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陳叔太委屈了(1 / 1)

陳克勤坐回座位,拿起一杯酒一飲而儘。

張蘭把陳克儉扶起來。

小心查看他的傷勢,見他隻是鼻青臉腫,擦破了點皮,怒道:“大哥,你怎麼能無緣無故打人呢?”

陳克儉起來,怒視著陳克勤。

陳克勤冷冷看了陳克儉一眼,陳克儉頓時被他冰冷的眼神震懾,不敢多說一個字。

“反了反了,克勤,你怎麼回事!好端端的為什麼打人!”

最憤怒的還是陳農。

他一拍桌子。

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爸,誰讓二弟說我兒子壞話。”韓麗委屈道。

“那是壞話麼,明明是關心陳河,你們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還不趕緊給克儉道歉!”

陳農必須要讓陳克勤道歉。

一方麵他看重陳克儉。

隻有陳克儉才能在外麵賺大錢,讓陳家在村裡臉上有光。

另一方麵,也是宣誓自己的威嚴。

他還沒死呢。

兒子就不聽話了。

這傳出去左鄰右舍隻會笑話他管教兒子沒有水平。

陳克勤喝了第二杯酒。

“爸,這年您自己過吧。”

說出這話。

可以看出陳克勤對這個家,對陳農是多麼失望。

韓麗扯緊了陳克勤的衣袖。

眼神裡都是心疼。

她還記得這次回來之前,陳克勤還說要多陪陪老爺子說說話,下下棋。

還打算正月十五給他買一個雙腳按摩盆。

“你這叫什麼話!”

陳農錯愕道。

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陳克勤低著頭。

“爸,我承認不如克儉,你偏心我也認了,本來這些話我不該說的,可是我今天實在忍不了了。”

“媽走的那段日子,你吃不下睡不著,是我陪著你照顧你,每天幫你做飯洗衣服,我不是說我要邀功,我做這些的時候,克儉在哪?他那時候已經在鎮上買了車,從他家到家裡距離不到二十裡地,為什麼不來看你?”

陳克勤不吐不快。

當年他為了照顧陳農,就差給單位領導下跪磕頭了,才讓領導答應批準請假。

為了這個。

他還失去了年底發獎金的資格。

可是陳克儉,那時候生活穩定,日子瀟灑,大幾萬的生意做著,卻沒有回家一趟。

陳克儉啞口無言。

他那時候忙著揮霍,瀟灑,根本沒有心思去管陳農的死活。

後麵張蘭生了孩子,他才逐漸收心。

雖說這件事過去很久。

但他沒想到陳克勤始終記得。

陳農也是啞口無言。

他記得那段時光。

老伴走後,他茶飯不思,生活仿佛失去了所有樂趣和色彩。

沒胃口吃飯。

不想睡覺。

一坐能坐一宿。

他那時候走路都費勁,瘦成了皮包骨。

要不是陳克勤在身邊照顧。

他要不了多久也會追隨老伴兒而去。

陳克勤站起來頭也不回往外走:“爸,以後過年我不回來了,也彆聯係我,清明我會自己來給媽,爺爺奶奶燒紙。”

“克勤,你彆走。”

“這事鬨得。”

“怎麼這樣啊。”

陳家親戚想要勸說,根本不知道怎麼開口,再說陳克勤去意已決,攔都攔不住。

陳農愣住。

韓麗走到門口:“爸,你太讓我們一家寒心了,希望你不要後悔。”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陳農怒道:“走吧,走了就彆回來,跟我少了你一個就活不下去一樣。”

氣的他渾身顫抖。

捂著胸口大口喘氣。

“爸,你彆生氣,消消氣,有我呢,放心,有我呢,陳家不會倒的。”

陳克儉趕緊安慰。

“克儉啊,以後咱們家就靠你了,你可要爭氣。”

“放心吧爸,隻要有我在,保證讓咱們陳家風風光光的。”

陳克儉心想走了就彆回來,省的礙眼。

老房子。

陳河看到陳克勤韓麗回來,發現他們臉色都很難看。

“小河,收拾一下,咱們回家。”

韓麗說。

陳克勤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睛,突然就開始啜泣,不停地抹眼淚。

陳河眉頭一皺。

男兒有淚不輕彈。

他這是第一次看到陳克勤流淚。

“媽,我爸這是怎麼了?”

韓麗心疼地看了一眼陳克勤。

“你彆管了,回屋收拾東西,咱們一會兒就走。”

陳河看出韓麗不願意說。

“是不是和二伯有關?”

韓麗摸了摸陳河的頭頂:“小河,你彆問了,咱們以後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陳河點點頭。

韓麗坐在陳克勤邊上。

陳河轉過身滿臉寒霜。

他知道自己走後應該是出事了。

否則陳克勤不會提前離開。

老爸很孝順爺爺。

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回到屋裡,就給陳雪打了電話。

“哥,我不知道啊,你等等,我去問問銀河。”

“我等你。”

陳雪從陳銀河口中得知酒席上發生的一切。

她震驚地捂住了嘴巴。

大伯打了自己老爸,然後就說以後過年再也不回村子了。

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陳雪哭著告訴了陳河:“大伯他太委屈了。”

“謝謝你,我知道了。”

陳河平靜道。

他終於知道發生了什麼。

“哥,你要走嗎?”

“有事給我打電話。”

“嗯,我知道了,哥。”

陳河結束和陳雪的電話,打電話把徐知山他們從網吧叫了回來。

他把想法一說。

徐知山二話不說就去給奧迪A6加油。

蔣濤和韓斌幫忙收拾行禮。

徐知山和蔣濤,韓斌在車旁抽煙。

“陳叔太委屈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我就很納悶,為什麼一到過年,就開始爆發矛盾,就不能和和氣氣過個好年麼。”

韓斌說。

徐知山看到陳河走過來,他撚滅了煙頭:“沒辦法,村裡就是這樣,嫌貧愛富笑話彆人,恨不得彆人過得比自己慘。”

陳河走過來。

“老板。”

見陳河一臉平靜,徐知山鬆了一口氣。

他覺得完全沒必要為這件事生氣。

離開是最好的辦法。

好在老板沒讓人失望,他太成熟穩重了。

知道該做什麼。

還有這是老板的家事,他們作為外人,沒資格去管。

很快,陳克勤和韓麗上了車。

“濤哥,斌哥,你們去開我爸媽的那輛小車。”陳河說。

“是,老板。”

陳河坐在副駕駛:“老徐,走吧。”

徐知山點點頭,他心想陳家根本不知道失去陳河,意味著失去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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