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水墨畫(1 / 1)

徐風的目光在一樓上轉了一圈,突地道:“楊掌櫃,在二樓之上還有什麼東西?”

楊衛猶豫了一下,道:“在二樓上,是一些珠寶首飾中的精品,品質並非一樓可比,但價格也同樣如此。”

“好,那就請你帶我們上去看看吧。”徐風隨意的說道。

楊衛苦笑一聲,道:“這位客人,我知道您肯定是大有來曆,若是我沒有看錯的話,您應該是來自於大陸吧。”

徐風詫異的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楊衛苦笑一聲,道:“普通虛空真神,若是在蓬萊仙城中居住,那麼總應該聽說過五大商會之中的清河商會吧。”

徐風心中微動,道:“那位上去的公子,就是清河商會的人?”

“不錯,那位就是清河商會會長的徒孫的柴榮寶公子,是柴家現任家主正是清河商會會長的二弟子。”楊衛猶豫了一下,道:“您畢竟是一位外來人,犯不著為了一口氣,而得罪柴家啊。”

徐風臉上的表情精彩至極,自己跟陸獻之是命裡犯衝?短短百天內,自己是第二次被他的弟子冒犯了。

他啞然一笑,道:“怎麼,得罪柴家很了不起麼嗎?”

楊衛的目光一滯,頓時現出了一絲如同看待白癡一般的目光。

他的嘴唇微微搐動了幾下,再看看眼前的這一對男女,心中微微搖頭,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家走出來的,竟然會問出這種問題。

有心不理,但終究是不忍讓他們平白無故的送了性命。

輕咳一聲,楊衛語重心長的道:“客人,清河商會是蓬萊仙城堂堂的五大商會之一,哪怕是蓬萊仙城的城主大人,也要給清河商會三分麵子呢。”

“柴家作為清河商會名下家族,普通混沌境強者沒有特殊原因,一般也不會輕易得罪柴家。”

徐風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似乎這才明白對方的厲害。

楊衛心中暗道,這虛空真神心真大,若非我今日提點,隻怕此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

他心中正在想著,突然間徐風拉著白君怡,繞過了他,向著二樓的樓梯口走去。

楊衛微微一怔,連忙趕了上去,道:“二位,你們這是想要做什麼?”

“當然是上去瞧瞧了。”徐風眨著眼睛,無辜的說道:“既然上麵有好東西,那我們又何必在下麵浪費時間呢。”

楊衛的臉上湧起了一陣紅潮,深深的看了徐風一眼,道:“這位客人,難道我剛才說的那些,您都沒有聽見麼?”

“聽見了。”徐風非常老實的道:“不過有一件事情我忘了告訴你。”

楊衛莫名其妙的一愣,下意識的問道:“什麼事?”

“清河商會會陸獻之長在見到我的時候,應該也會給三分薄麵。”

徐風說罷,再也不理會楊衛,而是直接向著樓上走去。

楊衛雙目圓睜,真是見到過狂妄的,但卻沒有見到過如此狂妄的,清河商會會長乃是混沌境強者,又是柴榮寶的老祖,這豈不是說,他吃定了柴家麼。

心中微怒,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將此人攔下。

這裡畢竟是鵠書寶齋,若是在這裡發生爭鬥,對於店鋪來說,總不會是一件好事。

一念及此,他的身形一動,瞬間就衝了過去。他的手臂一伸,就想要隔著白君怡拉住徐風,將他硬生生的拉住。

隻是,他的手一伸出去,竟然抓了個空。徐風的那隻手臂明明就在眼前,但是當他的手掌到達的時候,卻驟然不見了。

就這樣活生生的在他的眼睛內消失了。

這段時間閉關修煉,徐風在身法上的領悟再次突破,領悟出大挪移身法,普通虛空真神已經不能鎖定自己的氣息。

楊衛心中一驚,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他心中一寒,能躲過自己鎖定的虛空真神,必定不是弱者,正待後退,卻見這二個年輕人已經進入了二樓。

他頓時是膛目結舌,這二個人的走動速度並不快,但速度卻快到了不可思議,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進入了第二層。

這等身法,實在是令人有著毛骨悚然之感。

他隻不過是猶豫了那麼一下,立即是伸手一招,一個人快步來到了他的麵前,他輕聲道:“你快去隔壁的酒樓,柴家大少應該在那裡,就說三少爺可能惹上麻煩了,請他前來處理。”

那人應了一聲,轉身就走,轉瞬不見。

楊衛這才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冠,大袖一揮,穩步走入了第二層。

第二層之內,無論是裝飾,還是擺設,都與第一層有著迥然不同的感覺。

如果第一層是簡潔大方,那麼在這第二層就處處透漏著一種奢華高貴的感覺。

第一次來到了這種地方,縱然是徐風本人都是有些兒好奇。

當然,他也僅僅是好奇而已,要說他有什麼害怕和畏懼的感覺,那就是不太可能了。

二樓之上,共有十餘個關上的房間,這些房間有的關著,有的打開。

在門外有著幾名侍從,還有著幾位美麗的婢女。

其中的一位侍從麵見徐風與白君怡之時,身體向著後麵縮了一縮,麵色微微的一變。

但隨後又昂首挺胸了起來,隻是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徐風上樓之後,他甚至於沒有用眼睛,就已經將這裡所有人的動作都儘收眼底。

這個人的動作自然瞞不過他,但是他卻並未多心。

在百日之前,他與秦墨玉大戰之時,那可是在金鱉島上空,無數人的麵前進行的,或許此人正是混雜在其中,見過了自己的麵目,也並不足以為奇。

畢竟,此人是柴榮寶的侍從,而蓬萊仙城五大世家之一的侍從得知那場大戰,那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了。

徐風冷然一笑,拉著白君怡的手大步前進,瞬間就已經來到了這幾個侍從把守著的房門了。

那幾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詫異之色,不過他們的動作卻絲毫不滿,同時默不作聲的伸出了手。

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想要在不驚動房間中的那人情況下,將徐風拿下。

然而,他們臉上的表情在下一刻就變得極為難看和詫異,並且有著深深的難以置信了。

因為徐風和白君怡二人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就像是一陣風一般的,從他們的眼中不見了。

隨後,他們把守的那座房門又像是被風吹開了似的,當他們抬眼看去之時,依稀隻有一個影子一閃而沒。

這幾個侍從麵麵相覷,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恐之色,這家夥,究竟是一個什麼人?

恰在此刻,一道人影如飛般的竄了上來,此人一臉的精乾,臉上卻是頗為難看,正是這座鵠書寶齋的管理人楊衛。

他上來之後,一見這些侍從的臉色,心中頓時一個咯噔,知道不妙。目光朝著那個房間瞅了一眼,立即是大步走了進去。

他的身份自然非常人可比,那幾個侍從正在束手無策之時,一看到他頓時就像是如同見到了救星似的,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楊衛苦笑一聲,推開了房門,心中誹議,終於是硬著頭皮的進入其中。

在二樓的每一個雅間內,都有著前後廳之分。

當楊衛推門而入的那一刻,一直懸在心頭的大石才放下了一半。原來徐風二人並沒有直接進入內間,而是二人攜手在外間默默的觀賞著懸掛在壁上的書畫。

徐風自從進入了這個房間之後,第一眼就立即看到了壁上的那副畫。

這是一幅墨水圖,畫中畫著一座九宇之塔,塔上有一宙極鐘,看上去惟妙惟肖,頗有幾分引人入勝的感覺。

隻不過,這分明不是什麼畫道大師所作,因為整幅圖畫上,並沒有任何人名或者是印章之類的東西。

若非這幅圖確實是一幅上佳之作,也不可能被懸掛在這個地方了。

當然,這隻不過是一般人能夠欣賞出來的東西罷了,起源大陸雖然沒有以畫之道踏入神王境界的存在,但領悟畫之源的永恒真神也有一些,隻是數量稀少罷了。

“嗯?不對!”徐風忽然臉色微變,但很快便壓製下去,沒有被任何人察覺。

“太宇之塔,宙極之鐘?”

“這是時空大道!”

這幅畫的主人,明顯在畫之道上沒有多大領悟,落在徐風的眼中,這幅圖就不僅僅是一幅供人觀賞的圖案了,而是一幅蘊含了某種天地大道至理的圖畫。

他可以肯定,做出這一幅圖畫的,境界最低也是混沌境強者,而且還是一位在時空融合之道上,有著相當造詣的混沌境強者。

這幅圖對於如今的徐風雖然難以領悟其中的奧妙,也有一點指點時空融合的用途。

若是長久觀看,領悟著圖中所蘊含著的那種大道至理,並且與自己的領悟相互印證的話,應該也會有一點幫助的。

他心中暗歎,自己的運氣確實不錯,若非那個柴公子出言辱及白君怡,自己也不會上來,更不可能看到這副墨水圖了。

而這副墨水圖除非是落入自己這等對時空之源有所領悟的虛空真神手中,否則就算是再掛上百年,也不可能有人能夠看出其中奧妙。

哪怕是完全領悟單獨時間之源或者空間之源的人,也同樣不行。

身後輕微的腳步聲響了起來,徐風回頭,臉上自然而然的帶著一絲戲虐的笑容。

楊衛苦笑連連,向著徐風深深作揖,看他臉上那痛苦的幾乎就要扭曲的表情,徐風微一沉吟,指著牆壁上的這副墨水圖,那個意思再也明顯不過了。

楊衛長長的噓了一口氣,一顆腦袋點的如同小雞啄米似的,隻要能夠將這個看不透深淺的煞星勸下去,彆說是一幅掛在這裡供人欣賞的墨水圖了,哪怕是再大的代價,他也願意付出啊。

畢竟,他在蓬萊仙城中做生意,若是得罪了五大世家,當然沒有什麼好果子吃了。

哪怕是以鵠書寶齋的深厚背景,也不願意輕易的得罪地頭蛇。

當然,在見識到了徐風的身手之後,他的心中也是深深畏懼,年紀輕輕就已經如此了得,天知道在他的身後究竟還隱藏著多麼強大的靠山。

隻要這二位不在他的鵠書寶齋中鬨起來,他就謝天謝地了。

徐風啞然一笑,對著白君怡點了一下頭。

白君怡聰慧機敏,立即明白了徐風的意思。見他不再糾纏於柴公子之事,雖然欣慰,但心中也未嘗不是有些失望。

然而,當她上前幾步,想要取下那副畫之時,耳中卻傳來了一道熟悉之極的聲音:“君怡,出了這裡,我再為你出氣。”

白君怡微怔,心中驟然一甜,一種濃密的幸福感油然而生,似乎手腳也輕快了一些。

內廳的房門突然發出了一道輕響,柴榮寶麵帶不愉的走了出來,他豁然看到了徐風二人,臉上的不愉立即變成了極度的不滿。

楊衛頓時是頭痛欲裂,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位公子爺竟然會那麼快的就走了出來,看來他對於樓中精心準備的那些珠寶之類並不感興趣了。

此刻,白君怡恰好來到了那副墨水畫之旁,她對於柴榮寶自然是視若不見,仿佛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存在似的,自顧自的伸出了手,想要將那副畫摘下來。

柴榮寶怒哼一聲,目光落到了畫上,突地一怔,見白君怡的那一隻皓白的玉手已經碰到了圖畫之上的框架之時,立即大聲道:“且慢。”

他的聲音毫無忌憚,雙眉輕挑,似乎全天下的人都應該聽從他的吩咐一般。

然而,無論是徐風,還是白君怡,又怎麼可能真的聽從他的命令。

白君怡恍若未覺的將圖畫取下,抽出框架,自顧自的卷了起來。

柴榮寶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了起來,在他這二十多年來的生命中,還很少碰到這樣不給他麵子的人。

當他怒喝之時,外麵的那些侍從們頓時是一擁而入。雖然他們對於徐風也是忌憚異常,但是當主子招喚之時,他們卻不敢有所怠慢。

徐風看白君怡捧著畫卷,俏生生的回到了自己的身邊,不由地微微一笑,轉頭道:“楊先生,這幅畫多少錢,你開個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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