥了過去了。”
王驍自己著的時候也是一陣的無言以對。
這絕影是越來越彪悍了,哪裡還有一點戰馬的樣子?倒像是一個流氓惡霸。
“對了,你這是在頭疼什麼呢?”
稍微提了一嘴絕影的事情之後,王驍便也不在意了,而是扭頭向郭嘉詢問起他在頭疼些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最近投降的河北士兵與我軍中的士兵,衝突越發的激烈了起來,我看在這樣下去,十有八九會炸營的。”
“這麼嚴重?”
王驍聞言不由的眉頭一皺,炸營可不是鬨著玩的。
一個不慎,不準這二十多萬的大軍就要當場覆滅了。
“主要是河北士兵的數量太多了,大約有十五六萬,但我軍隻有七八萬人,可是我軍又是勝利者,他們投降之後,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拿走了,軍中的士兵還經常會侮辱,挑釁他們,這時間一長必定生亂的!”
敗者會被剝奪一切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並不是每一個敗者都會接受這種事情,因此戰勝敵人之後,往往最先做的一件事就是殺降。
自古以來都有殺降不詳的法,但真的有誰會在意嗎?
古往今來,那個將領的手中沒有俘虜的血?
尤其是在這種少數人擊敗多數人之後,為了避免後勤補給跟不上,俘虜太多形成二次叛亂,所以往往最優的選擇都是殺降。
隻是這些畢竟是漢人,而且還都是經驗老道,身強力壯的士兵。
他們代表的是河北相當一部分的有生力量,一旦將他們都殺了,河北之地怕是十年,乃至二三十年內都不會完全歸心的。
因為雙方已經染上了血海深仇。
“殺降是絕對不行的,我們想要順利的接手河北就必須要讓他們活著。”
郭嘉甚至都還沒有出自己的想法,王驍便已經先一步將殺降這條路給堵死了。
“不殺降的話,我們就得思考一下彆的辦法,眼下最關鍵的就是消除他們的隔閡,讓他們真正明白大家都是一家人,可這並不好做到啊。”
郭嘉也明白殺降弊大於利,可這些人前不久還在戰場上刀劍相向,恨不得砍下對方的腦袋回去邀功領賞。
他們的朋友,家人都極有可能死在了對方的手中,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獻出隔閡呢?
這也是郭嘉頭疼的問題所在,他知道不能殺降,可現在又找不到一個比殺降更加有效的辦法。
“如果他們能有一個共同的對手,此事或許能成,但接下來我們是要去河北的,對於河北的士兵而言,這就是回家,而不是去打仗啊!”
郭嘉無比苦惱的抓了抓頭發。
要是接下來是去打荊州之類的那還好一點。
大家上了戰場,生死與共幾次,之前的那些不快也就慢慢消失了。
就算彼此相互再怎麼不對付,也都是共患難的。
可是接下來是要去河北,你難不成還指望,彆人能幫著你一個人外人打家裡人嗎?
所以郭嘉很煩啊!
“共同的敵人……”
王驍聽到這話之後,不由的開始摸起了自己的下巴。
王驍的下巴上,如今也長出了一些胡須,雖然不長,但是卻很堅韌,雖然沒試過,但王驍總覺得刮胡刀都未必能刮得動這些胡須。
硬硬的胡茬從指腹劃過,帶著“窸窸窣窣”的聲音,讓王驍短暫的陷入了沉思當鄭
“或許我們能夠改換一下思想,其實隻需要將軍中所有校尉及以上的人都給集中起來,讓他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就行了。”
“啊?”郭嘉一臉古怪地看著王驍:“這不等於白嗎?全軍上下得有好幾百名校尉吧?你給他們找誰當敵人?難不成你自己……”
忽然郭嘉猛地一抬頭,迎麵就對上了王驍那似笑非笑的笑容。
“時隔多年,我的王氏教學也該重見日了。”
王驍一手論語,一手道德經,麵帶三分笑意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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