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多,東來順。
“乾杯!”
“敬組長!”
“乾了乾了,你丫養王八呢?”
熱氣騰騰的飯館內,剛剛結束了慶功宴的楚恒等人又轉戰來了這裡,開始了第二頓。
之前在部裡那場慶功宴,因為有不少領導在場,他們免不了要受到拘束,菜不敢多吃,酒不敢多喝,話也不敢隨便說。
自然也都沒儘興。
於是等慶功宴結束後,從來不掃興的楚恒當即一揮手,讓錢丁回去取了錢,又來了個公款團建。
這次沒有領導在,他們就舒服多了,吆五喝六拚著酒,嬉笑怒罵,感情流露,好不痛快。
就這樣一直喝到下午四點,除了開掛的楚恒跟兩位女同誌,其他人都成了醉貓。
“組長!”
醉眼朦朧的於鶴抱著楚恒痛哭流涕:“我舍不得您啊,如果有可能,在您手底下乾一輩子我都願意!”
“滾滾滾,你特麼哭就哭,往我身上抹鼻涕乾什麼!”楚恒滿頭黑線的把他推開,瞧了眼桌上醉醺醺的一幫人,當即站起身:“行了,今兒就到這,散了吧。”
“不行,我還沒儘興呢,咱再喝點。”任以平大著舌頭晃悠悠起身,捏著一杯酒送到楚恒麵前:“這頓之後,咱們就不知道下一頓是什麼時候了,組長,得多喝點,我再敬你一杯。”
“嘖。”
楚恒最煩他這樣的酒蒙子,喝高了就鬨騰,於是拿起桌上的杯子,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跟他碰了一下:“成,乾了!”
說著他仰頭一飲而儘,任以平見狀,也隻能硬著頭皮陪了一杯。
等酒剛下肚,楚恒又一把拉住他,皮笑肉不笑的道:“你不是沒儘興嗎?老任,今兒我就陪你儘興,我也敬你一杯。”
而後他便不由分說的拿著酒瓶給自己跟任以平各倒了滿滿一杯酒,碰了一下又乾了下去。
等著第二杯下肚,任以平就挺不住了,眼睛一翻就醉倒過去,被楚恒扶著坐下,趴在了桌上。
接著楚恒又看向其他人:“還有誰不想走?”
原本想著要灌倒楚恒的錢丁等人瞧著已經五斤白酒下肚,臉色卻依舊不紅不白的他,眼神都清澈了不少。
這還喝雞毛了!
“走走走。”
“回家,回家。”
一幫人趕緊起身,扶著幾個醉倒的搖搖晃晃往出走,作鳥獸散。
……
翌日。
一大早天空就陰沉沉的,還伴有大風,也不知是誰的褲衩子被風吹進了楚恒家庭院。
“應該是個小夥的。”
剛洗漱完的楚恒蹲在天井裡,拿著小棍兒扒拉了下地上的紅褲頭,瞅著前頭的一個小窟窿,非常篤定的道。
隨即就趕緊挑起褲衩,跑去狗窩那邊,塞進墊子裡。
這年頭布料稀缺,燒了怪可惜的,給狗當褥子正好。
而後他又抱著膀子去了柴房,撿了點木材給聾老太太的那屋的火炕燒上,忙完後正好早飯也好了。
一家人齊聚一堂,邊吃邊聊著家長裡短,不一會兒就吃好了早飯,隨即倪映紅跟秦京茹就裹上頭巾,頂著風沙騎車去上班。
沒多久,楚恒也帶著楚哲成跟虎妞倆小家夥從家裡出來,把他們送去了紅孩班,隨後也沒回家,直接開車去了外貿部那邊,苟苟祟祟的準備去挖人。
到了地方後,他先去了農產品一處找到遲福初,先敘敘舊。
“咚咚。”
“進來。”
敲開門,楚恒拎著一個裝著兩條好彩跟兩瓶威士忌的網兜進來,笑嗬嗬的望向才剛到沒多久,正整理文件的遲福初:“沒打擾您吧?遲處。”
“哎呦喂,財神爺!您今兒怎麼這麼有空,”遲福初驚喜的站起身,很是熱情的上前拉著他道:“快坐,快坐。”
倆人在沙發上坐下,楚恒將手裡的網兜擱在茶幾上,笑道:“在國外帶回來的,不值什麼錢,您可彆嫌棄。”
“謝謝,謝謝。”遲福初開心的拿過來放到自己麵前,笑眯眯的道:“這一段我就聽彆人聊你了,耳朵都快生繭子了,一口氣從外頭帶回來六千多萬外彙,不愧是財神爺啊。”
“嗐,一點小成績而已,不足掛齒。”楚恒道。
“你的事兒定沒定呢?應該是農產品公司吧?我聽說那個總經理的位置可是一直給你留著呢。”遲福初關心道。
“我不道啊。”楚恒搖頭裝糊塗,畢竟還沒下正式的委任書。
“那估計還要等一段,不過也快,你甭急。”遲福初立即安慰了他一下,而後就好奇的打聽起楚恒在國外的經曆。
楚恒撿著能說的跟他聊了聊,過了小半個鐘頭後,就以要找其他人為借口,從辦公室裡出來,鬼鬼祟祟的去了簫文靜的辦公室。
簫文靜當初因為鬆露的項目立了功,已經從副科提拔為正科,而且頗受重視,目前正在負責產品篩選這一塊工作。
楚恒過來時,她正在屋裡寫報告,抬頭一瞧來人,頗為激動:“楚恒同誌!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嘿嘿,找您有點事。”就見這貨鬼鬼祟祟的把門給關上了。
簫文靜見狀心頭一跳,腦子裡浮想聯翩。
這年頭男女獨處,基本都要開門,以防被彆人誤會,他進來就關門,這是要乾啥?
不會是……
那也不能在單位啊!
“那什麼。”就在簫文靜胡思亂想之際,楚恒已經來到她辦公桌前坐下,小聲說道:“我今兒來是想問問您,有沒有興趣跟我一塊去出口公司工作?”
他這話說的很沒底氣,外貿部是出口公司的上級單位,有幾個能願意往下去的?
於是他又補充道:“我這也是沒辦法才來找你的,您說我到那邊人生地不熟的,不得有幾個知根知底的人打下手嘛?可外交部那邊又不願意多給我人,我也隻能來找你了,你放心,隻要你願意跟我走,級彆最低給你上調一級!”
“啊?您是這個意思啊。”
簫文靜愣了愣,心裡略略有些失落,同時也鬆了口氣,得虧不是要那什麼,要不然她肯定把持不住。
“那你以為呢?”楚恒投來不解目光。
“我以為……以為您要請我吃飯呢。”簫文靜俏皮的眨眨眼。
“嗐,吃飯小意思,隻要你點頭,四九城這些飯店,你隨便挑。”楚恒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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