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夫蒙站起身,捂著手走到803室外,又叫罵了一陣,但沒得到回應,隻得惱恨離去。
在醫院包紮一番、做保守治療之後,他也沒回家,直接去酒吧買醉。
太難受了!
一想到唐韻移情彆戀,尤其是戀上了他瞧不起的廢物,並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交出自己,卻對殷勤如他嚴防死守,他就感到自尊心和男人的尊嚴,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那廢物竟然走了狗屎運,當上什麼總經理,年薪上百萬。
憑什麼啊?
憑什麼這坨狗屎,能過得比他還好?
彆人是既怕兄弟苦,又怕兄弟開路虎。
而呂夫蒙則是,既怕兄弟過得不苦,更怕兄弟開路虎。
結果兄弟不但發達了,還搶走了他的女友,真他媽的!
偏偏女友還死心踏地,徹底變了心,一點舊情都不講!
‘奸夫淫婦!竟然還有臉讓我還錢?他媽的想屁吃!我不但不還錢,還要想儘辦法、多給你們添堵!’
呂夫蒙心裡大罵著,嘴上也是噸噸噸地喝酒,沒用多久他就醉得不省人事了,直至感受了到一陣鑽心的疼痛,方才醒來。
原來,他壓到了手,不得不再回醫院,請醫生治療,真是倒黴透頂啊!
次日,上午。
唐韻揪著某人某處,一臉嚴肅地審問道
“老實交代,你是不是為了報複呂夫蒙,故意接近我?”
她此時不著寸縷,透窗而入的陽光,照在她的後背上,透過她發絲,令她周身輪廓看起來更加柔美,就仿佛一朵白雲,予人以一種寧靜和溫馨的感覺。
陳濤否認道:“不是,我不是那樣的人,蛐蛐呂夫蒙,才不值得我報複。”
唐韻發晴了:“不對,你要報複他!你應該狠狠收拾我這個前女友,作為對他的報複。”
“可今天……”
“今天是周六,難道你還要去公司嗎?”
“公司出了事,我現在是總經理,怎麼能不去?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花半個小時,收拾你一頓,還是沒有問題的。”
“老公,多陪陪我~現在是八點半,你十一點再走。”
“兩個半小時?好吧!但我今晚可能要去應酬,估計不能回來陪你了。”
“沒關係,我也要回去看望我爸媽。嘿嘿,你什麼時候去見我爸媽?”
“明天行不行?”
“不行,太快了!我剛剛跟呂夫蒙分手,接著又帶你這個新男朋友回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個渣女呢!半年吧!咱們先談半年的戀愛,然後再考慮見父母和結婚的事,好不好?”
“嗯~看你表現,你要是表現得好呢,我都依你。”
“嘻嘻~那你不許動,乖乖地躺著。”
“……”
兩個小時後。
唐韻邊吃炸醬麵,邊好奇地打聽道:“你打算怎麼去跟呂夫蒙要錢?”
陳濤笑道:“說起來,我爸已經在我家門口住了很久,是時候換個環境了。”
唐韻聽明白了,有些不忍地說道:
“老公,反正咱們現在也不缺錢,要不……”
陳濤打斷道:“這不是簡單的缺錢與否的問題,而是應不應該給的原則性問題。你以後可彆瞞著我、偷偷給錢,不然他們是開心了,我媽在地下估計就不得安生了。”
唐韻哦了一聲,不再堅持。
吃完早飯之後,陳濤離開了唐家,去公司上班。
欒冰然也來了。
她的表情非常委屈,語氣也很酸,就像被外麵的野女人綠了一樣;不過依然很配合、和大叔一起解鎖了辦公室場景,獲得了樂趣,還有今晚的陪伴。
但在去酒店之前,陳濤還回了一趟家。
四天後。
十一月七日。
就在警方出動、將販賣器官的組織一網打儘時,陳濤也收到了餘父給的八萬塊,以及一張由他擔保、債務人是他老婆的五萬塊欠條,然後把十三萬以及利息的債權,轉給了他。
在餘父和他老婆看來,這五萬塊不必還;就算陳濤要,他們也可以耍賴。
也就是說,隻要他能想辦法讓呂夫蒙還錢,那他的便宜兒子就有錢給彩禮,他自己也不用被老婆逼著離婚。
當然了,如果實在要不到也沒關係,因為陳濤還會把那八萬退給他。
這種穩賺不賠的買賣,他就是不想乾,他老婆也得拿著戶口本逼他乾,不然就離婚吧!
所以在當天晚上,餘父就把自己的陣地,轉移到了呂夫蒙的家門口。
八日,立冬。
早上,得知餘父來意,呂夫蒙跳腳道:
“趕緊滾蛋!你兒子搶了我的女友,我憑什麼還錢?”
divclass=contentadv餘父大聲嚷嚷:“你不要汙蔑我兒子!那個姑娘、人家分明就是在和你分手之後,才跟我兒子在一起。你少廢話,趕緊把我兒子借給你的十三萬,還有這些年的利息、都還給我!不然我一直纏著你,你去哪兒,我就跟著你到哪兒!”
餘父渾身邋遢之極,表情神態又是一副無賴的樣子,渾身還散發著一股混合著酒精、尿以及屎的餿臭味兒,徑直往呂夫蒙的口鼻之中竄去,讓他大感不適。
更讓他無比難受的是,如果這個老東西真的不講武德,一直跟著他,那他的生活會受到多大的影響?
他該怎麼辦?
付諸武力、把這個老東西強行趕走?不行!不然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他就惹大麻煩了。
女友沒了,他還可以再找。
但如果把這老狗打傷,被小狗送去坐牢,那他就完了。
所以,不能打。
但是,他也不想還錢,這該怎麼辦呢?
呂夫蒙想了想,還是打了一個電話給陳濤:
“餘歡水,我答應你,從今以後絕不去騷擾你和唐韻,但這十三萬,你也不能跟我要。”
陳濤怒道:“屮你媽,你把唐韻當成什麼了?貨物嗎?你他媽的真是個畜生!唐韻當初選擇跟你分手,是她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你不配提起她!我告訴你,這筆錢已經被我轉讓給了我爸,你還也好不還也罷,與我無關!”
說罷,便結束了通話。
“喂,喂……餘歡水,我屮你媽!”
呂夫蒙氣得雙眼冒火,恨不得提刀先砍了眼前的餘父,再去砍他兒子。
但他還沒失去理智,實在不敢這麼乾,隻是衝著無辜的餘老登大吼道:“給我滾蛋!這錢我絕不會還!”
餘父嗬嗬一笑,一點兒也不生氣,就那麼舒舒服服地鑽到被窩裡,靠著牆,邊喝早酒、邊吃燒臘,鐵了心要打持久戰。
顯然,他已被自己的逆子練出了定力,蛐蛐呂夫蒙,真不是他的對手。
十一日,周一,下元節。
呂夫蒙不堪其擾,想找陳濤敘一下兄弟情誼,試圖讓他免了十三萬的債,然後把他家的老狗牽回去。
沒辦法,沒了唐韻,他的前途十分黯淡,真的不能輕易拿出這筆錢。
但問題是,陳濤這個老總最近挺忙,又不想搭理他,所以他根本沒有機會見到陳濤,更何談敘舊呢?
於是他隻能守株待兔,把車停在外麵,隻身去了車庫。
晚上,八點一刻。
呂夫蒙感覺來了,就又去了車庫角落、釋放一下。
同時,唐韻也開著陳濤的車下了車庫,停在了房東蔡先生購買的車位。
陳濤也在車裡。
於是,釋放歸來、被結構柱擋住了視線的呂夫蒙,就看到這輛六子避震出了問題,竟無緣無故地晃動了起來……
‘又是一對奸夫淫婦!’
呂夫蒙暗罵之餘,還想著要不要去嚇唬他們,但考慮再三還是沒有過去,以免節外生枝。
就這樣,他邊看車,邊等他的前女友和好哥們回來,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九點鐘。
陳濤打開車門,邊配合唐韻索穩,邊抱她上樓,沒注意到呂夫蒙。
呂夫蒙裂開了,而這次並不是手指,是他的心。
次日上午,他取了十四萬交給餘父,決定重新開始,不再把那對奸夫淫婦放在心上。
餘父也歡歡喜喜地拿著錢回去交差。
臨回老家之前,他還想見陳濤一麵,但被拒絕,也隻好電話聯係道:
“歡水,這五萬塊錢隻能算是借款,生活費你還要給,你那麼多錢,以後就該多給點。”
陳濤當即拒絕:“你想什麼美事呢?你得先還錢,我才會給你打錢。你要是不還,那以後的生活費,就得扣除這五萬塊產生的利息。按照36%的利率,一年一萬八,而你的生活費是、每年兩萬四,這麼一來我每年隻要給你六千,每月給五百就行。”
“你、你……歡水!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你親爸,你真想逼死我嗎?”
“沒錯,我希望你早點下去陪我媽。”
“……”
一周後。
仁和醫院,住院部。
陳總和欒主任一起,代表弘強津門分公司全體員工,來看望不幸罹患癌症的吳安同。
陳濤坐在床邊,安慰道:
“安同啊,你放寬心,我問了醫生,隻要你擺正心態積極接受治療,以後還是很可能……”
吳安同大叫道:“滾!”
吳安同的漂亮老婆,見他如此不客氣,頓時皺眉道:
“你這是什麼態度?師父和欒主任也是一番好心啊!要不是他們幫忙,我怎麼可能去弘強銷售部上班,還繼承你的工齡?”
吳安同瞪眼大罵道:“我都快死了,你以後去哪兒上班關我屁事啊!”
一聽這話,他老婆頓時就氣得跑出了病房。
本來還想跟師父借種,讓這老公臨死前開心一下,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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