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
陳濤去了一趟公司,要了兩瓶紅酒,還有一盒月餅。
周五,中秋節。
餘晨放假、不上課,陳濤就讓他在家休息。
等一切塵埃落定後,再把他交給他的親爹。
傍晚。
陳濤去找奸夫,讓他和自己一起去甘家“做客”。
奸夫唯唯諾諾,深怕被陳濤痛扁。
但同時他也暗暗開心,畢竟今天過後,他也許就能跟甘家搭上關係了。
他伸手去拉車門,卻被陳濤喝道:
“媽的,甘虹那個婊子給你玩也就算了,我的愛車可不能再給你碰!把臟手拿開,開你自己的車去。”
什麼算了?
你他媽的要是肯算了,還會跟我要錢……
想到這裡,奸夫也覺得陳濤沒有說錯。因為甘虹名義上確實是他老婆,而他要的錢,是餘晨的撫養費,雖然有點多,但真不是自己玩甘虹要付的錢。
當然,奸夫也覺得,肇事者給的賠償,很可能是陳濤不要他為甘虹買單的重要原因。
他媽的,要是甘虹在離婚並嫁給他之後,再被車撞,那他媽該有多好啊?
五分鐘後。
奧迪a6在前引路,本田CRV在後跟隨,徑往現在還不知情的甘家駛去。
車內。
陳濤按下接聽鍵,和嬌小秀麗的人妻李倩通電話。
“今天去甘家?歡水,你冷靜點啊,不要打架。”
“哈哈,我是去要錢,又怎麼會打架呢?”
“要錢?”
“是啊,餘晨以後要跟著他的親爸生活,那我這些年來也不能白白付出、沒有回報吧?”
“是這個道理,但你可不能硬來,不然萬一爆發衝突,傷到了你……”
“傷到了我會怎麼樣?你會不會心疼?如果你會心疼,那我寧願挨打,然後被你關心。”
“歡水~”
“禮物我買好了,明天晚上去你家給子銘過生日。”
晚上?
李倩不可避免的、又有些想歪了,但是沒有拒絕。
為什麼要晚上去呢?
邏輯是這樣的。
從今晚開始,餘晨已經不是陳濤的兒子,那麼陳濤該以什麼身份過去呢?
李倩的朋友。
既然隻是朋友,而非孩子同學的家長,那陳濤自然就不該參與到白天李倩和其他關係好的家長組的局,就應該晚上再去。
有沒有道理?
太有道理了。
所以李倩就嗯了一聲,表示同意,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唉,孩子都這麼大了,竟然還害羞?
作為好友,陳濤必須要幫她克服一下。
當然,不會跟她結婚。
那位搞“一婦一妻”製的邢姑娘,才是陳濤的目標。
結束通話之後,陳濤就專心開車。
二十五分鐘後,他的車停在了甘家的大彆墅前。
儘管是津門,房價不如京城那麼高企,但老甘能弄這麼一套獨棟彆墅,指定沒少乾壞事。
下了車後,講禮貌的陳濤拎著紅酒、月餅,上前敲響了甘家的大門。
奸夫也下車,有些小緊張地跟在陳濤的身後,就像是保鑣。
可是,他不是從大山裡走出來的強者,隻能對付甘虹,甚至對付不了,一旦對上陳濤,隻有挨錘的份。
也許有人認為,他認慫認得太快,完全可以再試試。
但他上次已經試過。
不但力量遠遠不如,反應能力也差距極大,勉強打的兩拳根本沒沾到陳濤,完全不是對手。
而他作為奸夫,在這樣的情況下,就更沒有底氣了。
西門慶敢打武大郎,可他敢打武鬆嗎?
甘家。
得知陳濤在外麵,自甘建國以下,都感到很不爽。
在他們看來,既然甘虹已經死了,那就沒有必要、再跟陳濤來往。
至於餘晨這外孫……
甘虹在的時候,他們都公然縱容孫子欺負餘晨,更何況是現在呢?
他們根本不認餘晨。
但不認歸不認,陳濤的撫養費還得跟他們索要。
小舅子甘宏皺著眉,十分不爽地說道:“你來乾嘛?我們家不歡迎你!”
陳濤懶得跟他嗶嗶,直接往餐廳走去。
甘宏沒有阻攔,畢竟門都給他開了,還攔個屁!
餐廳內。
見陳濤進來,甘建國、呂燕以及孫佳等三人,都抬頭不悅地看向他。
甘建國乃是一家之主,當即皺眉道:“你有什麼事嗎?”
顯然,並沒有讓陳濤坐下吃飯的意思。
但陳濤坐下了。
他放下禮物,徑直坐在了孫佳身邊,還示意一旁乾笑的奸夫也坐下。
甘家眾人頓時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奸夫身上。
甘建國覺得,奸夫有可能是想找他辦事,於是找了這傻嗶女婿當中間人。
桌上飯菜很豐盛。
陳濤抓了一把花生米,吃了一顆,然後對甘建國說道:
“今晚我過來,確實是有事找你,還請你幫忙。”
甘宏高聲怒喝道:“誰會幫你啊?你特麼想屁吃!”
甘建國沒這麼失態,而是一臉平靜地問道:
“什麼事?你先說說看。”
陳濤繼續吃花生,同時以眼神示意奸夫,讓這家夥主動做自我介紹。
奸夫硬著頭皮道:“我是甘虹的前男友,這些年我和她一直都保持關係,餘晨、餘晨也是我的兒子。”
這話一出,甘家眾人頓時繃不住了。
甘宏感覺太丟臉了,忍不住叫道:
“你他媽的胡扯!我姐怎麼可能、可能乾這種事?”
甘建國看向陳濤,沉聲道:
“餘歡水,我女兒絕不是那種人,你彆汙蔑她!”
陳濤嗬嗬一笑,拿出了甘虹的牲遺物——手機,接著點開了聊天記錄,放在轉盤上並轉到甘建國手邊。
甘建國拿起手機,越看臉色越凝重。等全部看完,他才冷冷地問道: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你想怎麼樣?”
陳濤輕歎一聲:“甘虹已經死了,我還能怎麼樣?宰了她的奸夫?已經沒意義了。我今晚來你家,隻為了兩件事。一是移交餘晨,二是要跟你們收取這些年來我撫養餘晨的費用。”
甘宏聞言,當即拒絕,指著奸夫說道:
“不行!你想要錢,就跟他要好了!餘晨是他兒子。”
陳濤無奈道:“我已經跟他要過了,可問題是,他拿不出兩百萬來。”
甘宏頓時跳腳道:“你要兩百萬?你特麼腦子壞了吧?這些年來,你掙到這麼多了嗎?你難道把錢都花在餘晨身上了?我姐被撞,人家賠了你多少錢?我估計最起碼也得有一百萬吧?你太貪了!”
一聽這話,甘建國等人連連點頭。
他們一分錢都不想出,更何況是兩百萬之巨?
陳濤心平氣和地分析道:
“你特麼彆叫!第一,餘晨不是我的兒子,我掙的錢,跟他沒關係。相反,他要把我花的錢還給我,還要給我保姆費。這一來一去,兩百萬難道多嗎?我他媽的有沒有多要一毛錢啊?我屮你媽的,想把我當冤大頭?”
呃……
呂燕惱火道:“我女兒也花了錢,也照顧餘晨!”
陳濤不屑道:“你特麼能不能要點臉?甘虹在我家,從來是我伺候她,隻有到了你們這娘家才會乾活,她照顧個屁!至於說她花了錢,她花了個屁!她的錢就是她的,她給餘晨花?她給我這丈夫花?她平時不夠花還要花我的工資!不過呢,她好歹也是我的老婆,這些錢,我不會要求你們支付。”
孫佳陰陽怪氣道:“她用命換的錢,都到了你兜裡,她難道還欠你?”
陳濤伸手作勢要打她,然後在她躲開之前,改變方向,去抓了兩片鹵牛肉,邊吃邊道:
“她怎麼就不欠了?要不是她銀賤,我怎會沒孩子?你彆再嗶話了,我懶得跟你說。”
說完,陳濤不再理會這個傻嗶弟媳婦,而是對甘建國說道:
“你是餘晨的外公,應該替他還債。”
甘宏怒道:“哪有外公幫忙還債的?他爸就在這裡,你找他爸算賬!”
呂燕、孫佳紛紛附和。
孫佳的兒子,也大聲叫嚷。
甘建國哼道:“這錢不該由我出,我絕不會給。”
陳濤站起身來,冷聲道:
“既然如此,我也不跟你軟磨硬泡。接下來,我會陸續做兩件小事。其一就是公開甘虹的光榮事跡,去你單位要說法;其二就是要接受采訪,要在電視上控訴你們。至於是誰來找我、讓我上電視,我想你應該明白。”
說罷,轉身離去。
當他走出餐廳,甘建國已經回過神來,對甘宏狂使眼色。
這兩件小事,無論哪件都是甘建國難以承受。
甘宏也不傻,立即起身小跑著攔住陳濤:
“姐夫,萬事好商量,彆這麼衝動!”
陳濤重哼一聲:“不要跟我搗糨糊!你們很有錢,給不給就一句話!”
“我不是不給,但兩百萬太多了,再商量商量,好不好?”
“行,那就商量吧!”
酒桌之上好談事。
最後,甘建國隻需要墊付一百五十萬,而這筆債務自然算在奸夫身上。
也就是說,奸夫要給甘建國一張一百五十萬的欠條,還要給陳濤一張五十萬的欠條。
“還差三十萬。因為這十幾年來,甘虹沒少從我這兒拿錢回娘家。具體是多少,也許沒有三十萬,但加上36%的利息,我沒多要!”
陳濤一臉欠揍地說道。
但是沒人敢揍他。
甘宏不滿道:“36%?這利息太高了!”
“傻嗶!第一,這是民間借貸利息的合法上限;第二,你姐出軌,我有權力要這麼多、作為補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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