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買不買？不買趕緊走，彆耽誤我們做生意！”
“來！五斤棒子麵，高高的，您拿好！”
“放心，不帶差斤兩的，
攤位上，幾位小弟正熱火朝天的賣著糧食，麻子則老神在在的端坐在一旁抽著煙，翹著二郎腿，嘴裡叼著煙，優哉遊哉的。
“生意不錯嘛！”
楚恒這時笑眯眯來到攤位前，手欠的摸向攤子上的米袋子，想看看成色如何。
“唉唉唉，乾嘛呢！”一名小弟很不客氣的拍開他的手，瞪眼道：“彆亂動，這都是吃的，弄臟了我們賣誰去？”
見他竟然敢跟自家大老伸爪子，萬小田可不乾了，指著他鼻子就罵：“你特麼跟誰動手動腳呢！弄死你丫的信不信！”
“呀嗬，來找茬的？”
小弟一點不慫，冷笑著挺起胸膛：“來，你動個手試試！”
其他幾個正招呼客人的小弟見狀放下手上的事情，一臉不善的望了過來。
“我看看到底誰吃了熊心豹子膽！”麻子這時起身扒拉開擋在身前的小弟，剛要說幾句場麵話，一搭眼瞧見來人竟是那位四九城大老，嚇得臉都白了，慌忙踹了剛剛打楚恒手掌的那名小弟一腳：“瞎了狗眼！”
旋即，他趕忙從攤子後台跑出來，一臉諂媚的來到楚恒麵前：“楚爺，我這小兄弟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他一回吧。”
眼前這人可是跺跺腳四九城都得抖幾抖的主，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攤子上的一聽眼前這人就是自家老大經常念叨在嘴邊的那位楚爺，也是嚇了一跳，怔怔的站在那裡一動不敢動，連有人買東西都沒搭理。
“不知者不怪。”
楚恒自然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跟人計較，笑嗬嗬的掃了眼攤子，道：“你這買賣不小啊。”
“嘿，就混口飯吃。”麻子臉上用力擠出卑微的笑容，趕忙從攤子上拎起半袋白麵遞上來：“這個您拿著，特級富強粉，蒸出來的饅頭又大又甜！”
“用不著，心意領了。”楚恒笑著擺擺手，問道：“你這都什麼價。”
“粗糧五毛，細糧一塊二，這種富強粉貴點，一塊五。”麻子忙道。
“不便宜啊！”楚恒挑挑眉，這價格比之四九城也不遑多讓。
麻子也不知道這位大老到底什麼意思，隻得小心翼翼解釋道：“現在都這個價，我們在鄉下收的時候也不便宜，粗糧要四毛呢，也就賺個辛苦錢。”
“確實不便宜。”
楚恒點點頭，旋即從兜裡摸出煙散了一圈，告辭道：“行了，你們忙著吧，改天有空喝一杯。”
“到時候我請您。”
麻子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地目送。
從這裡離開，楚恒繼續往裡麵深入，一路都是若有所思的樣子，還有幾次因為走神撞到了人。
害的萬小田隻能跑到他前頭開路，以免發生意外。
就這樣，一直逛到最深處，他才回過神。
此時他們身邊已經沒什麼人了，麵前隻有兩個攤主孤零零的守在角落。
其中一個攤位賣的是鍋碗瓢盆，另一個則是一柄青銅劍！
“嗯？”
楚恒的視線很快被那柄劍吸引住，旋即想也沒想的就抬步走了過去。
來到攤位前，他先看了眼身上暮氣沉沉的攤主，然後才蹲下身子打量這柄青銅劍，可這攤主點的洋蠟，光線有些暗，看不太真切，於是隻能向攤主詢問道：“能上手嗎？”
攤主一聽京裡口音，眼睛豁然一亮，也沒說話，直接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得到同意後，楚恒這才把劍拿起來，一邊用手電筒照著，一邊仔細端詳。
這件的造型是典型的戰國中早期物件，長差不多六十多公分，刃口保存完好，指腹劃過還微微有些刺手，更難得的是劍身上那厚厚的包漿，一看就是大開門的東西。
“誒？”
看著看著，在劍柄上發現了七個銘文的楚恒突然驚疑出聲，忙拿手電仔細照了照，卻隻能勉強認出自作二字。
“好東西！”
楚恒眼饞的將青銅劍放下，便伸出手向攤主詢價。
倆人握住手後，攤主飛快的報了個三百的價格。
確實不貴，這東西要是送文物商店去，少說也得兩千！
不過此一時彼，這時候，這個地點，三百塊錢那絕對是漫天要價，楚恒翻翻眼皮直接還價到五十……
他不差錢，但也不能當大頭不是？
於是乎，倆人就開始你減十塊，我漲五塊的激烈的交鋒起來，好一會才以一百一的價格成交。
楚恒麻利點錢，遞給攤主：“您點點。”
攤主接過來仔細查了兩遍，便從身後拿出一隻小葉紫檀的劍匣放在攤位上，一句話都沒有說，起身就消失在夜色中。
“這老頭，連布都不要了。”楚恒好笑的將青銅劍收進劍匣，隨手把鋪在地上的布片拿起來團成一團丟給旁邊的賣鍋碗瓢盆的攤主，便抱著劍匣打馬往回走。
萬小田見狀，忙湊過去：“我幫您拿著。”
“去去去，一邊呆著去，彆再給我碰壞了。”楚恒卻不領情，一臉嫌棄的把他推開，把劍匣抱的緊緊地。
萬小田悻悻的撓撓頭，顛顛跟在他的屁股後頭。
與來時的走馬觀花不同，回去的時候這倆貨開始一通大撒幣。
肉，大棗，栗子，核桃，蘑孤，黃花菜，幾乎見什麼買什麼，沒一會那隻大布袋子就裝的滿滿登登。
“早知道多帶個袋子好了。”楚恒意猶未儘的看著吭哧吭哧扛著袋子的萬小田，惋惜的歎了口氣：“走吧，回去。”
萬小田一臉解脫的抹了把頭上的汗，顫悠悠的邁著沉重的步伐跟上他的腳步。
還買？
您要我命得了！
倆人往回走了一段距離後，楚恒突然停下腳步，看向前頭一個圍滿了人的攤位。
“你這也太貴了，便宜點，三塊一斤，我來五斤！”
“就四塊，愛要不要！”
“不是，你們怎麼這麼死性呢？”
“就是啊，見好就收得了，
……
這交談聲引起了楚恒的興趣，大城鴿子市裡的豬肉價格都差不多是兩塊左右，而這個攤主的肉卻要價四塊，顯然不是豬肉。
“看看去。”楚恒好奇的擠進人群，便瞧見地上躺著一隻還沒剝皮的梅花鹿，一條後腿已經被人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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