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上,方一鳴很快就被抬走送去了醫院。
不過看他的傷勢。
恐怕已經救不活了。
而擂台之外,看到這位少年天才竟然戰死當場,現場觀眾全部露出驚駭之色。
雖然像這種地下拳場,死人是常有的事。
但看到這樣一位年輕的天才戰死,他們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那可是中海第一天才啊。
是華夏武道界未來的希望。
竟然,就這麼死了?
而與此同時。
包廂內的氣壓,也降至了極點。
所有人都呆呆的望著擂台。
久久不能回神。
隨著國家進入商品社會。
華夏武術界這些年也越來越商業化。
沒有幾個人再會真正的苦練武術。
大部分人都隻學會點三腳貓的功夫,或者乾脆就練點花裡胡哨的假把式,就開始進行商業包裝。
進行各種炒作、代言。一切向錢看齊。
像這種血腥殘忍的殊死搏殺,已經很久沒出現過了。
而方一鳴,絕對屬於異類。
因此他離開時,才會說“羞與爾等為伍”這種話。
眾人從他身上,看到了華夏武術曾經有過的榮耀。
以及,一個武者,該有的尊嚴!
……
想到這些,嚴孟堂收回目光,長歎了一口氣。
緩緩走到葉楓麵前,目光複雜的看著他,“你的判斷是對的,方一鳴確實沒撐過三招。我為我之前的話,向你道歉。”
在場眾人這時也回過神來。
紛紛看向葉楓。
真不知是該說這家夥有目光銳利。
還是該說他烏鴉嘴。
葉楓說方一鳴在斷江流手上撐不過三招。
事實也的確如此。
方一鳴果然在第三招落敗。
甚至當場斃命。
惋惜的同時。
他們心中又生起一個疑問。
這家夥到底是瞎蒙的。
還是經過縝密的分析得出的結論?
如果是前者倒也罷了。
但如果是後者,那這年輕人的目光就十分毒辣了。
一看就是經過多年的刻苦訓練,才培養出來的眼力。
不過,如果讓他們知道,葉楓習武還不到一個月。
估計呼驚得下巴都掉下來?
葉楓此時還有些恍惚。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這種武者之間生死搏殺的場麵。
而且死掉的,還是一位前途不可限量的天才。
他心中頓時五味雜陳。
並沒有因為嚴孟堂這位武學宗師向他道歉,而有任何喜色。
嚴孟堂看到他這副神色,猜測他可能沒見過這種血腥場麵,估計是被嚇傻了,隻好轉身,看向一旁的劉問源。
“問源兄,你收了個好徒弟呀。”
劉問源臉上也看不到一絲喜色。
雖然他也早已看出方一鳴必敗。
但當親眼看到這個天才少年,死在自己眼前,心中還是十分惋惜。
這個少年的天資,是他近些年來所見,除葉楓之外最好的一個。
如果再給方一鳴個幾十年時間,或許又是一位宗師。
隻可惜,這個少年的性格太過執拗。
竟然以死相拚。
白白葬送了一條性命。
不過,也可能是,方一鳴對華夏武術界太過失望。
不想再繼續苟且偷生。
可無論如何,這都是一個悲劇。
對華夏武術界來說,更是一大損失。
……
此時,擂台之上,斷江流的氣焰已經囂張到極點。
目光緩緩掃過在場上萬觀眾,“還有沒有人要來挑戰我?”
而整個地下拳場,氣氛卻都十分低落。
連續經曆了兩場敗仗。
也讓他們原本的熱情,逐漸消散。
斷江流絲毫不掩飾目光中的不屑,“一群東亞病夫,如果你們不敢一個人來挑戰,你們可以一起上。”
現場觀眾更是覺得恥辱。
脾氣暴躁的,甚至已經開始辱罵起華夏武術界。
“平時一個個吹得神功蓋世,一到關鍵時刻,全部都成了縮頭烏龜。”
“就是啊,平時那些吹牛B的大師呢?現在都跑到哪去了?”
“都被人家打到家門口了,這幫孫子全部躲起來了,真是一群廢物。”
“也不能這麼說吧?剛才那個方一鳴還是好樣的,雖然下場有點慘,但絕對算得上真男人。”
“所以他這麼年輕就死了,能活到老的,都是一幫貪生怕死之徒。”
現場謾罵的聲音越來越大。
已經傳入了包廂之內。
嚴孟堂再次看向那些年輕一代。
“你們都聽到了嗎?我們華夏武術界,現在已經是過街老鼠了,你們誰願意上去,替我華夏武術界挽回顏麵?”
眾人聽到他的詢問,紛紛保持了沉默。
開什麼玩笑?
前麵上去的兩個人,一死一傷。
他們誰還敢再上去送死?
嚴孟堂連問了幾遍,都沒有任何人回複。
這不禁讓他感到絕望。
年輕一輩的武者,都已經失去了血性。
指望著他們上台,無異於癡人說夢。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我上吧。”
這個聲音聽在他耳中,宛如天籟一般。
回頭看去。
然後便愣住了。
剛才說話之人,竟是之前被他嗬斥的葉楓。
還不等他開口。
一旁的劉問源立刻嗬斥道:“你跟著瞎摻和什麼?”
說著,一把將他扯了回來。
然後朝嚴孟堂拱了拱手,“嚴掌門見諒,我這個徒弟,學詠春拳還不到一個月,實在難當此大任。”
嚴孟堂剛剛升起一絲希望。
聽到他這話,頓時被澆了一盆涼水。
剛學了不到一個月?
估計連馬步都沒紮穩呢,就敢自告奮勇?
原來是個愣頭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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