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弄早飯,吃完了咱們就去醫院。”
秦淮茹笑容滿麵,仿佛年輕了十歲。
她無微不至的照顧,終究是沒有白費!
“太好了,太好了!我乖孫有救了!等這個病好起來,再去治絕戶,再找個好媳婦生一大胖小子,我賈家也就有後了!”
賈張氏高興之餘,還開始展望未來。
‘你在想屁吃!你孫子就算能站起來,也治不好絕戶!’
易中海暗暗詛咒。
他自己沒孩子,也希望彆人不要有,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便宜兒子。
反正他也沒幾年了,就算沒孫子,又能怎麼樣?隻要秦淮茹能給他養老就行了。
中午。
大院外。
從出租車上下來,秦淮茹推著輪椅,和棒梗一起回家。
查看了情況之後,醫生說棒梗確實有恢複的跡象,讓秦淮茹繼續用心照顧,或許不久之後他就能站起來了。
棒梗聽了,歡喜欲狂,秦淮茹也是心花怒放。
她感覺,自己家應該是要時來運轉了!
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秦淮茹,醫生怎麼說?”
閻埠貴早上聽賈張氏說他乖孫快好了,因此很是好奇。
“哈哈,醫生說棒梗恢複得很好,也許不久之後,就能站起來了!”
秦淮茹笑道。
“恭喜,恭喜……棒梗恢複過來,你是不是擺兩桌……”
閻埠貴習慣性地算計道。
“到時候再說吧!”
秦淮茹臉上保持笑容,心裡卻在暗罵:
‘我擺你媽!之前我家那麼困難,也沒見你幫忙,現在讓我請客?’
棒梗也在罵。
他恢複之後,才不會請大院裡的這些個禽獸。
拿這些錢去賭幾晚,難道不爽嗎?
這一年多來,棒梗的手早就癢的不行了。
中院。
儘管天冷,還有大風,但禽獸們為看希奇,才不在意這種惡劣的天氣。
包括傻柱、傻茂在內,都擠到了賈家門口湊熱鬨。
“棒梗今年才42吧?要是能好起來,再治一下絕戶,以後這日子還是能越過越好的!”
禽獸甲笑道。
“嗬嗬,說得輕巧!大茂治療絕戶,花了一百多萬!賈家有個錢嗎?光靠秦淮茹和易大爺的退休金,怕要一百年才能攢這麼多錢吧?沒戲!”
禽獸乙表示不看好。
“你說的沒錯。但如果棒梗也能跟許大茂一樣,靠著做生意發財呢?許大茂五十多歲都能治療成功,那也就是說,棒梗還有十年時間來掙一百萬。他未必掙不到吧?而且再說了,棒梗他還有兩個有錢的親妹妹,雖說是斷了關係,但這兄妹之間打斷骨頭連著筋,說不定哪一天他們就和好了呢!”
禽獸甲反駁道。
“拉倒吧!之前賈家都那麼困難了,小當和槐花都沒說要回來看看,更何況是現在?人家在國外過得那是什麼日子?怕是早就忘了國內的窮親戚了!”
禽獸乙依然不看好。
其實大部分禽獸,都是不看好的,甚至不覺得棒梗真能恢複過來。
因為這是報應啊,怎麼能突然就不報了呢?
午飯時間。
上午沒來得及買菜,秦淮茹準備下午去買。
所以,棒梗就吃著花生米兒喝酒。
他不會跟易中海一起喝酒。
就算以後好起來了也不會!
到時候,他反而會逼著易中海和老媽離婚!
然後,如果他還能掙到足夠的錢,那他一定會把易中海一腳踢開!
給這老畜生養老?想什麼美事呢!
棒梗展望著未來,瓶中的酒也就越喝越少。
放在之前,秦淮茹肯定會把這酒瓶子拿走,不讓他喝!
但今天不一樣。
今天就該讓他放鬆一下。
易中海這邊,也想著自己以後的事,也多喝了一些酒。
下午。
兩點半。
秦淮茹出門買菜,準備弄個豐盛的晚餐慶祝一下。
易中海和棒梗爺倆,就躺在各自的床上呼呼大睡。
而賈張氏……準備感謝一下老天爺,並請對方讓棒梗好得更快一些。
順便,她也要燒紙祭奠老賈和中賈,要求他們在下麵繼續保佑小賈。
於是,她先拿出老賈和中賈的遺像,接著便布設神龕,點起了蠟燭,祭起了檀香。
香煙嫋嫋中,她嘀嘀咕咕地說了一通話。
之後,她就拿著火柴去門外準備燒紙。
這會兒雖然還有風,但隻要繞到一旁的避風處,就能順利地燃燒了。
就在她關上屋門後,插在燭台上的蠟燭,根部忽然裂開,即將掉在下麵的床上。
此時,在閃爍不定的幽幽燭光的映照下,遺像上的老賈和中賈,都仿佛活了過來一樣,臉上露出悲戚之色。
他們應該是在祈禱這根蠟燭不要掉下來罷!
然而,他們這兩個地下魂靈的意念,又豈能違抗地球重力?
蠟燭落在了床沿上。搖晃幾下之後,又沒掉在地上,而是掉在了厚厚的棉被上。
而棉被裡麵,正是做著美夢的棒梗!
外麵。
賈張氏正在燒紙,忽然就聽到了棒梗那淒厲無比的慘嚎聲。
接著,易中海也瘋了似地衝出屋外,結結巴巴地叫道:
“快!快!快叫人!家裡著火了!棒梗要被燒死了!”
賈張氏臉色一白,想起自己還沒吹滅蠟燭,於是趕緊衝到屋門前,卻見火勢已大,竟然都燒到外麵來了!
這怎麼進去救人?
“媽,救我啊!媽,我好疼啊!”
屋內,渾身都被火焰包裹的棒梗,邊慘嚎邊掙紮,將火焰播撒的到處都是!
火勢更大了!
“救命啊,著火啦,人都死哪兒去啦,快來人啊!”
賈張氏扯著嗓子大喊,終於蓋過呼嘯的風聲,吸引到了眾禽的主意。
但為時真的太晚了!
當眾禽聞聲趕來時,凶猛的火舌,正不住往屋外卷來,外人根本沒法進去!
而棒梗那裡,也隻剩下了讓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再也說不出正經的話了。
“還愣著乾什麼啊,趕緊去接水,趕緊報火警啊!不然這火停不下來的!”
易中海怒喝道。
“對了,煤氣罐!傻柱你趕緊去他們家那小棚子裡,把煤氣罐搬走,不然被燒炸了,咱們都得倒黴!”
劉海中連忙補充道。
“大茂,你有大哥大,快點報警,晚了咱們都得遭災!”
閻埠貴也急了。
因為今天是北風,萬一火燒連營了,就是往前院燒啊!
至於棒梗……
誰都知道,他已經沒救了。
秦淮茹買菜歸來,遠遠的聽見了警笛聲,又見大院方向升起了滾滾黑煙,心中忽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當她到了大院附近,就遠遠發現兩輛消防車停在門口,警燈閃爍,警笛嘹亮。
而警戒線外,也已擠滿了烏壓壓的圍觀群眾,水泄不通。
秦淮茹根本擠不進去。
隻能聽人們議論道:
“你知不知道,是誰家著火了呀?”
“唉,就是那黑心寡婦家!”
“啊?這也太……”
“估計還是報應啊!”
“我聽說,那寡婦的癱瘓的兒子,今早腳趾頭竟然恢複了點兒知覺,說是不用多久,就能站起來了,結果卻……唉!”
“卻怎麼了?你快說啊!”
“活生生地燒焦了。”
“啊這……”
“真的假的呀?你怎麼知道的呀?”
“我爸叫劉海中,他就住在這院裡,他打電話告訴我的。”
劉光福有些唏噓地說道。
遙想當年,他和棒梗決戰於大院外,他當時落於下風,卻能以出其不意的一腳,廢掉了這小子的半個丸子……
曆曆往事,猶在眼前,而斯人卻已遭不詳,這怎能不教他感懷呢?
“劉光福!你胡說什麼!”
秦淮茹大怒道。
劉光福循聲看到她後,頗感意外之餘,也趕緊催促道:
“秦姐,我沒胡說,你快回去看看吧!真的是你家燒了。”
秦淮茹不信,或者說是不敢相信,她臉色蒼白道:
“不可能,我家不可能被燒掉的!”
劉光福歎道:“我都聽我爸說了。你婆婆今天燒紙,卻忘了熄蠟燭就出門,結果蠟燭掉在棒梗床上……你彆不信,這是易大爺親眼看到的!他本來也喝多了在睡覺,結果卻被棒梗的慘叫驚醒了。他起來一看,發現睡在被子裡的棒梗,整個人都已經被火包住了。他立刻出去求救,結果卻還是來不及……”
聽他說得真切,當著秦淮茹身前的人,便下意識地分開了。
秦淮茹依然不信。
不見到棒梗,她死都不會相信的。
她拎著活雞、豬肉,先是快步往大院走,轉眼間就又變成了奔跑,接著還傳來了哭泣之聲!
中院。
賈家的臨建房,此時依然徹底倒塌,成為一片燒焦的廢墟。
廢墟周圍,消防人員劃出了隔離帶。
眾禽自然是被要求呆在隔離帶以外。
賈張氏坐在傻柱家門口哭天搶地,以淚洗麵,瘋狂咒罵老賈中賈。
而易中海這個便宜老爹,則跟著消防人員,準備等這堆廢墟冷卻之後,幫忙指認裡麵的各種東西。
‘棒梗就這麼死了?剛因為傷情恢複,高興了一上午,然後他就這麼死了?這人生也太無常了吧!’
傻柱坐在老爸家門口,看著那堆廢墟發呆。
他今天換班,準備好好休息一下,卻沒想到遇上了這種事。
“棒梗!我的兒!我的兒!”
秦淮茹撕心裂肺的叫喊,將傻柱驚醒了。
他抬眼一看,隻見秦淮茹自穿廊跑來,徑直往廢墟衝去……
“危險,彆去!”
傻柱拔腿就跑。
然而未等他上前阻攔,秦淮茹就被另一個消防人員追上來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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