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乾爹?馮夏不會聽錯,她馬上起來要去開門。
忽然腳下一個不穩。
幸好及時扶住桌子。
“乾爹你怎麼來了。”
馮夏看了眼姬晨,後者眼神躲閃,忙把頭低下。
一定是姬晨。
馮夏臉上閃過一抹埋怨。
乾爹身體狀況不好,最好還是在療養院接受治療。
這個姬晨,怎麼把乾爹驚動了。
張德富對馮夏視如己出,早就把她當成了親生女兒,看到馮夏神情憔悴,都有了黑眼圈。
姬晨還告訴他馮夏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沒喝了。
他心疼壞了。
“是我讓他說的,姬晨這小夥兒不錯,你彆生他氣。”
“我隻是不想讓您分心。”
馮夏把張德富請進來。
張德富讓隨行醫護人員,還有保鏢站在門外等待。
“說說吧,怎麼回事,是不是哪個小夥子,傷了我家小夏的心了?”
張德富語出驚人。
“不是我!我絕對沒有跟張總泄露半句,我要是說謊,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姬晨說。
他看到馮夏向自己投來可怕的眼神。
那眼神中還有絲絲殺意。
趕緊解釋。
馮夏原來還有這麼可怕的一麵。
“不是他,嗬嗬嗬嗬。”張德富笑道,“是我猜的,夏丫頭,你的狀態已經出賣你了。”
他馳騁商界幾十年。
什麼場麵沒有見過。
1994年他還看到兩個男人為了爭奪另一個男人,在大街上大打出手。
隻是那時候信息交流困難。
消息閉塞。
隻在一個小城市小範圍傳播。
其實他想說。
感情這東西,他是過來人。
還是1994年冬天。
張德富去哈市談生意。
在酒吧邂逅了一個大洋馬。
兩人膩歪了一個月。
張德富風流但不下流,他留下一大筆錢後就準備離開。
當時也沒想那麼多。
後來又一次去哈市談生意,他在酒吧再次偶遇了當初的那個女人。
女人身形憔悴。
瘦的都脫相,看起來窮困潦倒。
他問:“我不是給了你一大筆錢,夠你下半生衣食無憂了嗎。”
女子含著淚說:“我用那些錢找你,可是我被騙了。”
張德富這才恍然。
女子如今這副模樣,有一半是自己害得。
這就是對自己動了真情的結果啊。
“索菲亞,抱歉我來晚了,我願意補償你,你跟我去五亞吧。”
“我已經再也配不上你了,能再見到你,我已經心滿意足。”
“媽媽,我餓了,咱們回家吧。”
一個小女孩從街對麵跑過來,索菲亞牽住對方的小手。
她回頭看了一眼張德富。
和記憶中一樣。
張德富麵無表情,似乎這世上沒有什麼事可以讓他動容,包括自己。
“咱們回家,等爸爸。”
“回家嘍。”
張德富看著消失在大街上的母女,他點了根煙轉身就走。
小女孩疑惑道:“可是媽媽,你不是說爸爸在五亞工作麼。”
“傻孩子,爸爸和媽媽心連著心,他呀,很想看到你快快長大呢。”
張德富把曾經的經曆一五一十告訴了馮夏。
姬晨瞪大眼睛。
他想不到張德富年輕的時候也是個風流公子。
簡直是到處拈花惹草啊。
小女孩擺明了是他的種,他怎麼可以裝作不在乎。
渣男。
姬晨隻敢在心裡腹誹。
“那小女孩是乾爹的女兒吧?”
馮夏露出埋怨的神色。
“不是,後半段是我編的。”
張德富再次語出驚人。
馮夏愣了半天。
姬晨:“……”
噗嗤。
馮夏忍不住笑了出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夏丫頭,怎麼樣,心情好多了吧。”
張德富說。
“好多了,謝謝乾爹。”
姬晨恍然,他默默退出房間,留給這對父女單獨相處的空間。
“乾爹馳騁商場幾十年,真是慧眼如炬。”馮夏擦了擦眼角,她心情確實比剛才好多了。
心裡感激張德富。
馮夏把輪椅推到沙發前麵,她去關上了窗戶。
以免張德富受風著涼。
“我和小河子高中是一個班的同學。”
“他這個人張揚,身上有使不完的精力,每到體育課,他一會去打籃球,一會去踢足球,好像沒有他不會的。”
“有一次體育課上,我差點被一個飛來的籃球打中,是小河子擋在我前麵,把籃球擋了下來,還十斥責了對方。”
馮夏自顧自說著。
她的眼神望向窗外。
多想時光能夠倒流,回到那個青澀懵懂的年紀。
張德富閉著眼睛,嘴角露出笑容。
他一臉陶醉。
仿佛不是在聽彆人的故事。
而是在傾聽一首交響樂。
“所以,你是這麼喜歡他的。”
“是的。”
馮夏把頭發縷到耳朵後麵,她無法忘懷當時的記憶。
陳河高大的身軀,遮天蔽日般保護了自己。
也永遠忘不掉陳河爽朗陽光的笑容:“班長,走路小心一點哦。”
馮夏臉色突然一變。
她講到了和陳河一起考上心目中的大學。
成為同桌。
青澀的戀情開始滋長。
說到了馮家事件。
那一次對她影響很大,還患上了創傷應激障礙。
又說到了兩人各自創業。
其中的心酸,苦楚,無奈,不甘,他們都挺過來了。
本以為歲月靜好。
奈何這個時候。
馮家為了攀上魔都姬家高枝,竟要馮夏嫁給一個從未見過陌生男人。
後麵姬家的所作所為,她和姬晨逃出姬家。
張德富是知道的。
“孩子,我看得出你很喜歡他,他也很喜歡你。”
“可是我現在心裡很亂。”
馮夏捂著胸口。
確切地說是心痛。
她本以為在陌生城市能夠再見到曾經的愛人,會是驚喜,哪成想竟然是驚嚇。
張德富伸出手摸了摸馮夏的頭頂。
“為什麼不去問問呢。”
馮夏怔住。
她思考起來。
對呀,自己為什麼在這裡暗自神傷,不去親自問清楚事情真相。
如果小河子真的移情彆戀。
自己要怎麼做?
張德富以過來人的口吻說:“做什麼決定,全看你自己的內心,正視你的內心,你就知道答案了,咳咳咳咳咳。”
張德富突然咳嗽起來。
馮夏從思緒中回過神。
“乾爹,你怎麼樣,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隻是一口氣沒上來,歇一歇就好,如果你無法做出決定,我可以叫停這個項目。”
馮夏搖搖頭。
似乎下了很大決心。
堅定道:“為了大局利益,我個人的感受不重要,我要去見他,當麵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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