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
楚恒瞪大眼,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指著被克裡西攥在手裡的照片,語氣微微有些拔高,嗤笑著問道:“你真的覺得,這樣一份可以讓你升職、發財的猛料,不值五千?”
“事實就是這樣。”克裡西聳聳肩,枯瘦的臉上掛著澹澹的笑,目光清澈,真誠的望著他:“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了什麼,或者聽誰說了什麼謠言,我們那邊的收購新聞的價格真的沒你想的這麼高,哪怕是我,最多也就能得到三千塊而已,你開價五千,已經嚴重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
在他看來,楚恒一個沒見過世麵的鄉巴老能知道什麼?
能省點是點,往下壓一千塊是一千塊,他也能多快活幾天呢!
楚恒看著跟個好人似的克裡西,真的很想把手裡的茶水潑在這貨臉上。
特娘的。
這幫洋鬼子沒一個好鳥!
萬惡的資本主義!
他雖然還沒出過國,可也從其他人口中了解過,在這個紙媒為王的年代,一份大新聞的價值。
這時候的紙媒,為了提升銷量,讓自己的廣告變得更值錢,在收購新聞這方麵,都會下上極大地本錢。
他雖然不甚了解華盛頓郵報的內部價是多少,但估摸著怎麼也得數萬,甚至可能十幾萬。
畢竟,一位冷戰國的大使的醜聞,還是很值錢的!
是以看著克裡西這麼一本正經的忽悠他,讓他感到很好笑。
丫真拿我當土包子啊!
那你可就彆怪我心黑了!
“超出了嗎?”
楚恒似笑非笑的後仰身子,將脊背重重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語氣誠懇且認真:“那麼,就降一降吧,一萬刀,你覺得這個價錢怎麼樣.”
聽到楚恒說降價,克裡西心裡還在竊喜,並嘲笑他是土包子來著,可當聽到不減反增的價格後,他頓時傻眼,怔怔的看著楚恒,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混蛋瘋了嘛?
楚恒也演上癮了,見他不說話,眉頭不由一皺,眉毛也耷拉下來,苦著臉道:“你還是覺得多了嗎?那兩萬刀怎麼樣?不能再低了,我也要生活的,朋友!”
“上帝!”
到了這時,克裡西哪還再敢輕視楚恒,一副見鬼的樣子,瞪大眼喊道:“你不能這樣,楚,我們是朋友啊。”
該死!
這哪是什麼鄉巴老啊!
分明就是一隻吃人不吐骨頭的餓狼!
“朋友嗎?那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三萬刀怎麼樣?”楚恒笑麼嘻嘻的摸出煙叼在嘴上,眼神卻很病冷:“你覺得怎麼樣?我的朋友。”
最後這兩個字,他咬的特彆重。
“不要再加了,不要再加了。”
克裡西急忙擺手製止了他,一臉懊惱的哀求道:“我答應你了,楚,五千刀,就五千刀,我真的隻能拿出這麼多了。”
“看來你沒把我當朋友啊!”
楚恒眯了眯眼,宛若一隻狡猾的狐狸,抖手彈了下煙灰後,接著身子迅速前傾,伸出手一把奪回相片,冷著臉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去找每日電訊的伯特聊一聊吧,我想他應該會給我一個合理的價格。”
本來想賺點就得的,可你特麼拿我當二逼,這我可忍不了了!
都是你丫自找的!
“不要,不要走!”
克裡西哪能讓到手的餡餅飛掉,慌忙起身拉住他,麵上遲疑了一瞬後,咬咬牙的答應道:“好吧好吧,三萬刀,我答應你了!”
他紅著眼珠,一臉心痛,表情就好像死了親媽似的。
哪怕就是給出三萬他依舊能賺不少,可依舊萬分不舍!
明明五千就能解決的事情,就因為他的小聰明,愣是多出了兩萬五,好幾個波大臀肥的模特小姐就這麼讓他送走了啊!
他都想給自己幾個大逼兜!
耍尼瑪什麼小聰明啊,老老實實給五千不就得了!
“這才對嘛。”
楚恒滿意的點點頭,又重新坐下,翹著二郎腿,將照片橫在腿上,請輕拍了下:“那麼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不過你要儘快一點,我這人很沒契約精神的,要是有人出價比你高,我可不保證會不會賣給彆人。”
“你更像一個該死的猶太鬼,一點都不像一個華夏人。”
克裡西黑著臉望了他一眼,麵色變換了幾下後,實在不想再節外生枝,便果決的迅速起身,跑到飯店大堂,給上司打了個電話,讓他用最快的速度給送三萬刀過來。
為此他不得不把即將到手的利益分潤一些出去。
真是虧到姥姥家了!
等克裡西沒精打采的回到咖啡廳坐下,楚恒臉上又掛起如沐春風的笑,舉起茶杯示意道:“來吧,我的朋友,讓我們提前慶祝一下你的升職。”
“謝謝。”克裡西臭著臉端起咖啡杯跟他碰了一下,損失了這麼大一筆錢的他,哪怕是麵對即將升職加薪,也無法在高興起來。
那可是三萬塊啊!
都能買上一間不錯的公寓了。
他心都在滴血!
三萬塊啊,三萬塊!
“好了,克裡西,不要擺著一張臭臉了,我想相比於付出,你的回報要更多的。”楚恒笑著端起咖啡壺,親自給他倒了一杯,旋即問道:“來聊聊吧,接下來你要怎麼報道這則新聞?”
克裡西喝了口咖啡,悶悶的道:“還能怎麼樣?把安德魯勾引有夫之婦的事情報道出去,再貼上照片,這就足夠了。”
“就這?”
楚恒一臉嫌棄的看著他,仿佛再看一坨屎:“實在太普通了,真要報道出來,狗都不願意看,你信不信。”
在專業領域被懟的克裡西也沒生氣,或者是都懶得生氣了,翻翻眼皮有氣無力的道:“那你說該怎麼做?”
“你覺得……”
楚恒興奮的直起身,手裡夾著煙,比比劃劃起來:“如果把勾引有夫之婦改成利用權力,或者暴力手段強迫怎麼樣?然後再加上一些奇怪的XP,比如人妻,蠟燭,鞭子等等一些,是不是更吸睛?”
“這……”
克裡西怔住了,腦子裡仿佛被人按下了什麼開關一般,隻覺得一股電流瘋狂的在腦海中肆虐著,無數個想法在腦海中滋生。
他仿佛有什麼天賦似的,順著楚恒的想法繼續衍生著:“……我還可以再找一些其他‘受害人’作證,把這件事做成一個係列,直到什麼時候民眾疲勞了,什麼時候再結束!”
“而且,不隻是這件事,其他事情上也可以……”
“好想法!”楚恒用力拍了下手,用欣賞的目光看著他。
孺子可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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