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雪的時候，五哥他們公司給工人開了工資之後，手裡基本上就沒有什麼餘錢了。一年到頭，掙這點錢，都讓陸川花了，手筆大的讓方媛咋舌。
五虎忙活一年，過年怕是要靠媳婦工資過日子了。感覺有點不好同人家五哥五嫂交代。
五虎倒是沒有抱怨陸川，看著眼下的境況，五虎還說呢：“不然我弄點小工程，混個年過後。”
陸川多堅持呀：“那不成，那是偷稅漏稅，五哥你儘管弄，在公司這邊，這錢賺了我不花出去就是了。”
五虎抽抽嘴角：“哥謝謝你了。”不然能說什麼，花錢的權利，他給妹夫的。人家不花錢，給他剩倆，真的給他麵子了。
大老爺們說出去話得作數，還能收回來，或者後悔了不成。五虎安慰自己，花吧，花吧，左右有地方在呢，大不了種地。
花錢什麼的，丁敏媽媽沒有意見，可見不得姑爺手裡沒錢，丁敏媽媽看不過去，還給姑爺零花錢了呢。
五虎看著手裡的錢，激動的：“媽，給我的？”這麼大了，竟然還有這個驚喜呢。這是親媽。
丁敏媽媽：“不然呢，遇到個會花錢，還花的好的妹夫，一年到頭沒攢下錢，當媽的不得補貼你點嗎，總不能委屈了我外孫。拿著，該怎麼花怎麼花。”
五虎笑眯眯的把錢揣兜裡了，然後強調一句：“外孫女也是好的，您不能重男輕女。”
丁敏媽媽也跟著笑了，心說，我老樂意聽到你這麼開明了：“放心，我閨女生什麼我都高興。你這心態也很不錯，你爸肯定表揚你。”
五虎賣乖：“媽，我也不圖表揚，主要是咱們在丁敏麵前不能這麼說，我怕她心裡有壓力。生兒生女都一樣。”
丁敏媽媽抽抽嘴角，她閨女能在乎這些嗎：“你想多了，那丫頭就不會有‘壓力’這玩意。”
五虎就覺得丈母娘不太了解自己媳婦：“媽，丁敏心沒有那麼粗，畢竟是姑娘，媽，咱們得寵著點。”
丁敏媽媽頭一次不想同姑爺溝通了。這不是在自己麵前秀恩愛的吧？
方媛那邊就簡單了，今年的雪來的早，工程隊那邊也要收了，方媛心疼吊車閒著，真的在想辦法聯係活計。
陸川在這個問題上，持保留意見：“我覺得有沒有活計不重要，重要的是穩妥。那東西停著也不吃草料，少掙點而已，你知道現在的三角債多嚴重嗎？”
方媛還是了解這個的，乾活不給錢的，越來越多了，陸川他們公司，寧可掙得少點，也不會去冒險弄這種要不上來錢的活計：“我知道，若是活計接的不好，咱們要搭油錢，開司機錢，還要給人家白乾活。”
陸川知道的要比方媛多一些：“咱們這邊的情況還少，聽說外麵，遇到不好說話的，怕是吊車都開不回來。”
方媛還真不知道，有這樣的事情：“就沒有王法了。誰呀，這麼掙錢，缺德呢。”
陸川：“即便是有人交涉，可一時半會的還是弄不回來，錢還不定什麼時候給，耽誤的活計更多。”
方媛點點頭，這個道理還是明白的，得不償失：“我會謹慎的。”
張偉那邊興高采烈的過來，同方媛說，找到能施工的地方了，吊車過去就開始乾活。不過就是路途有點遠。
方媛這邊反倒是猶豫了，不是不相信張偉，而是不相信同張偉中間搭話的人，方媛：“我得過去看看再說。”
張偉：“那多麻煩，咱們帶著吊車一塊過去，早過去一天，早開工，都是錢呢。”這屬於這一年多，被錢衝昏頭的。
方媛搖搖頭：“真要是掙錢的買賣，也不差在這幾天的功夫。聽我的，咱們先過去看看。”
張偉聽著方媛態度不對，這才冷靜下來了：“不是，你這人，怎麼不痛快了呢，人家那邊等著呢，說是路費都給咱們報銷。多好的事情，原來咱們不是說的挺好的嗎。”
方媛就問張偉：“你過去看過那邊什麼樣，同人接觸過沒有。”
張偉哪看過呀，托人找的活計：“朋友介紹的，一準不會錯。”
方媛心說，這大學生也不聰明，錢的事情，自己從來不相信外人嘴裡說的這些花花。
怎麼張偉就那麼信任呢。彆人說啥是啥，這就是個外表看著聰明，內裡半二傻子。
以後張偉嘴裡的話，自己還是斟酌著聽的好。方媛竟然有點瞧不上張偉了。
陸川聽到方媛對張偉的評價之後，心裡一陣暗爽，可不是二傻子嗎。
就聽媳婦說，要同張偉一塊出去看看這個工程，到底怎麼回事，不然不放心這麼過去。
陸川就一個認識，我這是防著張偉點呢，還是放心讓張偉同方媛出去考察呢。
方媛就聽到陸川開口問她：“你不是故意這樣說給我聽，好讓我放心，放你們出去吧，你不是給我下套呢吧。”
按著陸川自己的思路來的話，陸川覺得這就是個套。
方媛都是蒙的：“你說什麼呢。”真心沒明白，她為啥下套，能掙錢嗎？
陸川用那種懷疑的眼神看著方媛。
然後方媛悟了，頭一次能用眼神溝通，懂了男人眼裡表達的那點玩意，就換來方媛撲過去一頓老拳。
方媛：“狗男人，敢如此想我。”
陸川揉著腮幫子，認真同方媛提意見：“你撲過來就夠了，能不打嗎？”
方媛揉揉拳頭，她打人的還疼呢，陸川身上，肌肉都硬梆梆的：“你討打。”
陸川：“你要同男人出去，我還不能問問，確保一下安全了。”
方媛冷哼。這話誰信，他們彼此知道，陸川什麼意思。打他都是輕的。
陸川在媳婦身邊，唧唧歪歪的：“你也彆什麼都學五嫂。打人是不對的。”
方媛嫌棄的不要不要的：“彆矯情，我這點勁頭，能怎麼疼。”
陸川捂著心口，對著方媛，眼神纏綿：“心疼。”
方媛沒忍住，齜牙：“你牙疼才對。”
陸川：“你看看，你就不能好好的同我說點情話，怎麼就牙疼了，我都放心你出去滿世界同男人轉悠了，你還不得給我點保障。”
方媛：“什麼保障，你給我栓個鏈子，還是我給你栓個鏈子，你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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