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錢,得花在刀刃上(1 / 1)

第190章錢,得花在刀刃上

“老鄭啊老鄭!”

“老郝,你這兩年,變化也忒大了!”

從拘留室走出的李峰,看著前邊走廊外,兩位中年男人激情四射的抱了起來,互相錘了錘胸口。

身後跟著出來的李學文看著李峰發愣,推了推他。

“愣著乾啥,趕緊的,你還準備在這過夜呐!”

李峰抓了抓腦門,雖然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但借著走廊上的燈光,看到那邊那位郝局長,摟著的,看著不就是中年版的“史班長”麼!

“腦子有點亂,像是看見熟人了,你讓我緩緩!”

說著李峰胳膊肘撐著牆,左手扶著腦袋,閉上了眼睛翻起了記憶。

“第一次噶人都這樣,看誰都像被噶的那個人,伱這不行得回去好好歇著,睡一覺就好了!”

“我先去簽下字,你不行找個地兒坐兩分鐘!”

李學文貌似見怪不怪,拍了下李峰的後背,向另一邊的辦公室那邊走去。

這邊的李峰依然保持著這個姿勢,像是與外界斷開了聯係。

腦海中正跟在放幻燈片似的,拉著進度條,走馬觀花的翻找著之前的記憶。

“鄭朝陽,鄭朝陽,找到了,是《光榮時代》這個電視劇裡的,可是他倆不是去滬市麼?這郝平川啥時候回來當DC分局局長了,那管理所裡說話的洛先生,就是電視劇中的京城第一人洛局長,也就是第一任……。

睜開了雙眼,李峰看著那邊陷入熱烈交談,憶往昔崢嶸歲月稠的兩位。抓了抓腦袋,所有人員對的上號,上次那位洛先生能跟在政治主任的身後,難怪……。

電視劇中看到他倆一幕幕的往事,可以說是隱蔽戰線的英雄,自己做的事兒跟他們比,還真是小巫見大巫,人兒那真的是豁出命乾出來的。

雖然好好的刑偵諜戰劇被倆人逗悶子成了搞笑劇,但是,劇中發生的事情,在這個世界可能是真實存在的。

現當真人突然自己麵前,要不是怕被當神經病,李峰都想上前找“鄭朝陽”要個簽名。

看著兩人還在相談甚歡,李峰有些猶豫要不要給他們打個招呼,混個臉熟。

兩人那邊。

“你恐怕得等我一會兒,今晚,有緊急的報告要遞上去。那邊那小子,當街開槍,擊斃了一個盜搶犯,上麵等著消息呢!”

郝平川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麵色有些為難的對鄭朝陽說道。

鄭朝陽嘴巴動彈了一下,順著郝平川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正巧和鬼鬼祟祟瞅過來的李峰,目光撞到了一起。

“你這越活越回去了,現在街市上的小偷小摸都要外人給你們處理了!”

鄭朝陽上下打量了李峰一眼,瞬間看出了不是公安係統內的同誌。

不由得又跟十幾年前,並肩作戰時的那樣,出言挖苦起了郝平川。

李峰剛往這邊走了兩步,聽到了鄭朝陽說的話,扯了扯嘴角。臉上麵無表情,內心策馬奔騰,心說你倆鐵瓷磕歸磕,彆拿自個當理由。

“哎,今時不同往日,記得咱們剛進京城那時候,膽敢有小偷小摸,抓到也就斃了,現在,得按照法律來辦!”

郝平川苦笑著搖了搖頭,幫著鄭朝陽提起了地上的行李,就準備帶他回自己的辦公室裡。

“等等,坐這麼長時間火車,肚子餓了,叫你們炊事班炒盤雞蛋墊墊巴墊巴!”

“不過,我可不吃你屁股坐過的!”

說著鄭朝陽臉上露出一絲壞笑,身子往後仰了仰,不懷好意的指了指郝平川的屁股。

“我去你大爺的吧,有完沒完,這事兒,過不去了是吧!”

“你就彆想過去,除非等我哪天死了!”

兩個中年人,就和年輕人似的,你捶我一拳,我踹你一腳,最後摟著肩膀,向後院走去。

……

“喂,喂,東西拿著了!”

李學文不知從哪鑽了出來,遞給李峰一個牛皮紙袋。

李峰解開了纏繞的繩子,用手扒開一看,自己的證件,家夥什,還有當時身上的香煙火柴等東西。

“謝了,兄弟,以後都是自己人,有啥事兒吱個聲!”

李峰把裡麵的東西掏了出來,證件塞兜裡,槍掛腋下,香煙一人來了一支。

“我有個弟弟,他叫李學武,擱家一直不聽話,天天街麵上跟一些渾人瞎胡混,你們運輸科花錢教開車,這事兒靠譜麼?”

李學文眯著眼珠子,跟分局門口站崗的門衛抬了抬手打了個招呼,邊說邊兩人肩並肩的朝外走去。

“隻要不瘸不瞎,你就把他送來。我來教,不出倆月,讓他能自個正常上路。不過~駕照考試,得看他自己!”

“成,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晚上回去跟我爸說一聲,錢不會缺,你到時候幫我盯著點!”

“你放心,大車小車包教包會,不過小崽子如果不聽話能揍不?”

李峰也有些顧慮,李學武也沒見過,不過現在年輕人像馬華那樣老實聽話的畢竟不多,萬一來個混世魔王,醜化還是得說在前頭,畢竟入伍前該上的課得上上。

(你是想要星星,還是框框)懂得都懂。

李學文用著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李峰,想了想自家老二混世魔王的樣子,擱家有母親還有姥姥護著,還不如給李峰管管,免得以後捅了大簍子。

“你看著來,隻要能讓他學會,我爸媽那邊我來說!”李學文對比了一下兩人的武力值,磕磕絆絆的說道。

出了東城分局的大門,py交易完畢的兩人分道揚鑣,李峰總感覺忘記了什麼,但又沒想起來。

“李峰!”

身後傳來一聲怨氣十足的吼聲,李峰停下了腳步回頭忘了過去。

“你咋出來的比我還快?”

楚恒看著縮著腦袋的李峰,一拳頭擂了過去。

“咱廠裡保衛科領的人,噥,剛才那位,保衛乾事!”

說著李峰指了指那邊李學文遠去的背影。

“彆跟我扯犢子,搞的我沒有關係似的,今兒碰上你,真的是倒了大黴!”

楚恒沒好氣的拆台道,這小子,自個出了公安局,就自顧自的要跑路。

“得了吧,古有林教頭風雪山神廟,今有三糧店楚恒空手奪白刃,你看以後誰還敢跟你大聲說話!”

李峰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他畫起了大餅。

今兒這事兒真論起因,怎麼說跟自己都有擺不脫的關係,既然不能甩鍋,那就把鍋給他扣腦門上。

“大聲,大聲恒,三糧店大聲恒!”

“李峰,你覺著這個稱號怎麼樣,有氣勢唄!”

楚恒沒注意到旁邊路過的行人,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自己,頗感興趣的征求起李峰的意見建議。

“好,非常適合你,明兒我去取布票,彆忘了!”

“你說的驢皮,你也彆忘了,正好冬天,給我家小倪補補!”

說道對象,楚恒臉上露出了一副癡漢般,又如同陷入溫柔鄉不可自拔的笑容。

到了路口,倆人打完招呼,各奔南北。

李峰右手捶著左手的手掌。

“我這不是教他當舔狗麼,這不成呐!”

李峰內心此時有些煎熬,遭受著良心的譴責,這是可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呐!

……

南鑼鼓巷。

前院兒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李峰此時自己都不知道,楚恒還沒出名,自己在南鑼鼓巷已經家喻戶曉了。

當時現場也有隔壁院子的住戶,認出了擊斃竊賊的是自己家附近的住戶李家老大,這樣勁爆的新聞,哪能忍住不上門求證。

這人一多,一傳十,直接就把消息給傳播了開來。

“大妹子,你們家老大,真的開槍了?”

三大媽飯都沒做,搓著雙手,臉上的神態有些不自然,拉著劉茵的胳膊,試圖打探虛實。

“三姐,你說他們沒事乾也就算了,你怎麼也跟著瞎摻和!”

劉茵的臉色有些難看,拿著大鐵勺,攪合著鍋底的棒子粥,看三大媽那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樣子,按捺住想一勺子敲上去的念頭。

“這不是都是街坊,看這小峰現在還沒回呢,關心關心麼!”

三大媽聽出了劉茵話中的不耐煩,臉色瞬間僵硬,隨後迅速換回了笑臉,說起了場麵話。

“不勞您三大媽費心了,我回來了!”

看著自家門,圍著看熱鬨的人,李峰冷著聲兒,把話傳進了屋內。

背對著門口的人,聽到李家這個殺星竟然這麼快從公安局給放了回來,趕忙迅速散開。

“都擱這兒看大戲呢,這個點兒,到我家起什麼哄呢!”

李峰雙手插著兜,目光從周圍鄰居的臉上劃過。閻埠貴、閻解成、劉海中、劉光齊,還有一些眼熟的隔壁院的,甚至秦淮茹跟賈東旭竟然都敢過來了。

“你這孩子,怎麼現在才回來!”

屋內的劉茵聽到而自己回來了,手忙腳亂的在圍裙上擦了擦,把路子的風門關上,著急忙慌的走了出來。

“那個賊是個慣犯,死有餘辜,公安那邊查的清清楚楚,如果有疑問可以去DC分局那邊找公安問去!”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該回去都回去,彆在我家這兒圍著!”

說完李峰解開了軍大衣的扣子,脖子左右轉了轉,死死的盯著這些人。

看著李家老大凶相大發,所有人吞了吞口水,不敢與身上還有著血腥氣的李峰對視,趕緊擰過身子,各回各家。

眼看人群散場,李峰收斂了剛才惡狠狠的眼光,推著老媽走回了家。

“乓”一聲,關上了房門。

“這李峰,殺過人之後,你看那一身氣勢,嘖嘖,咱們院兒,要出咯個人物咯!”

閻埠貴佝僂著身子,偷偷回過頭瞥了一眼李家緊閉的房門,對著身旁的三大媽,小聲嘀咕道。

“你甭在這給他家吹噓,他李家能出啥人物,擱以前,那就是菜市口的儈子手!”三大媽內心不平的說道。

“噓,你小點兒聲,你這也不怕內小子聽見,你沒看他剛才那眼珠子,都紅彤彤要吃人似的!”

三大爺趕忙拽著自家婆娘的袖子,三步並作兩步,小跑回了家裡。

“爸,媽,這李峰今兒還被帶去相親了呢!”

閻解成把灶台上的鍋給端到了桌上,沉著臉說道,意有所指。

“你爸不想給你找嗎,是人家內邊瞧不上你,你看你這副德行,你真要有他家老大那能耐,還用咱們老的給你操心。”

三大媽拎起鍋蓋,給三大爺先盛了一碗,沒好氣的摔桌子上。

自己又何嘗不想兒子趕緊結婚,可是養活一大家子的壓力都在自家老閻身上,兩個孩子被折騰的瞧病要花錢,結婚也得花錢,如果相親再花錢,入不敷出了都。

“嘿,你這又生哪門子氣,一個不行總會有下一個,慢慢來,解成這個事兒急不得!”

閻埠貴自知理虧,看著三大媽罕見的發起了火,心裡也打著鼓,縮著脖子委屈巴巴的說道。

“爸,再不急人都忘了咱家事兒了,人李峰怎麼都不用女方那邊答應,她今兒就是來給李峰登記的,結果也沒問女方那邊呐,不是直接帶過去看了,這不是擺明欺負人麼!”

閻解成捏著筷子,手氣的有些發抖,在家裡等了半天,結果人根本沒回來,就直接走了,這讓他哪裡還能吃得下晚飯。

雖然捫心自問,知道自己比對門的李峰差距很大,但誰人又能直視自己缺陷,對於被街道的人區彆對待,打心底有著一種屈辱的感覺。

“得,你沒看人還沒登記,他媽就直接一把喜糖給塞了過去,咱們家拿什麼給人家,養活你們幾個都不容易了!”

向來隻有三大爺占彆人便宜,哪裡有彆人能占著三大爺便宜,聽著兒子鬨情緒,還是想等街道辦那位空閒下來,有空的時候再磨一磨,總歸會有願意的人家,實在不行,再看看鄉下的,也不是不行。

“媽,您看呐,我這身子,現在被霍霍成這樣,您在不幫我想辦法找個媳婦,您老兩口想看兒子一輩子打著光棍麼,您要是不上心,得,我自己拿錢去找她,以後媳婦要是不孝順,您到時候彆說我!”

閻解成沉著聲說完,把筷子扔回了桌子上麵,其他幾個弟弟妹妹,看著自家哥哥為了找嫂子的事情,跟家裡發火,都隻敢低著頭吃飯。

“老閻,那自行車,不行就甭看了,解成找對象,這一點不出,我看也難!”

看著兒子撂下狠話,直接回了裡屋,三大媽有些擔心,總歸是身上掉下的肉,自行車和兒媳婦熟輕誰重,還是知道的。

“機會難得,多少人盯著這車子,你知道麼,他隻答應了我,這倒手就能賺到,他的事先甭急,吃飯吃飯!”

閻埠貴可能是想到了什麼,沒管離席而去兒子,反正不確定還能不能要著孩子了,娶媳婦,給他先放放。

錢,得花在刀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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