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磯低頭一看,女子已經緊閉雙眼。他用水輕輕洗去女子臉上的泥汙,這才發現女子容貌極美。
柳眉彎彎,瓊鼻秀挺,眼睫毛狹長,粉腮微紅,小嘴如櫻桃般鮮嫩,瓜子臉晶瑩如玉,肌膚嫩滑如雪,白得耀眼。
這一切都表明,這女子出身不凡。但她究竟是誰?既然家世顯赫,為何又會遭人追殺?
石磯心中好奇,但眼下更重要的是如何喚醒這個昏迷的女子。他探了探她的氣息,微弱而紊亂,又把了把脈,脈象也是雜亂無章。
“信鴿精靈,她這是怎麼了?”石磯擔憂地問道。
“嗯……”信鴿精靈圍著他轉了幾圈,思索片刻後說道,“她好像受傷了。”
“受傷?”石磯輕輕掀起女子的衣衿,發現她腹部有一處嚴重的傷口。
鮮血不斷湧出,將青色的衣裙染紅一大片,順著小腹流下,將原本就白皙的肌膚襯托得更加雪白。
石磯撕下自己的衣襟,為女子包紮傷口,綁得鬆緊適中,既能止血又不會太緊。
懷中的女子眉頭緊鎖,似乎在夢中經曆了什麼恐怖的事情,嘴裡不停地喃喃自語:“不要,不要,我根本不想要王位,你為什麼還要害我?你離我遠點……”說著說著,竟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不害你了,不害你了。”石磯輕輕捏了捏她的眉心,耐心地安慰著她,女子的情緒才逐漸穩定下來。
王位?害她?看來害她的人是她認識的人。隻是這個王位是怎麼回事?石磯心中納悶,但隻好先把這件事放在心裡,等女子醒來再問。
“嘿,你看那女子長得真好看!要是我能娶到她,嘿嘿,做夢都得笑醒。”一個武士笑嘻嘻地說道。
“彆想了,也不看看她現在在誰的懷裡。她在石磯的懷裡呢!石磯比你帥多了,實力也比你強那麼多,哪個傻子會不選擇他而選擇你?”另一個武士不屑地說道。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我就想想都不行嗎?非要打擊我。”那個武士撅著嘴不滿地說道。
“我隻是在提醒你,彆整天做白日夢了。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配得上人家嗎?”那個武士懟道。
“嘿,你是不是想打架啊!”那個做白日夢的武士惱火了,挽起袖子,一手叉腰,另一手指著那個武士的鼻子說道。
“來啊,我隨時奉陪。”另一個武士也不示弱,挽起袖子,一手叉腰,另一手也指著那個武士的鼻子說道。
突然,他們覺得周圍的氣氛變得陰森森的。
“怎麼突然這麼冷啊?”一個武士問道。
“就是啊,這天氣真是見鬼了。”另一個武士也抱怨道。
突然,他們似乎想到了什麼,慢慢轉過頭去。隻見石磯正冷冷地看著他們。
“對不起,老大。對不起。”眾武士怯生生地向石磯道歉,“我們不應該在你和小美人……啊不對,是在你戰鬥完之後還吵你休息。”見石磯眼神不對,眾武士趕緊改口。
“嗯。”石磯收回眼神。就在武士們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他突然又冷冷地說道:“如果我再聽到你們吵吵鬨鬨,我就像對待那些殺手一樣對待你們。”
眾武士嚇出一身冷汗:“不會了,不會了。”
石磯勾起嘴角:“那就好。”
“好吧,看來這位姑娘傷得不輕,咱們隻能先在路上歇歇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咱們半路上遇到了這種事呢,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就在這兒休息吧。”石磯環顧四周,覺得環境還算可以,不算太險惡,便找了一塊平地,將受傷的姑娘輕輕放在地上。
石磯再次查看了姑娘的傷勢,不禁皺了皺眉頭,“傷得還真不輕……”他自言自語道。接著,他從藥瓶中倒出一顆生骨丹,這藥可是二品的,他心裡暗自嘀咕,這姑娘到底是什麼身份,竟然會被人追殺。
石磯搖了搖頭,輕輕歎了口氣,心中思緒萬千。幸好她遇到了自己,否則現在恐怕連屍體都找不到了吧。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石磯的肚子也開始咕咕叫了起來,他一天還沒怎麼吃東西呢。
他想著得去找點野獸來填飽肚子,畢竟這姑娘傷得這麼重,肯定需要補充能量。於是,他環顧四周,山勢險峻,似乎有山雞的影子。
既然已經給姑娘服了藥,她應該能恢複個大半了。現在也沒什麼事可做,不如去找點吃的。石磯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便先把姑娘移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
“喂,你幫我看著她,我去找點吃的回來。”石磯對信鴿精靈說道。信鴿精靈無奈,它也不能拒絕。於是,石磯便離開了。山路陡峭崎嶇,不太好走。
走了一會兒,石磯終於發現了山雞的影子。他喜出望外,悄悄地靠近,然後拔出武器,一下子就把山雞打倒在地。隻聽到山雞痛苦的叫聲,石磯見山雞不動了,便趕緊跑過去將它撿了起來。
這下終於有晚飯了,不用餓肚子了。石磯想著,剛才真的是餓壞了。不知道這姑娘醒了沒有,他還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呢。
石磯撓了撓頭,原路返回。下山的路比上山輕鬆多了,他一會兒就到了他們休息的地方。他趕緊跑過去,生怕姑娘醒來做出什麼舉動,信鴿精靈可招架不住。
他發現姑娘還在昏迷中,沒有醒來,這才鬆了一口氣。他看了看信鴿精靈,“好樣的,等會兒獎勵你。”石磯對信鴿精靈說道。信鴿精靈卻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並不在乎他的獎勵。它現在隻想快點趕路,這麼磨蹭下去,什麼時候才能到達目的地啊。
這也是信鴿精靈最頭疼的問題。不過石磯當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他已經打好了算盤,隻是沒有告訴信鴿精靈而已。他還得意地向信鴿精靈炫耀了一下手裡的山雞,見信鴿精靈沒有搭理他,便自知無趣地轉身去找柴火了。
這裡是山地,柴火自然不缺。不一會兒,石磯就抱著一堆柴火回來了。他將柴火鋪在地上,用武器生火,將山雞簡單處理一下就架在火上烤著。
趁著烤山雞的空閒時間,石磯又去看了一眼那昏迷的姑娘。他心裡有些疑惑,按理說她應該早就醒了呀,怎麼現在還沒醒來呢?他都忙活了這麼久了,難道這姑娘一點感知都沒有嗎?
石磯伸手摸了摸姑娘的額頭,有點燙,應該是藥效起作用了。他放下心來,靜靜地等待著烤山雞熟透。過了一會兒,烤山雞的香氣彌漫在四周,石磯又撒了些佐料,更是香氣四溢。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嘗嘗看。
吃完烤山雞後,石磯感到十分滿足。此時天色已經不早了,他見姑娘還沒醒,便想著明天等她醒了再說吧。於是,他找了個舒服的地方靠著睡著了。
夜裡風呼呼地吹著,天氣有些冷。石磯不自覺地裹緊了身上的衣服。他的睡眠很淺,這麼多年來,他早已養成了警惕周圍環境的習慣。因為他曾經遭受過沉痛的代價,所以時刻都不敢放鬆警惕。
那次經曆,真讓石磯心有餘悸,他暗自發誓,以後睡覺一定要保持淺眠,因為沉睡讓他錯過了太多事情,這次也不例外。儘管他說自己要睡覺,但其實並未睡得太沉。
他還得提防那個女人,畢竟現在還不知道她的身份。萬一她是個壞人,那可就真是“農夫與蛇”的故事重演了,還是保持警惕為好。
外界的一點風吹草動,他都聽得清清楚楚。這時,突然傳來一陣咳嗽聲,顯然,那個女人醒來了。
女子醒來後,先環顧了四周,又看到了角落裡那個看似熟睡的男人——石磯。她依然保持著警惕,但即便是她輕微的動靜,石磯也察覺得一清二楚。
石磯意識到女人醒了,便緩緩睜開眼睛,一抬頭就對上了女人那雙深邃的眸子。
“你是誰?”女子用戒備的語氣問石磯。
石磯並未急於回答,而是走到女子跟前,伸手查看了她的傷勢,“嗯……恢複得還不錯,看來我的藥挺管用的。”
他自顧自地說著,完全沒注意到女子的表情,“你到底是誰?”
女子見石磯不回答,有些不悅。石磯則不緊不慢地說:“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呢,我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地自報家門呢?你說是嗎?”
女子沉吟片刻,覺得他說得有道理,於是清了清嗓子,鄭重地說:“我叫曼容,是玫瑰帝國的二公主。追殺我的人……是我姐姐,玫瑰帝國的大公主派來的,隻為了爭奪一個位置。我從小就不爭不搶。”
回憶起往事,曼容的嘴角泛起一絲笑意,但這也更凸顯了大公主的絕情。她竟然對自己的妹妹痛下殺手,石磯聽了也不禁皺起了眉頭。他早就聽說皇室家族內部競爭激烈,但沒想到會殘酷到這種地步,甚至是至親之間也不惜取人性命。
石磯看著眼前的曼容,哪裡還有半點公主的樣子。她的小臉狼狽不堪,但還能看出些許清秀。可能是被追殺久了,衣服都破破爛爛的,身上還布滿了傷痕和血跡。
看來她這一路經曆了太多磨難,石磯心中暗自感慨。
“她為了一個位置,竟然這樣對我。如果她為了一個位子,可以對自己的妹妹棄之不顧,那我也沒必要再忍氣吞聲了。我之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想法。”
“是她把我逼急了。我們本來可以和諧相處,但她卻想讓我死,以絕後患。我姐姐的心真是石頭做的,太狠心了。我們姐妹這麼多年……”曼容說到這裡,有些哽咽。
“不說了,謝謝你救了我。”她似乎把傷心事都壓在了心底,不願再提。
“舉手之勞而已,沒人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女子被追殺而無動於衷。”石磯淡淡地說,並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好,我記住了。”曼容覺得麵前的人性格有些熟悉,但一時又說不上來。石磯又介紹了身旁的信鴿精靈,“這是信鴿精靈,我叫它信。雖然它還沒覺醒,但實力已經很強了。這一路上,它幫了我不少忙。相信等它覺醒後,實力會更強的。”
曼容內心波瀾起伏,“我和姐姐一同長大,她對我的行為了如指掌,派來的殺手也很厲害,而且都是克我的。雖然我的實力還不錯,但終究還是招架不住。”
“好在遇到了你,不然我早就命喪黃泉了。你的實力真的很厲害,讓我非常敬佩。如果我有幸能回到家,一定好好獎賞你。但現在,我還是要先好好謝謝你。沒有你,我現在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曼容清秀的小臉上滿是真誠。
石磯對此隻是淡淡一笑,他並不看重這些。對他來說,這隻是路上隨手救了一個人而已,他並沒想太多。
曼容還在不停地感謝著石磯,而石磯隻是靜靜地聽著,沒有多說什麼。
由於石磯昨天給曼容服用的丹藥,她的傷勢迅速好轉,七八成的傷痛都已消散,然而,曼容的內心卻因此陷入了迷茫。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親姐姐竟會對她下此狠手。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姐,竟因為一個王位,對她痛下殺手。而事實上,她從未有過與姐姐爭奪王位的念頭。
一想到這,曼容便雙手環膝,將頭深深埋進臂彎裡。被至親之人如此對待,任誰都會感到心痛。此刻,她對曉晴(姐姐)徹底失望了。
既然曉晴不義在先,那就彆怪她無情了。她定要曉晴為這件事付出代價,這一次,她絕不會再心軟,玫瑰帝國的王位,她誌在必得。
曼容挺直身子,用一隻手臂撐著腦袋,目光呆滯地望著一處,思緒開始飄遠。下定決心與曉晴爭奪王位後,她開始思考如何讓曉晴為刺殺她的事付出代價。然而,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好辦法。乾脆,她就不再想了。
當前最重要的是奪得玫瑰帝國的王位,隻有成為王位繼承人,她才能隨意處置曉晴。可是,該怎麼做呢?憑她現在的實力,肯定不是曉晴的對手。而且,如果突然出手,被曉晴發現,她還不知道會怎麼死呢。
曼容拿起一根小木棍,在地上胡亂畫著,心中既無奈又不知所措。她感覺自己好像什麼都做不好,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走到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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