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峰驚了,滿臉慌張,怎麼也想不到陳龍直接在陸為民麵前給他扣上一頂帽子。
“陸書記......我......我......”
吳峰憋的臉色漲紅,想要解釋,卻被陳龍直接打斷。
“你什麼你。”
陳龍冷笑一聲說道:“沒規矩,陸書記沒有點你的名,竟敢隨便亂說話,知不知道這是體製內的大忌。”
他一副提點下屬的樣子,真正的目的卻是讓吳峰閉嘴。
有冤說不出口。
柳亦菲在縣政法高官陸為民的麵前,也是不能隨便說話,隻能眼睜睜看著吳峰背黑鍋。
“說吧。”
陸為民聽到吳峰胡亂插嘴,產生一些不悅的情緒,坐在辦公椅上說道:“這次惡性事件到底是誰造成。”
具體原因,肯定是拆遷隊。
陸為民問的顯然不是拆遷隊,是在問怎麼解決。
他隻看結果,儘可能降低負麵影響。
陳龍把矛頭直接指向吳峰:“按照過去的習慣,誰的屬地發生問題就由誰負責,不能說紅葉城中村的問題,讓彆的城中村駐村書記負責,老百姓也不會相信。”
柳亦菲怒瞪他一眼,卻也改變不了惡性事件的處理結果。
經過陳龍這句話的定調。
紅葉城中村的駐村書記吳峰必須擔責任。
吳峰憋屈又憤怒,胸口劇烈的起伏,幾乎喘不過氣。
無恥!
當他好欺負是吧!
“你胡說。”
吳峰終於憋不住,惱怒的說道:“拆遷隊是你找來,憑什麼讓我擔責任,是,你是領導,卻也不能把所有的壞事都推給下屬。”
陳龍大喜,看著不停辯解的吳峰,暗道一個底層科員在會議裡和領導爭吵,肯定引起陸為民更大的不滿情緒。
果然,陸為民在領導乾部的偷瞄裡,眉頭皺的越來越緊,臉色逐漸拉下來。
一個副處級乾部主持的會議裡,一個小小的底層科員竟敢和領導吵架。
完全沒把陸為民放在眼裡。
“陸書記最好彆聽陳龍的提議。”
吳峰不會想辦法證明自己沒犯錯,陷入邏輯自證陷阱,利用彆的牌進行破局:“陳龍安排一名叫做祁晟的律師,找人襲擊黨工高官柳亦菲,祁晟被抓以後已經把他供出來,事情也鬨到曾處長耳朵裡。”
陸為民的臉色一變,扭頭看向陳龍,求證這件事的真假。
涉及到奧迪工業園管委會的曾立冬。
不得不慎重。
曾立冬是市直機關的大領導,再熬一兩年資料,很有可能提拔副市長。
陳龍慌了,臉上再也沒有任何喜色,著急解釋起來:“陸書記彆聽他胡說,我怎麼會找人襲擊柳亦菲,我和她又沒有什麼仇怨。”
他急於解釋,直接站起來說道:“全都是吳峰的胡扯,不想承擔責任,作為一名公務員卻沒有任何擔當,反而一再的頂撞領導,現在就應該把他抓起來。”
“啪!”
警察真的來了,楊小可帶著兩名警員推開門走來,直接繞過吳峰,來到陳龍麵前:“你和一樁襲擊案有牽連,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如果受到誣陷,也能還給你一個清白。”
陳龍是領導乾部,沒有確鑿的證據以前,不會擅自過來抓人。
影響過於惡劣。
隻要警察過來,便能確定一件事。
警察已經掌握陳龍的犯罪證據。
陳龍的臉色‘唰’一下慘白,驚慌的看著兩名警員架起他的手臂,帶走調查,扭頭看向馮新民:“馮副書記幫我說句話啊,我和襲擊柳亦菲的案子沒有任何關係。”
馮新民的臉色難看,暗罵陳龍不該在當前場合提起‘馮新民’三個字,彆人還以為他也牽扯進去。
幾名領導乾部的目光轉向馮新民,暗自揣測,難不成馮新民也和襲擊案有關。
“咳!”
馮新民等到陳龍被抓走,輕咳一聲,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吳峰剛才提到陳龍安排的拆遷隊,這個問題值得深究,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
小心眼的他,立即開始報複陳龍。
馮新民不和陳龍徹底劃清界限,心裡始終不安,萬一曾立冬對他有任何不滿,在提拔的關鍵時候,隻需要一句話,就能讓提拔落空。
黨工委副書記的職務已經擔任很多年。
他很久沒有得到提拔。
馮新民太想進步了。
“呼——”
吳峰長長的鬆一口氣,過度緊張的他,終於躲過去這次的危機,腳下一軟,險些摔倒在地麵,扶著旁邊的門框勉強保持站立。
柳亦菲很驚訝,心道吳峰居然躲過去,連她都沒想到:“你坐下來談一談拆遷隊的情況,一定要如實彙報給陸書記。”
吳峰露出一個感激的眼神,趕緊坐在一張辦公椅上,不用擔心出現摔倒的醜態:“我已經和花園路的律師事務所協商好動遷方案,眼看就要和平動遷,不會傻了吧唧找來拆遷隊暴力拆除,拆遷隊又不是李主任找來。”
他說到這裡不再繼續往下說,沒有把話說滿,也留給領導足夠的想象空間。
下屬說的事實,不一定對。
領導自己的猜想,一定對。
在場領導乾部包括陸為民,瞬間把所有矛頭指向陳龍。
馮新民更是需要一個借口劃清界限,帶著誘導的語氣說道:“如果我沒記錯,陳龍不止一次說過,就算調到街道政府參加工作,也應該是擔任紀工高官的工作,不是街道辦副主任。”
這是陳龍平時說的幾句抱怨話。
他是縣紀委的領導乾部,來到街道政府應該調任同樣負責風紀的紀工高官。
平時,隻是一句發牢騷。
到了某些時候,卻會被人拿出來做文章。
這場會議協商出來的背鍋人,最後落在誰也沒想到的陳龍頭上。
陸為民比較滿意會議的結果,起身離開,最後又慎重交代一句:“關於襲擊公職人員的問題,你一定要多關心,不能讓彆的單位看笑話。”
他是縣政法高官,這句彆的單位指的是奧迪工業園管委會。
陸為民關注的重點,已經從惡性事件轉移到大領導的好惡。
辦公室裡,最後隻剩下吳峰一人。
“嗬嗬。”
吳峰冷笑道:“自己挖坑把自己給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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