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一連拉了三天的老家具,就不得不停了下來,人家糧管所要用車,不借他了。
不過這幾天他也是沒少倒騰,足足買了五十多件各類名貴家具,而且各個都是大件,這些東西都不用多放,隻要等到九十年代,隨隨便便就能賣上幾百萬的,若是他命長一點,活到兩千年代,上千萬都不是問題。
不過最好還是九十年代賣,那時候他還不到五十,能浪得起來!
這幾天楚恒每每想到這件事,就在那齜牙偷著樂,跟特麼得了癔症似的。
小倪姑娘注意到漢子的情況後,可是好一陣擔心,若不是這孫子及時回歸可正常,人姑娘都要跑去找神婆給他求驅邪符了。
到時候一碗香灰加紙灰灌下去,非拉死這狗東西不可。
這日清晨。
浪仔恒剛到店沒多大一會,茶水都還沒喝上,他戰友胡正文就跑來了。
這憨貨也不知道是有什麼事,悶聲不響的把他拉到背人的角落,吭哧吭哧半晌也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
把楚恒給急的啊,抬腿就照著他屁股一腳,直眉瞪眼的道:“這特麼寒冬數九的,我來聽你喘氣來了?趕緊說什麼事。”
胡正文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又悶哧了一陣才說道:“班長,我前幾天相了對象,感覺有點不大對勁,咱們這幫人就你處對象了,我想讓你給我參謀參謀。”
“這點破事你磨磨唧唧的,我還當你小子遇見什麼難事了呢。”
楚恒白了他一眼,吧嗒了口煙,渾不在意的笑著問道:“說吧,哪塊彆扭?”
作為一個老花農,在女人這方麵,他還是有點發言權的。
胡正文想了想道:“那姑娘挺漂亮的,單位還是食品廠的,第一回見麵就說看上我了,可你說我這人模樣又不咋地,嘴還笨不會說話,家裡條件也是馬馬虎虎,她看上我哪了?而且我還看見她偷著抹眼淚來著,平時也總是心思很重的樣子,問她怎麼回事也不說,班長你說這正常不?”
正常個嘚兒。
楚恒不由得挑了下眉,連忙掐滅手裡的煙:“有多漂亮?”
胡正文指了指糧店:“長的不比嫂子差哪去,就是身子骨比她瘦了一圈。”
還是個極品!
楚恒也跟著犯起了嘀咕,這特麼怎麼越聽越像那些玩夠了找老實人接盤的浪姐啊!
這個年頭就有玩的這麼嗨的了?
老子怎麼就沒碰見這種好事!
他瞥了眼憨頭憨腦的胡正文,沉吟了下又問道:“那你家裡托人打聽那姑娘了麼?”
“哎,都問了,街坊四鄰都說好。”胡正文歎了口氣,發愁道:“可我就覺得她不對勁,跟她在一塊的時候,總感覺我倆中間好像隔著一堵牆似的,特彆的彆扭,班長你說我該咋辦?”
“這姑娘應該有點問題。”楚恒很快就找到了疑點。
這些大雜院雖然平常都是一團和氣,可鄰裡之間整日磕磕絆絆的,狗屁倒灶的破事一大堆,誰還能沒一兩個互相不對付的?現在一水的都在那說好,那肯定就是事先統一口徑了的。
若是這姑娘沒問題,犯得著提前準備?
這貨眼珠轉了轉,便伸出兩根手指道:“現在就兩個辦法,要麼趁早換人,回頭我讓你嫂子給你介紹一個,要麼我托人給你好好打聽一下那個姑娘的情況,反正咱不能就這麼不清不楚的處著。”
他是有底氣才說這話的,倪映紅的小姐妹可不少,其中不乏標誌的,保個媒拉個纖還是沒問題的,人家胡正文怎麼說也是軋鋼廠的正式工,模樣雖然跟俊不沾邊,但也說不上醜,找個對象不難。
再說找人打聽這事,糧店裡可有個大姨團扛把子孫梅在,想知道什麼事打聽不出來啊,棉褲都還漏風呢,彆說人嘴了。
“嘿。”胡正文聽了他的話後,漲紅著臉憨笑了幾聲,很沒出息的道:“那個……班長你還是給我打聽打聽吧,我……我挺喜歡她的。”
“成吧。”
大哥不笑二哥,這貨現在不也讓小倪給迷的五迷三道的嘛,天天變著法的想摘花。
楚恒又跟他問了問那姑娘名字住址什麼的詳細信息,抹身就回店裡找到了孫梅。
孫大姨聽完事情始末後,傲然的拍著胸脯保證道:“小楚你放心,姨肯定幫你掃聽的明明白白的,那姑娘祖宗三代我都能給你問出來,四九城就沒我打聽不到的事!”
“那可就麻煩孫姨了。”
交代完這個事後,楚恒就回了辦公室,撥弄了一會算盤,下了幾盤棋,很快就到了中午,然後一對金童玉女就帶著一大盆狗糧湊到了一起。
小倪姑娘今天帶了油渣炒白菜,是她親自炒的,味道還挺不錯,楚某人甚是喜歡,並給予了高度的讚賞,讓姑娘喜笑顏開。
倆人吃了一會飯,倪映紅猶猶豫豫的跟他提了一件事,說她大嫂想用楚恒家的縫紉機做幾件衣服,讓問問行不行。
姑娘挺不好意思的,這若是結婚了,兩家成了實實在在的親戚,用也就用了,可這都還沒結婚呢,這邊就惦記人家東西,叫個什麼事啊!
楚恒聽了也是直翻白眼,大嫂這話問的都特麼多餘,他這準姑爺敢說不行嗎?
好在他自己也沒把那個縫紉機當回事,再加上大嫂還經常給他黑木耳吃,彼此關係還算融洽,當即就跟倪映紅說:“都一家人,想用就用唄,再說了,那縫紉機是給你這女主人買的,給誰不給是你說了算,問我這老爺們乾什麼?”
這話聽得姑娘心都要化了,渾身都暖融融的,對這漢子更是愛的不行不行的了,是以在吃完飯後破例的偷摸喂了他點水果。
可是真雞兒刺激!
倆人窩在辦公室膩歪了一會,楚恒便與羞答答的小倪姑娘一同去了前屋,聽大姨們開了會車後,他就興致缺缺的騎上車去了北新橋信托。
大姨們真的是越來越拉垮了,整天翻來覆去就那幾手技能,也不知道換點新鮮的。
在去商店的路上,這孫子還猶自長籲短歎。
小倪姑娘不能交給大姨們調教了,這都多久了還這麼稚嫩,按照這個開發進度下去,沒時候能叫上dad,而他倆結婚最少也得出正月,難道這倆月他就這麼守著尤物當和尚?
柳下惠都特娘的沒這個定力啊!
想著想著,這狗東西的眼珠子就開始滴溜溜亂轉,也不知道的在打什麼主意。
就這麼帶著一狗肚子的肮臟心思,楚恒來到了信托商店。
因為沒運輸工具,這回他也沒奔著老家具去,遛彎大爺似的背著手溜溜達達的往買鍋碗瓢盆的櫃台走著。
在經過賣雜物的櫃台前時,他忽然停住腳步,歪著頭打量了下櫃台後麵架子上的一台笨重的老留聲機,腦子裡不由得想起了那件民國風的旗袍。
挨!
特娘的絕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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