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晟把陳河送到興業大廈樓下離開。
陳河雙手插兜，走向興業大廈，歐陽鴻突然從後方叫住了他。
“老先生是你啊，上去坐坐？”
陳河露出淺笑，他看出歐陽鴻愁眉不展，看起來比第一次見到時，整個人的精氣神差了很多。
“嗯。”歐陽鴻點點頭。
坐上電梯，陳河和歐陽鴻都沒有說話。
出了電梯，陳河領著歐陽鴻經過公司，看著一整層都是陳河的公司，歐陽鴻還是略微驚訝了一下。
雖說京市也不乏年紀輕輕的企業老板。
但京市和江城畢竟條件不同。
京市又是全國首都，人才如過江之鯽，江城雖然也是一線城市，但和京市還是存在巨大差距的。
他想不到的是，江城這個地方，能出陳河這樣年輕，又有才華的商人。
“張秘書，待會我有什麼行程？”陳河問。
張青拿出一個筆記本，認真道：“下午三點公司有個會議，下午5點和鄭總約見廣告商。”
現在是2點50。
“會議推遲到明天，你在管理群和大家說一下。”陳河說。
“是，陳總。”
歐陽鴻有些詫異，他發現這個年輕的女秘書，在陳河的時候，眼神裡流露出來的是濃濃的尊敬。
按理說，一個年紀輕輕的老板，是不可能獲得下屬多少尊敬的。
但他震驚地發現。
所有人看陳河的眼神都是一樣的。
那是一種仿佛見到了領導才有的尊敬，是從心底裡自然而然表現出來的，不像是裝的，更不可能是事先排練好的。
進了辦公室，陳河想到自己這裡隻有冷飲，上了年紀的人一般都喜歡喝茶。
他離開辦公室出去，不一會兒端來一壺剛泡的龍井進來。
“老先生找我什麼事？”
陳河問。
拿起一個茶杯，先給歐陽鴻倒滿，又給自己倒上。
上輩子沒有喝茶的習慣。
重活一世，接觸的又都是年齡相仿，最多大十幾歲的人。
養生這個概念還沒有普及。
所以年輕人不喝茶。
“你到底是什麼人？”歐陽鴻死死盯著陳河。
他想了一夜。
令他震驚的是，陳河是怎麼知道自己兒子身邊有女劍蝶。
那可是大洋彼岸，遠在萬裡之外的地方。
自己這個當親爹的，也是昨天才知道，兒子有女朋友了。
這一切都說明。
陳河似乎擁有某種渠道，能夠提前知道歐陽博的一些事，甚至可以說，歐陽博一直處於被陳河監視的情況下。
陳河為什麼監視小博？
他是一個人，還是背後有一個手眼通天的組織？
歐陽鴻完全沒有一點頭緒。
他想了一夜，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所以，他來了，他要當麵問問陳河，為什麼對小博的事知道的這麼清楚，故意告訴自己這條消息，又是打的什麼主意？
“老先生，你覺得我是什麼人？”陳河一愣，然後淺淺一笑，他端起茶輕輕吹走上麵的茶葉。
“我不知道，所以我才來問你。”歐陽鴻認真道，他想了一夜，頭發幾乎掉光，心急如焚。
歐陽家已經走在了懸崖邊上。
往前一步，就是萬劫不複，粉身碎骨。
“我就是個大學生，今年剛上大一，有點資金就創辦了這家公司，不知道老先生想問我什麼？”陳河說。
他似乎猜到了歐陽鴻來的目的。
但他還是想聽歐陽鴻親口說出來。
歐陽鴻端起茶杯：“讓你背後的人和我說吧。”
陳河眼底閃過一抹疑惑。
自己背後啥人也沒有。
難道說誤會自己背後有一個組織？
一定是這樣沒錯。
這老先生倒是挺謹慎，他應該是認為，組織知道了他兒子身邊潛伏著劍蝶。
但是因為要保持神秘，所以就借自己的口告訴他。
老先生的腦補能力還是挺強的。
陳河嗬嗬一笑：“我相信老先生今天過來，是想有人解答你心裡的疑惑的。”
歐陽鴻沒說話。
“第一，我為什麼知道你兒子身邊有劍蝶。”
“第二，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是不是抱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第三，才是最重要的，你想知道，有什麼方法可以拯救你的兒子。”
陳河說。
歐陽鴻放下茶杯，不確信道：“你能給我答案？”
他對陳河的話有些懷疑。
始終認為，陳河充其量隻是一個傳話的人。
真正想要接近自己的另有其人。
他認為陳河背後應該有一個特殊的情報部門，這樣一來，哪怕是歐陽博遠在萬裡之外，也能知道他的情況也就不足為奇了。
或許，自己應該相信陳河。
他也許能給自己答案。
歐陽鴻覺得陳河既然年紀輕輕，能擁有一家龐大的公司，能力和天賦上至少是比普通人要強的。
“抱歉老先生，要讓你失望了，這三個問題，我一個都不會告訴你。”陳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他知道歐陽鴻想知道答案。
但對方擺明了不信任自己，說再多，解釋再多也沒有任何意義。
陳河站起來：“我還有事要忙，先失陪了，你走的時候可以讓我的秘書帶路。”
說著陳河已經走到了辦公室門口。
歐陽鴻不知道在想什麼。
陳河看到歐陽鴻頹廢的樣子，於心不忍，還是提醒道：“老先生，去做你應該做的吧，你來我這也是浪費時間罷了。”
陳河離開。
歐陽鴻臉色一變，似乎是陳河的話點醒了他。
站在興業大廈樓下。
歐陽鴻拿出手機，直接打給歐陽博。
是了。
其實自己一直知道答案。
隻是一直在逃避罷了。
陳河為什麼知道，有什麼目的，一點都不重要。
“兒子，你身邊有人嗎，我是說，你現在是不是一個人，想好了再說。”
歐陽鴻沉聲道。
“就我一個人，趙璿去上班了，我在家整理實驗室給的研究資料，怎麼了？”
歐陽博問，他聽出歐陽鴻的情緒有些不對勁。
“你最好是到外麵和我說，不要待在家裡。”
“爸你怎麼了？”
“聽我的話就對了，你不需要問我理由。”
歐陽博還是照做，隻是他覺得今天歐陽鴻有些不正常，怎麼突然一副嚴肅的態度？
“你再跟我說說，你和趙璿認識的過程。”
“不是說了嗎？”
“你隻管說就行了，這很重要。”
歐陽博想到父親含辛茹苦把自己養大，還是按照他的意思，重新講了一遍和趙璿相識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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